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三兒老母的話,我那叫一個汗顏啊,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
講白了,敢情就是三兒偷看了人家姑娘洗澡,毀了對方名譽,又不想對人家姑娘負責。
難道老兩口一提到這事會如此歎聲歎氣,恨鐵不成鋼的!
再一個,屯子鄉的人都較為淳樸,民風傳統,老一輩的思想觀念更是保守前衛。
要說當初對方沒把三兒抓去浸豬籠,也真當是萬幸了!
如此的,我下意識的看了秦一良一眼,發現他神情頗為無奈,似乎也在為三兒的行為感到不恥!
“叔,姨,那叫蘇靜的跟蘇三娘之間是有什麽關系嗎?”
問起這話,是我突然想起今日我和水草進鄉時,我們看到的一班戲台子人,不知怎麽的,我就想到了蘇三娘這個名字。
“方大哥,你知道蘇三娘?”秦一良當即詫異的問我!
我聞言有些尷尬,不好意思說出我和水草是在鎮上玩了幾天后才來看他們的。
想了想,我則說道是今日進鄉時,幾個戲班子的穿著引起的注意。
而且我記得其中有個分看出真實容貌的女人,當時的水草便是喊她蘇三娘!
“這麽說來,今日那姑娘和她家人又來咱這兒說親事了?”三兒老父親拍了拍大腿,怒道:“那不孝子吃飯時怎沒提這事?”
三兒老母想都不想,回道:“那死小子,鐵定又拒絕人家姑娘了,若非我當時在場,我定要揪著他耳朵痛打他一頓!”
老兩口的話讓我更是尷尬了,我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竟給三兒帶來罪受。
在老兩口還在念念叨叨三兒的時候,秦一良也來到我身邊,對我解釋道!
“方大哥,你說的那戲班子女人,其實她就是蘇靜,因為蘇三娘一曲戲,她在鎮上聽出名的,所以大家都喊她蘇三娘,而且不止是今日,這已經是我來到屯子鄉第二回的事情了,前二次她和她家人來說親事的時候,我也在場,只不過三兒一直躲著不肯見人家。”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明白了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一時間,我倒好奇起三兒現在的態度和想法。
眼見老兩口還在垂頭喪氣,我猶豫片刻,安慰道!
“叔,姨,這事說起來也確實是三兒的責任,只是錯歸錯,如果三兒無心的話強求也不是個問題,不如這樣,這事就由我和一良勸慰勸慰三兒,你們也甭操心了,我們一些話三兒還是能聽的進去的,哪怕三兒真無情,我們也該讓三兒向對方解釋清楚才是。”
“那敢情好啊!”
三兒老父親聽到我的話連忙應道,三兒老母更是接話!
“唉,真是不知那小子哪來的福氣,有蘇靜那姑娘惦記著,還能交到你們這般真心相待的好友,尤其秦小道人,這陣子還真辛苦你,為了給老頭子看腿天天上山采藥,說實話,要沒有秦小道人,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和老頭子真是感激你。”
三兒老母說著,突然濕潤了眼眶,抹起了淚水,老伴則拍拍她的手,無聲安慰。
“姨,您話嚴重了,我不過是盡自己綿薄之力,而且三兒是我和方大哥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間幫忙本是應該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秦一良口中,聽到他以朋友來相稱三兒的關系!
同時,我注意到他在說和三兒的關系時,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一時間,這讓我一下回想起秦一良住院時,他告訴我三兒離開成南市,回到屯子鄉,並告訴他不再回來的消息。
那時候,秦一良黯然失神的神情與此刻形成鮮明對比!
這才是他內心的話吧,而不是單單的師徒關系,我心裡這樣想著!
夜裡,在陪老兩口聊聊天,說一些三兒在成南市的改變後,我留下了水草讓她陪陪老兩口,便和秦一良也隨著去找了外頭的三兒。
誠如三兒所說,他現在在這屯子鄉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這原因除了當年他和蘇靜的那場鬧劇,還有他本身地頭混混的原因外,最主要的,是現在的三兒在鄉裡最好的地理位置有棟小樓。
聽秦一良說,這是三兒回屯子鄉買的房子,在房子外還有一輛私家車,大概有二三十萬的樣子!
本來三兒的用意,是打算給老兩口退休住的,但三兒老母說什麽也不住樓房,說是老房子有感情的,屋子雖小,卻住的窩心。
當然,三兒老父親雖然沒說,但也同樣態度。
如此的,三兒好說歹說勸不了老兩口,便也隨老人家心思,白天他則來老房子,晚上則和秦一良住在樓房。
“這麽說,三兒倒是出息了?”我樂道。
對此,我也好奇的問秦一良,說三兒什麽時候有這能力,竟然買的起車房了?
因為我可是記得清楚,在成南市生活的那段時間,天天喊窮的就是三兒!
“也許過去的三兒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壞吧。”
這是秦一良的原話,我想想也是,仿佛除了這個解釋,我也難猜出其他原因!
能在屯子鄉蓋起樓房的鄉裡沒幾處人家,現在的三兒恰恰是其中一戶。
當我和秦一良來到三兒住處時,發現他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大門口,他的目光凝視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神情沉重複雜!
“三兒。”
我喊了他一聲,三兒見來人是我和秦一良,一下露出他那痞痞的笑容,道。
“老方,老大,可等你們久啦,我老母和那老頭子有沒有說啥哩?”
說著,三兒從一旁拿出了幾罐酒,待我過來的時候,他遞了一罐給我,我們這次發現他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幾個空罐。
“倒也沒說什麽。”我答道,隨後驚訝問:“怎麽,借酒消愁?”
“嘿嘿,哪能哩!”三兒笑道:“我是想到了初見你和老大的時候,想想也是有趣哩,那日我偷了老大的車票,之後帶人圍堵你和老大還記得吧,那時老大就施法招來兩個喪鬼嚇唬我,好懸沒把我嚇尿哩,說實話,三兒我當時可是害怕極嘞。”
“哈哈,你說這事啊,我記得當時一良還說要那兩個喪鬼伺候你呢。”
聽著三兒的話,我也哈哈一笑,思緒一下跳到那夜!
秦一良也是微微揚起嘴角,他靠在牆上看著喝酒的我們,好久,在我們還在聊著那日的趣事時,秦一良突然說道。
“三兒,你實話告訴我,你要我教你術法並非只是想學這麽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