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這個問題問向了又非,盡管說的有些不適宜,招人不悅,但好在又非並沒有介意!
“實不相瞞,我娘是怎麽犯的病我也不清楚,我唯一記得的就是,在前年有一天我發燒的時候,那晚突然下了很大的一場暴雨。”
又非像是回憶著畫面,說道:“因為孟爺爺是我們朱清村唯一的大夫,那晚我娘便冒著大雨去找孟爺爺求藥了,等到我娘將要送來的時候,她莫名其妙的說我床前有個影子,只是等我娘走上前去查看的時候,她又說那影子消失了,隨後她就突然暈了過去,以後就這樣了!”
“影子,什麽影子,你有看到嗎?”我有些詫異道!
“沒有看到,那晚我躺在床上,雙眼發黑,大雨的冷風將我吹的直打寒顫。”
在前方的小九聽的我倆談話,也回過身道。
“我想姨她那晚應該是淋了大雨,又受了寒氣,這才落下的毛病吧,真是難為了姨大雨天的還幫老范你拿藥。”
說道著,但見又非神色有些感傷,小九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是“哎呦”一聲以示對自己的責怪!
“女人為弱,為母則剛,姨她做的沒錯,若不是因為姨對你的關心,也不可能治好你的重燒,而我們作為家中的男人,應該心胸開闊明白事理,把壞的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畢竟爹是親爹娘是親娘,是需要我們用一輩子來守護的,你若心有愧疚,不如付出行動。”
我白了小九一眼,,隨即沉重的拍拍又非的肩膀!
又非在聽了我的話後,先是若有所思,隨後突然朝我一鞠躬,鄭重道!
“受教了方大哥,你說的沒錯,我們男人就該有男人的胸襟,這麽多年,娘為了替我取藥而犯了病,而我卻一直沉浸在這自責的愧疚中,忽略了娘的感受,我.我真是該不孝子!”
這一刻,在我察覺不到的神情中,又非對我的態度已默然改變,展現出他真誠的一面。
或許,他是從我的話中明白了什麽,也或許他從我身上看到了自己。
而這個態度改變的轉折點,將會成為我們三個人日後友誼的見證!
來到孟西住處的小路,此刻孟西門前的大門緊閉,屋頭不見一點油燈的亮光。
現在已是夜間八點左右,朱清村的人休息的早,想來孟西和水草應該也是休息了,故而熄了油燈!
為了不打擾別人休息,小九帶著我們小心翼翼的穿過孟西門前那片田地,繞到了身後一片荒地後方。
在前面,只要在繞過一座山,我們就可以到達大湖的方向!
只是在繞過孟西那片田地間,我無意瞥見了那顆槐樹下的老牛,因視線原因,我看到那頭老牛眺著一雙牛眼,站起了身子。
那雙牛眼如同夜間點燃的燈火,又像兩團鬼火般,它視線直勾勾的注視著我的方向,身子一動不動!
這一幕十分詭異,一時間,我被嚇的差點就摔在路邊的田地裡。
等我緩了心神後,我驚奇的拉著身旁小九朝老牛的方向指去,只是這一眼,卻見那頭老牛四肢著地,低頭啃著野草。
“方方大哥,怎.怎麽了?”
小九被我拉扯的莫名其妙,因為方才幾人還在提及那大湖裡死人沼澤地的水鬼,加上此時又是深夜,而我們幾人如同做賊般偷偷摸摸,所以小九也被我嚇了一跳。
只是等他順著我的方向看去時,除了孟爺爺田地下等的老牛,便未在見到什麽!
“你們怎麽了?”又非也好奇的看著我們!
我搖搖腦袋,告訴兩人沒事,小九倒沒計較什麽,和又非又朝前方走去。
只是留在原地的我就有些納悶了,看著那頭還在啃草的老牛,我不禁尷尬的撓撓腦袋。
因為我無法確定自己剛剛是否出現幻覺,還是真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是稍微想想,我又突然一笑。
是啊,這眼神真是快出問題了,牛怎麽可能站起身子,眼中還發光呢!
大湖的面積很大,一眼望去無法探到盡頭,在饒了一座山後,我們三人很快便來到了大湖附近,來到了一塊大石後。
而小九這時也停了下來,看著我們笑嘻嘻道。
“嘿嘿,我小時候貪玩,自己做了一支小舟,就藏在前面的灌木叢裡,咱三人要不要劃舟去湖上轉上一轉?”
“不行,且不說大湖鬧水鬼一事,深夜劃船就是個忌諱,小九你應該很清楚!”
又非一臉嚴肅的拒絕小九的提議,想試圖打消他這荒唐的想法,但見小九不在意道!
“那都是老一輩傳的鬼話,誰會相信呢,況且以往深夜,我也會和老爹在湖岸上撈網,也沒見過有什麽事情發生呢,哎呦,我說老范,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說不怕是假的,小九自己說這話時,就是有我們給他撐起的底氣,所以才大言不慚。
但對又非來說,他更多的則是擔憂,因為他並不向小九這般玩性,做事會深思熟慮,這也造就了他這種沉穩的大男孩形象!
我也附和道:“是啊,小九,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啊!”
“哦,你們都不去嗎,那我可自己去咯!”
小九煞有其事的說道,但見我們無動於衷,他又像泄了氣的皮球,道:“就在湖岸上,我們就在湖岸上看看總行了吧?”
如此,我們才答應了下來!
湖面上很平靜,皎潔的月光投射在湖面上,倒映出一片朦朧的景象,時不時可看見幾條高高竄起的魚兒嬉戲水中,好不暢快。
在我們三人繞開大石,往大湖方向走去,突然間,我們只見遠處有一位站在湖岸上的身影,讓我們三人頓時一愣!
那身影背對著我們,山羊胡子因大湖刮來的風而吹向一邊!
“咦,那不是孟爺爺嗎?”
小九邁開步子,剛想上去叫他的孟爺爺,但卻被一旁的又非攔了下來!
又非道:“等等小九,你看,孟爺爺他.他好像不太對勁.”
小九隻把目光放在孟西身上,沒發現什麽異常,但我和又非卻看得真切!
因為角度原因,孟西又背對我們,但我們從側面間,我們看到了此時孟西比劃著什麽手勢,雙眼緊閉,嘴中念念有詞。
而在他身前,一道又一道似鬼魂的身形,此刻有序不亂的飄向湖面,最終慢慢沉入海底,而消失在了湖面上!
我們幾人見此雙眼瞪大,彼此對視一眼!
孟西他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