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是離開了成南市了,與水草踏上了前往三兒家鄉的地方。
對於那信上熟悉的字跡,說真的,我是不願意去懷疑老張的,也不願意懷疑他,甚至猜測他是不是那店家老板,亦或是那條黑龍!
尤其是當我回想起那夜離開前,那窗外一道雷光折射老張的影子時,那一瞬間的千言萬語,我都化作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那夜我死死的注視著老張,老張則一臉微笑的回視我,目光清澈明亮。
那一刻,我還是相信了他就是老張,是我的兄弟,而不是那條黑龍!
在第四天午時,我和水草終於來到了三兒的家鄉。
三兒的家鄉離成南市很遠,位於一處鄉裡,叫屯子鄉,我們是在鎮上下的車。
在此之前,我沒有告訴秦一良和三兒我們到來的消息,所以在下車後,我也未急著聯系兩人,而是帶著水草在鎮上轉了一圈。
這一天,水草很開心,那多日下來的委屈和無助,此刻因為有了我在身邊的陪伴,她慢慢的又開懷開朗了起來!
一路上,我會帶她去吃吃好吃的,逛逛沿途風景,領略這小鎮上的風土人情。
但我唯獨不再提起二弟三弟,還有娟子消失的事情,以免水草暗自傷心!
小鎮保留有純粹的民族風,戲曲文化,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和水草在一處地方看了一場戲台子,當真是惟妙惟肖,引人入勝。
對此,古靈精怪的水草還有模有樣的學了幾下,倒也恰到好處,直讓一旁觀光的大娘拍手叫好!
小丫頭見此自然開心,頓時給大娘一個大大笑臉,讓人好不喜歡。
而我自己也是一陣哭笑不得!
傍晚,我們找了家小旅館住了下來,在這兩三天下來,我們多是玩兒,專注當下的歡樂。
我不再去想任何事情,水草仿佛也融入了這裡的氛圍和文化裡。
小丫頭笑的時候更多了,玩的不亦樂乎,如此的,我那一顆繃緊的心裡似乎漸漸松弛了下來!
這一天,我還是決定先聯系秦一良,我不知道三兒是不是換了電話,因為在他從成南市走後,我就再也沒聯系上他。
如果說不是因為這次五光寺一事,我也不曾想到有一天我會來到他的家鄉!
不過對於秦一良的近況,我更是不清楚了,因為我已經有一陣沒有他的消息了,這還是在他從麻子柳出發屯子鄉的時候。
但我也在想,秦一良應該是見到三兒了才對!
畢竟如果說秦一良沒見到三兒,他再怎麽的也會告訴我才對,再不濟也會回到成南市來找我。
當然,對於這一點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甚至猜測著兩人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麽事情?
然而我在怎麽猜測也沒有用,最直接的辦法,還是直接聯系秦一良。
很快,我就撥打了秦一良的號碼,不過讓我驚訝的是,秦一良的電話竟然關機了。
我有點納悶,我打了三兒電話,不過他的電話是我意料之中過期了。
我不死心,我又嘗試打了幾次秦一良的電話,可當那頭還是傳來關機的時候,這下我就有點著急了!
“怎麽回事?”
我放下電話,心裡不禁胡思亂想,這時,小丫頭歡快的聲音遠遠傳來。
“方哥哥,方哥哥”
我就坐在公園的坐椅上,小丫頭撲到我背後遮住我的雙眼,捏著嗓子唱道。
“蘇三娘,命裡是苦是難,蘇三娘,今後日子怎來抗.”
“哈哈,你遮住方哥哥的眼睛是想讓我猜是誰嗎?”
水草的到來讓我收起心事,我笑著將小丫頭拉到我身前,看著她興趣未然的樣子,又道:“水草去哪學的歌兒?”
“咯咯,方哥哥一點都不聰明,水草是想讓方哥哥猜水草唱的是什麽戲曲。”
“哦?”我回味了水草剛剛唱的曲兒,尷尬的撓頭問:“是戲曲啊,可是這曲兒聽著怎麽有些淒涼?”
“咯咯,那些戲班子的人就是這樣唱的,曲兒叫蘇三娘。”
“哦,叫蘇三娘。”
我沒太在意水草說的戲曲,因為我心裡還在想著秦一良那邊的事。
我想了想,摸著小丫頭的腦袋,我隨之告訴她,說我打算今天就和她去三兒的鄉裡,問問她的意思。
我得顧及水草的心情和感受!
哪知水草一聽,一下就歡呼道:“好呀好呀,水草好久沒有見到一良哥哥和三兒哥哥了。”
其實我不知道,小丫頭還挺喜歡跟三兒那廝在一起的。
要說三兒也是個好動的主,一刻都閑不住,一些有趣的無趣的主意也是層出不窮!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三兒給水草的感覺,跟過去小九一樣,總之一提到三兒,小丫頭一下跳了起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說出發就出發,從小鎮去屯子鄉的路程不遠,卻也不近,腳程的話大概需要兩個多小時!
因為我對這裡的一切並不熟悉,所以走在鄉間的道路上,我也多是向路人打聽。
也許是三兒對我道出他的過往吧,所以當我向屯子鄉的人提起三兒名字時,我發現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一時間,我就想到了少年時那臭名昭彰的三兒,那個打過鄉裡人,還半夜在人家門前潑糞的不良少年!
好在我長得比較面善,人也隨和,何況還有水草在身邊,倒也不曾給人惡意。
很快,就有好心的給我們指明了方向!
我謝過了人家,和水草朝著屯子鄉繼續走,剛走沒過多久,這時,就見幾個戲台子的身影從我們身邊匆匆略過。
“方哥哥,是蘇三娘,今天水草就是聽著她們的曲兒。”小丫頭拉著我高興得說!
說著,小丫頭還歡呼著跟那女人揮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和她的同伴走的急的原因,沒有打聽身後水草的呼喚。
如此的,小丫頭鼓著一張嘴,看上去有點失落。
我笑了笑,安慰水草,下意識的看了幾個戲台子一眼,注意到水草說的那唱蘇三娘戲曲的女人。
不過這些戲台子都穿了戲服,畫著很濃的妝發,我一眼也難以看出什麽,就沒在去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