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周晨提出想與老張見一面,周晨同意了。
坐在老張的對面,我心中自愧,但我始終還不是無法相信,老張會是傷害王大貴的凶手!
我懷抱著一絲希望看向老張,問:“王大貴的死,真的與你有關嗎?”
老張那低垂的頭慢慢抬起,雙眼布滿血絲,盡顯疲勞的模樣!
看得出,昨夜在牢房裡的關押或審問,使他一夜都沒休眠過,故而,老張開口的聲音有些乾燥沙啞!
“小方,是我老張對不起你們。”
說完,老張再次垂下了頭!
“老.老張,你這話什麽意思,王大貴真的是你.”
我不敢置信,那心中的一絲希望也隨著破滅,但見老張對我搖了搖頭,仿佛是在否認我問的話,我又疑惑!
“老張,你當我是兄弟你就告訴我,王大貴的死是不是真的與你有關,你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老張緘默不言。
我有些氣憤:“老張,你可振作點,想想嫂子還有你的孩子,她們都還在家等你!”
說道這,我看到老張眼中閃過的懊悔,留戀和失望,這讓我不禁有些奇怪!
隨後,我只見老張抬起雙眸再次看向我,說出了令我彷徨與驚愕的話!
“小方,我知道鋼筆的事情是周晨借你之口,來向我傳達這個消息的,其實當你向我說出鋼筆的事後,我就知道我已經暴露了,但小方我不怪你,我應該會料到有這一天的,你能相信我沒有殺害王大貴,這點我已經很感動了,答應我小方,替我好好照顧你嫂子孩子!”
老張緊緊銬上鎖銬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一番話令我為之動容卻令我無法接受!
原來,老張早就知道了我出賣他的事情,可他卻還義無反顧的闖入周晨布下的陷阱中。
一瞬間,在老張跟我囑托嫂子和孩子的事情後,我突然有種無力的感覺自心中升起!
老張,他這是在變相的認罪了!
我搖搖頭:“老張,嫂子和孩子我不會替你照顧的。”
我走到審問室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怔住的老張:“你是我方大山一輩子的兄弟,兄弟本該互相信任的,我知道你的言不由衷,我也不會相信你殺人的事實,所以,我會查明真相,嫂子和孩子在你出來前,我會幫你照看的!”
“方大山”
老張愣愣的看著我離去的背影!
離開分局,周晨應該是去處理十四少女失蹤的案子了,他應該是怕我質問他,又或者給他難堪,有意的想避開我。
想到周晨所做的一切,他不過也只是為道德與正義的伸張。
而因為老張一事,我卻對周晨質問連連,甚至大發雷霆,想至此,我心裡不禁有一絲愧疚與歉意!
回小區的路上,我意外的接到一通電話,是申輝浩打來的。
他說自中秋節假過後,已經好久沒見到我了,他說想與我喝喝酒,順便告訴我個好消息!
我有點好奇的問申輝浩是什麽好消息,他神秘兮兮的說現在不能說,等見了我在告訴我。
別說,他這故弄玄虛的賣關子,倒是把我胃口提了起來,我想了想,自己現在距離崇雅大學那家阿木燒烤不遠,便約了申輝浩在那邊見面!
申輝浩很快就來到了崇雅大學這邊,大概有五分鍾,我也緊跟著過來,遠遠的便看到申輝浩笑容滿面的對我招手呼喚!
“方大哥,方大哥!”
申輝浩看見我很是高興,他還是一如我見他樣子,身著樸素,一個老實憨厚的大男人形象。
我微笑走迎向他,問:“怎麽光站著,走,去喝酒!”
此刻已是下午一點多,我們很快的就來到了那家阿木燒烤店前!
我見申輝浩表情有些困惑,便問他怎麽了,但見申輝浩摸著巷子中的一道牆,遲疑道。
“奇怪,我剛剛也有進來巷子,好像剛剛這一道牆都沒有呢,我也沒看見你說的這家門店。”
“這裡巷口還挺多了,會不會是你走錯了?”
我不在意道,這附近的巷子口確實很多,走錯也是難免,很快,我們便進了阿木燒烤。
此刻,店面空無一人,我和申輝浩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那店家老板見到是我,就朝我微微一笑,隨後有井有條的打理著店面!
想起前兩日店家老板送的那杯茶水,說實話,那杯茶水倒也奇特,當時喝下去人就清醒了大半,對此,我有心想向店家老板道謝。
這店家老板聽後只是再次向我微笑,便轉身去了後去的廚房內,不知忙活什麽。
“你小子最近都在忙活什麽呢?”
在要幾瓶燒酒後,我給申輝浩倒上一杯,好奇的問他。
申輝浩道:“哎,哪有什麽好忙活的,收入不說,現在殯儀館還能不能繼續工作下去都不知道,我都愁著上哪再去找一份工作,哎.”
說著,申輝浩朝我眨眨眼,說老張不是在為殯儀館轉讓的事情奔波嗎,現在情況如何了,而且殯儀館在這檔口出了事情,那個首富王龍真會不會放棄收購殯儀館的念頭?
從申輝浩的話,看來他還不知道老張昨夜落網的事情,想到王大貴的死與獄中的老張,我就不禁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老張被抓了!”
“你說什麽?”申輝浩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又重複一遍!
我又歎息的搖搖頭,將周晨懷疑老張的凶手,與現場留下證據之類的事情跟申輝浩說了一遍,直把申輝浩聽的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老.老張是殺害王大貴的凶手,這.這.會不會弄錯了?”
“我今早有去見過老張,他對我承認了,也就是說老張有可能會認罪。”
見申輝浩眼中的擔憂與悲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喝了一杯燒酒,道。
“事情還沒到最壞的一步,憑一支鋼筆便給老張定罪有些站不住腳,而且他們應該還在收集更多的證據或者老張的證詞,在此之前,我想先查清楚這件事,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老張,我們都不相信他是凶手,因為我總覺得老張他肯定有著什麽難言之隱!”
聽我這麽一說,申輝浩的神色才緩了過來,問:“那方哥你打算怎麽辦,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也還沒想該如何做,才能查清楚這背後的真相!”
我歎了一口氣,見氣氛有些沉重,想起申輝浩說的,有個好消息要與我說,我便好奇的問他是什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