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悲傷無人能懂,也無人能體會,那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傷懷!
在多年以後,每當我看著手中的這塊白玉,腦海總能浮現蘇蓉蓉清澈的眼眸與燦爛的笑容。
此刻,看著兩道神色各異的目光,我將手中的白玉握的更緊,手指的關節嘎嘎作響。
直到我恍惚中,手中的白玉散發出一種溫熱,我才像是從某種情緒中走出來,看著白狐和默堅定的問道!
“告訴我,告訴我有關我的前世,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默聽聞,他一言不發,直徑的朝身後這座奈何橋的彼岸而去!
白狐見此看了我一眼,輕聲道:“跟我們來吧。”
說著,白狐踏著沉重的步伐,仿佛腳下踩著千金,隨著默的方向漸漸遠去。
看著還昏迷不醒的孟西,我想了想,將他扶好靠在橋沿上,隨後緊跟上了默和白狐的身影!
在我眺望的視線所及,對岸是一大片長滿了火紅花蕾的植物,待我下了奈何橋,腳踩在這片土地,我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說是看清,其實我所能看見的度也不多,因為就在這四周,一層層彌漫的白霧不斷的籠罩在我周身!
而我之所以還能看清什麽,正是因為我眼前的一片黑色枝藤的火紅花蕾。
就如同一片詭異的火海般,火海扭動跳躍,翩翩起舞,妖豔異常。
但仔細看,不過是這些花蕾如芭蕾中舞蹈的小姑娘般,在散發它們迷人耀眼的身段與光彩!
這是蛇陰曼,一大片火紅的蛇陰曼!
我心中一驚,被眼前這詭異的花蕾震驚住了,蛇陰曼這植物我還是知道的,因為路西就曾對我講解過。
包括現在路西那就有一盆是從餃子館的樓閣中,帶著走一盆蛇陰曼!
除了養殖活屍外,蛇陰曼性屬陰,乃是及陰之人的大補之物,想在回想起來,路西也是極陰之人,對於她當時為什麽要帶走蛇陰曼,我也突然有些明白過來。
因為這不僅對她的極陰之道打下更好的基礎,也可以幫助她修習的功法更上一層樓!
當然,這不僅僅是對路西而言。
相信只要是修煉極陰之道的人看見這一大片蛇陰曼,相信他們在暗暗咂舌或震驚之下,一定也會為之瘋狂!
在我還愣神在這一望無際的火海中,這時,白狐的身影突然在火海中出現在我眼前。
看著白狐深邃的目光,我還想問些什麽,但見白狐又突然轉身離去,我隻得吞回欲要說出的話,加快腳步緊隨這前方白色的身影!
蛇陰曼的花蕾上長滿的許多尖銳的小刺,穿梭在這片火紅的火海中,我也無心理會這些刺骨是否會將我劃傷。
因為前方的白狐身影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是邁開足跑了起來,不得已,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不敢怠慢的朝白狐的身影追隨。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穿梭這片蛇陰曼時,一開始這些蛇陰曼還會慢慢展開黑色的枝藤,朝我的身體纏繞而來。
待要觸碰到我的時候,蛇陰曼像是感受到什麽氣息,竟又迅速的縮了回去!
以至於到了最後,在這片蛇陰曼花海中,隨著我的急速奔跑,一條道路也漸漸在蛇陰曼的避讓下呈現了出來。
而我,終於也看到前方兩道身影,慢慢的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這是哪?”
我迷惘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對於眼前出現的景象又是驚訝又是疑惑!
在我身處的前方,是一處火山噴發的山口,一條圓形的石壁從火山的大口一端直通往上方,遠遠看不到盡頭。
而不同與蛇陰曼的妖豔火海,底下波濤洶湧,一片通紅,光站在一邊,令人灼熱難耐的熱度一下迎面撲來,在那偶爾濺在四周石塊上的水花中,我還能看到零星跳躍的火星!
這是一片真正的火海,火山中噴發出來的岩火!
我倒退了一步,見默和白狐的身影佇立在前面不為所動,像是在注視著什麽,我又奇怪的隨他們的目光望去。
是那座火山噴發的山口,當我把目光投向去的時候,這時候我才發現,那直通往天際的石壁中的不凡!
順著我的視線,那些殘破的石壁中隨處可見的一處處洞口,一條條鎖鏈將每個洞口環繞住。
遠遠看去,就像是無數的鎖鏈纏繞住了所有洞口,仿佛像是一個個牢房般,隨著火山口的爆發,火海一擁而上,貫穿整座石壁,接著又從一處處洞口傾流而下,落入火山底下那片火海之中,令人心生畏懼!
還有一點,在底下這片火山噴發的岩流中,在這四通八達的石壁上,九條粗獷的大鎖鏈透過石壁,一直延申沒入岩流之中。
仿佛在這裡頭,捆綁著什麽洪荒異獸!
而我,再一次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住了!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好久,默的聲音幽幽傳來,我迷惘的看向他,他揚起的嘴角有幾分嬉戲的說道!
“這就是陰間十八層地獄之道,按陰間的話說,則是無間煉獄,因為進無間煉獄者,需以自身的罪孽罪行,與受罪時間的長短進行輕重排列,每一層無間煉獄都會比上一層增苦增痛二十倍,是無數陰魂惡鬼最為忌憚與畏懼的地方。”
在民間的傳言中,十八層地獄的“層”不是指空間的上下,而是在於時間和刑法上的不同,尤其是在時間之上,故而每一層的刑期年數與痛苦程度大不相同。
而十八層地獄受罪的時間極長,以劫數計算,往往都是一萬年以上!
按十八層地獄的劃分,即為:拔舌地獄,剪刀地獄,鐵樹地獄,孽鏡地獄,蒸籠地獄,銅柱地獄,刀山地獄,冰山地獄,油鍋地獄,牛坑地獄,石壓地獄,舂臼地獄,血池地獄,枉死地獄,磔刑地獄,火山地獄,石磨地獄,刀鋸地獄!
顧名思義,盡管只是片面之詞,但其中的折磨與痛楚,非親身經歷難以想象!
默的話讓我有些怔住了,以至於我不解的看著他時,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又大了幾分。
“你沒感受到嗎,這裡的一切哪怕是我和白狐,我們都需要以外力來抵抗,而此刻普通的你,僅僅是站在這裡卻毫無不妥,就連天生靠嗜及陰之氣的蛇陰曼都得對你避而三舍,難道你還沒發現什麽嗎?”
“你想說什麽!”我迎上默那與他未來中,同樣令人憎恨的笑容!
默一字一句道:“因為,在這裡,你就是這地方的主人啊,這就是你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