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娘,命裡是苦也是難,蘇三娘,今天日子怎來抗?
我把針線織成裳,十指的血來把衣裳染。
蘇三娘,我要找到我情郎,蘇三娘,夜裡淚水還家鄉。
我把思念鋪成路,從此斷情斷腸斷心傷!
蘇三娘.
樓閣內,一曲蘇三娘的戲曲聲遠遠傳來。
在戲台子上,女人一身舊時青衣行當,她兩段白色冰袖偶爾拂動,戲腔的聲線低回婉轉,給人一種夢回舊時代的感覺!
當我和秦一良水草來到這座樓閣時,戲台下早已坐滿了看客,周圍也全是人,一種戲曲的文化充斥樓閣。
當然,也有的站在兩側,以男性居多,以此看來,蘇三娘不止是名聲大,仰慕的人好似也不少!
後來我才知道,在這小樓閣裡,清晨日落,有多少慕名而來的人,隻為一睹蘇三娘的風采?
“一良,她就是蘇靜蘇三娘嗎?”
因為戲台下站空無席,不得已,我們只能站在人群的最角落,遠遠的看著台上女人的身影!
水草因為個子矮,一直踮著腳尖,小臉很是委屈。
其實這也好理解,因為以她個子的視線,估摸看的都是前面人的後腦杓,或者寬大背影。
如此,這叫小丫頭如何能開心?
我心思不再戲台上,這會心裡想著三兒的夢境跟蘇靜有什麽關系?
見水草憋屈,我笑了笑,一把將她抱起坐在我肩膀上,小丫頭頓時樂的合不攏嘴,卻也安安靜靜的看起了戲。
蘇三娘一曲其實道的是過去,一個叫蘇三娘的過去。
在這裡唱的不是蘇靜,而是說舊時有個叫蘇三娘的悲哀女人,所唱她一生裡的處境和命運,情郎和淚水。
在這戲曲所寫的,正是蘇三娘的一生。
主要是說舊時女人遠嫁後的身不由己,還有對家鄉的思念!
而今日在這閣樓,我聽到了這完整的戲曲。
由蘇靜以戲曲的方式唱出,戲腔多了一種悲涼和淒美的意境。
加上她特意設計的一些拂袖動作,一時間仿佛讓人看到了舊時蘇三娘的一生,有種身臨其境,感同身受!
一曲落幕,蘇靜緩緩下了後台,台下的掌聲也在這時紛紛響起,也有回味的。
似乎是未看過癮,所有人都喊著蘇三娘的名字,畢竟落座的看客都是給了錢的,也有遠道而來的,希望她在來一曲蘇三娘!
但戲曲有戲曲的規矩,同一戲班子一曲不演同一回。
主辦戲台子的人見此,隻好硬著頭皮上台向大家解釋,如此,所有人見蘇三娘不再上台,便才作罷!
戲台子換了戲班子,看客似乎也少了,水草也失去了興趣,下了我肩膀。
“一良,要不要去見下蘇靜?”我問。
蘇三娘就在後台,這會估計還沒走,我知道秦一良有一些關於三兒夢境的疑問想問蘇靜,便提議道。
見秦一良點頭應好,隨後,我們便朝著後台而去,水草當先其中。
然而就在我們要接近後台的時候,突然,過來一人把我們攔了下來!
“後台不能進!”
這是負責閣樓的老板,說話倒是客氣,他告訴我們後台是戲班子工作的地方,看客是不能進去的。
我告訴她,我們想找蘇靜問些事,不會耽誤太久,問他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見下蘇靜?
可能是經常碰到這種事情,亦或者是我的要求過於為難,閣樓老板拒絕道。
“你看,這裡是看戲的地方,我們地方有地方的規矩,這樣吧,你們先現在外面等著,我問問蘇靜姑娘,看看她願意不願意見你們,如果不願意的話,你們便請回吧。”
這閣樓老板說的倒是委婉,卻也不卑不亢,我知道,這想見蘇靜一面怕也是難。
也確實,蘇靜現在名聲在外,加上當年和三兒的鬧劇人盡皆知,故而這突然見個陌生男人難免讓人說三道四。
其實也有最直接的辦法的,那就是去蘇靜家見她,不過想來也是一樣結果!
畢竟見不見,還是得取決於蘇靜。
我突然想到,如果是三兒在的話,蘇靜會不會見呢?
這想法一瞬間,在閣樓老板轉身進後台的時候,我靈機一動,把三兒的名字告訴了閣樓老板,讓他說是這個人找蘇靜。
要說這三兒的真名屯子鄉沒幾人知道,但蘇靜恰恰是其中一個。
閣樓老板聽聞不以為然,心裡想著我這名字能有多大的能力,還能讓蘇靜出來見我?
不過閣樓老板什麽都沒說,倒也進了後台找蘇靜說起這事。
如此的,我們便也出了閣樓在外頭等了起來!
等了大概有半小時,在我們正想放棄,打算回去的時候,這時,換了素裝的蘇靜終於出了閣樓。
“你們找我?”
蘇靜來到我們眼前,她疑惑的看著我們,問我們找她什麽事?
她並不認識我們,之前她一家子上門說親時,剛好秦一良上山采藥去了,兩人未見過。
所以當來人不是三兒,而是陌生的我們時,我注意到她臉上的期待化為失落,隨後,又很快恢復平靜!
“你好,我們是三兒的朋友。”
我友好的打著招呼,蘇靜這時見到水草,似乎想起什麽,問我是不是前兩日在屯子鄉碰到的兩人?
蘇靜記得水草,雖然那日走的匆忙,但小丫頭模樣實屬可愛,這會她一下就想了起來!
“你是她爸爸?”蘇靜看著我道。
這話一下讓我尷尬的,老臉也紅的沒處擱,後面還是水草跳出來說我是她哥哥,這引起蘇靜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她又道:“你們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說著,蘇靜轉身就想離開,而這時,秦一良突然說道。
“三兒說他當年看見一條白蛇,以後他常常夢到關於白蛇的夢境,你是不是就是那條白蛇?”
這一刻,蘇靜的步伐一下就停住了,僵在原地。
而我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一良,為他的話而感到震驚!
蘇靜是那條白蛇?
就在秦一良緊接著逼問的時候,這時,閣樓老板突然走出來,對蘇靜道:“三娘,明天有一場戲,是張員外家的,他說當年三娘家欠他一個人情,張員外說想請三娘去做一場戲。”
“張員外?”
蘇靜一愣,似乎想起了當年家中貧困之時,老父親曾向張員外求幫忙,時至今日,閣樓老板的話讓她想起這事。
蘇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張員外請我去唱什麽戲?”
“他說.鬼.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