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是我們孟氏一族的傳說!”
杜胡才搖了搖頭,孟西是誰,他並沒有聽說過,但是對於孟婆的存在,相信沒有人會不知。
哪怕是在現在的民間深坊,都有關於孟婆的杜撰和傳說!
那是孟氏一代驕傲的存在,尤其在當時的孟氏一族,孟婆的現世可謂是掀起了巨大風波。
所以直至今日,孟婆她的過去,仍然在孟氏一族中被歌頌讚美。
如果說後世中有誰是被承認的走陰人,那孟婆當之無愧是第一個!
都說孟婆作為陰婆,無生氣,無感情,無思想,日日夜夜守著大缸,熬製她的忘魂湯。
其實不然,孟婆一生雖活在陰暗中,但她心懷慈悲,功德無量。
她做的一切是在普渡世間的亡靈遊魂,她會親自在奈何橋畔迎接一個個陰魂,為它們來世洗禮祝福。
她是被六道眾生認可的陰婆,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
而就是這樣一個孟婆,如何不被世人記得,如何不被世人歌頌讚美呢?
“可惜沒人真正了解孟婆的過去,從古至今,歷史對孟婆的記載也是寥寥幾句,但在我們孟氏一族的心裡,孟婆是繼您之後的第一位走陰人,孟氏一族稱之孟婆為永恆花,永生不滅。”
“永恆花,永生不滅.”
聽完杜胡才說的,我喃喃自語,又想起了畫面中那對我一臉善意微笑的孟婆。
我在等,在等一個朋友,我們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回來
關於走陰人的秘密,到這裡至此就結束了,從杜胡才的話中,我了解了關於走陰人的過去,包括我自己的過往。
我是創始孟氏一族,帶領他們走向走陰人的第一人!
接下來,我又和杜胡才聊了一些關於他病症後的事情,還有一些我們這一陣子的疑惑。
對此,杜胡才知無不言,保持著對我的恭敬,從而一一回答我的疑問!
首先是第一個,在他失蹤那晚,為什麽他會在河壩上遊處的那顆大樹上吊?
聽他自己講,他只是不想連累他的家人,說白了,他就是想不開。
至於為什麽會睜著眼死死的注視著來人,這其實是那陰陽童子的玩性,這一點在那晚秦一良見到吊在杜胡才身上的陰陽童子便可看出!
我又問他,那他開白事鋪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因為在這個問題上,在我那夜撞見可兒媽媽供養的鬼曼童時,我就以為陰陽童子是夫妻倆供養的。
而當我聽秦一良道出陰陽童子的可怕後,我便下意識的認為白事鋪只是夫妻倆的幌子,其目的是在借用白事鋪來招引世間陰魂,從而將陰魂獻祭給陰陽童子。
只不過後面聽可兒媽媽講說,陰陽童子是一個陌生男人交給她的,而且那男人還是衝著我來的,我就知道我猜測是錯誤的!
對此,杜胡才也坦言,他說他開白事鋪的目的,是不想斷了他孟氏一族走陰人的香火。
除此之外,麻子柳可以說是他第二家。
他二十年來受過麻子柳人不少的恩惠,他杜胡才無以回報,只能依靠走陰人的手段,抬棺走穴,指引陰魂,或為麻子柳人簡單的看病驅邪!
不過在他心裡,杜胡才也有一個多年的遺憾,那就是他跟素素結晶。
原本想著會有男兒身來繼承他的衣缽,沒想到四個孩子全是女胎,這讓杜胡才很是懊惱,只能深夜一人獨自傷神。
當然,這也不是說女兒身成不了走陰人,只因杜胡才太愛他這四個寶貝女兒了。
尤其是杜可兒,他不想他的女兒們涉及走陰人的相關,這也是他堅決反對可兒和秦一良交往之事。
因為秦一良是個道人,所以他不想見自己女兒跟著受苦,也不願女兒跟著那道人成天擔心受怕,暗自傷心的模樣。
這一點他作為一個父親,是萬萬不允許的!
我不知道杜胡才的真正想法,隻道他是放下了過去,這才隱姓埋名二十多年,目的是為了不讓杜可兒和幾個妹妹們知道他的過往,或者涉及其中一些事情。
我最後問杜胡才,二十多年前他來麻子柳的那個暴雨夜,見到的面館老板是如今的面館老板嗎?
這是我目前為止,最為疑惑和不解的事情!
因為聽秦一良口中的面館老板說,杜胡才是在那年的暴雨夜才來到麻子柳的,這一點我們已經得到了證實,所以無需多疑。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我們見到的面館老板和秦一良口中的面館老板,包括可兒媽媽說的陌生男人,這似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所以我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因為這有關乎於那燒烤店家的來歷,我想知道這店家老板到底是誰!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交給面館老板盒子的人是誰?
為什麽那上面寫的字體我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作為二十年前的當事人,我以為杜胡才會知道些什麽,然而當此刻我聽到他的回答,一種細思極恐的感覺突然自我心底升起,令我不寒而栗!
“你說的面館老板是誰?”杜胡才疑惑道。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迷霧之中,深不見底,我迷惘徘徊!
我問杜胡才,當時他來到麻子柳的暴雨夜,不是曾見過面館老板,還向他尋求幫助嗎?
因為這事兒不是他告訴可兒媽媽,也是可兒媽媽跟我們講的啊?
“不可能,我不可能跟素素說過這話,我也不曾見過面館老板!”
杜胡才十分肯定道:“我記得那年的暴雨夜,我遇到的是一位打著傘的男人,雖然傘遮住了他的樣貌,讓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我知道,就是那男人救了我,否則以我當時青面鬼發作的情況,我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可兒媽媽在說謊?
聽了杜胡才的話,我第一反應便覺得可兒媽媽在說謊!
因為就在杜胡才醒來的前一天,可兒媽媽還跟我們說了他的這些過去,這其中有一點就提到了杜胡才跟面館老板求助的場景。
我對杜胡才的話深信不疑,因為我看得出他沒有騙我。
而從他的話中,我聯想到了那個在暴雨夜救了他的打傘男人,恰恰就是巧合在這裡了,面館老板說給他盒子讓他轉交給我的人,也是一位陌生的打傘男人!
難道這一切僅僅只是巧合嗎?
還有,我所知道的店家老板和那陌生男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這似乎成了一個謎團!
我不知道該不該對杜胡才說出我的猜想,包括可兒媽媽對我們都說謊的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可兒媽媽的用意或目的,想了想,我最後還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