雖然被這隻巨大的蛇攻擊了一下,但是這個力量的余威已經將她們遠遠的震離了危險中心,美人蛇好像剛剛的一擊之下,耗盡了力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神色淡然的看著面前的少男少女們。
蘇念熠長舒了一口氣,拉著柳潯,語氣中帶著微微的歡喜:“柳潯,你看我沒有騙你,我們快走。”
柳潯這時卻掙開了她的手,稍稍的離她遠一點,面色平靜:“你先走吧,我斷後。”
蘇念熠驚奇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現在這個操作的意義,有上前想要拉住他:“你在糾結什麽,我們現在已經安全了,出去就行了,你不要老是這般執迷不悟了好嘛,找你心上的姑娘,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裡。”
柳潯搖了搖頭,平靜的面容中帶著淡淡的灰氣,他有些吃力地擺了擺手,一向有些刻薄的面上多了一些溫和:“你出去之後去找我弟弟,他會告訴你我們居住的地方,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我弟弟又特別的喜歡你,麻煩你帶我自己回道我的故鄉去。”
蘇念熠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種感覺就像十分寒冷的冬天裡,穿了一件厚重的棉衣,本來以為這件棉衣可以抵禦寒冷,可是穿上去了之後才發現這件棉衣早已被浸泡了冷水,冰冷徹骨。
“要找你弟弟,你自己找去,不要像這些重要的事情,拜托給其他人。”
蘇念熠喉頭有些發緊看著面色蒼白,慢慢虛弱無比的柳潯,直接上手。
柳潯躲閃不及,有些氣急敗壞:“你一個女孩子,做什麽這般無理粗魯?”
蘇念熠邊動手動腳,便毫不在意地說道:“你剛認識我的時候不也這麽覺得的嗎,反正我給你的印象也就這樣了,要那麽矜持做什麽。”
邊說,邊檢查柳潯身上的傷口。
一直到了柳潯的肩上。
蘇念熠心下一驚,他的後背有一片濕漉漉的地方,中間是兩顆十分深的小洞,很明顯是被蛇咬過的痕跡。
蘇念熠轉頭看著依舊一臉懵懂的美人蛇,心中堅信的東西突然沒底了。
說好的美人蛇雖然具備基本的意識形態,但是神智混沌,將她引導其他地方之後便可趁此機會溜之大吉,逃離出來的呢?!
說好的美人蛇是一種隻具備凝望能力,並沒有其他實質傷害能力的呢?
怎麽和書裡的完全不一樣?
圖書內容僅供參考的嗎!?
現在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蘇念熠對美人蛇的認知,本來她對美人蛇的了解也隻存在於書面,可是現在具體情況與書上的內容十分不符。蘇念熠眉頭一皺,先給柳解毒才是第一要緊的事情。
好在自己前世師從鬼谷,學得了一手好的醫術。又吸取了前世的經驗,隨身攜帶著不少的藥丸。
蘇念熠從廣袖中摸了幾下,隨手摸出了幾瓶包裝完好,沒有被水侵蝕的丹藥。
倒了幾顆,一臉從容:“吃了。”
柳潯:“這都是什麽事啊!自己是被蛇咬傷了好嗎!你隨便從手中掏出幾個丹藥,能對症下藥嗎!”
雖然很想發脾氣,但是如果自己生氣的話,毒液會很快的隨著血液的流動進入自己的心臟,導致自己離死亡更近一步。
劉柳潯隻得壓下自己的脾氣,咬牙切齒面帶微笑的看著蘇念熠說道。
蘇念熠毫不在意的看著臉色有些鐵青的柳潯,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無論如何你要相信醫者仁心,不要諱疾忌醫啊,大兄弟趕快吃藥吧,藥不能停。”
醫者仁心?
柳潯看著面前黑漆漆的藥丸,對這句話表示十分的不信任。
美人蛇就看戲似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饒有興趣。
自己在這裡這麽多年,最感興趣的便是人類自相殘殺,紅塵滾滾,癡男怨女的事情。
可是,蘇念熠並不按他的套路來,她見柳潯並不配合自己,也不過多的強求,直接伸手,趁著他病弱,強迫的將藥丸送入到了他的嘴裡。
完全沒有水,直接硬生生的咽下去的柳潯被嗆得臉紅彤彤的,眼睛中冒出了想要殺人的目光。
蘇念熠拍了拍他的頭,像是撫摸自家寵物一樣輕輕的拍了拍安撫:“果然你要是想殺我的話,那就好好的恢復,等你完全恢復了,我們走出這裡之後想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完便不再管柳潯,看了看美人蛇的影子,確定一下美人蛇在的方位。
走了幾步之後蘇念熠突然站住,他目光沒有任何聚焦的說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們說的話,我也知道我們之前小瞧了你。可是我們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不如做人留一線,日後若有機會出去,我必定好好報答於你。若是今日非要拚的魚死網破的話,”蘇念熠心下微冷,語氣中也帶著寒光:“就算拚盡全力,我也要將你斬殺殆盡!”
語氣中滿滿的威脅。
美人蛇依舊盤在那裡,發出絲絲的聲音,面上一片懵懂。
“看來你是不願意合作了?”
蘇念熠正打算動手的時候,山洞裡突然發出了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我可以放你們離開。”
雖然那藥丸看起來很是不靠譜,但是吃下去之後卻有一種暖暖的熱流在自己心脈中盤桓,寒氣蔓延無比迅速的毒藥漸漸被遏製住。
蘇念熠與柳潯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出了對方眼裡的寓意,柳潯看著一臉拿定主意的蘇念熠,不知為何心下十分放松,對她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
蘇念熠接受到柳潯的眼神,也輕笑了一聲。
她回過頭,繼續等著那個聲音接下來說的話。
果不其然,這話並沒有說完。
那美人蛇的聲音在山洞中盤桓,雖然收起來了刻意的嬌媚,但是骨子裡的引誘之意,十分明顯。
“我向來喜歡人間煙火和人類弊端,所以我並不想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放你們離開。”
蘇念熠眉頭皺了皺。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你與柳潯,只能出去一個,至於出去誰,這件事情由你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