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予安仗劍衝了進來,四處查找了一番,完全不見人影。
最後,她來到窗邊,探頭向下望去,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麽。
“看來,根本就沒什麽蟊賊,來的人,估計是誰的情郎吧,虧我還如此擔心,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影,你倒好,看我的笑話。”
他懊惱的瞪了他一眼,劍入鞘以後,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狡黠的看向他,“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好端端的,他又為何跟你置氣,之前,在飯桌上時我就看見了,你們這二人,肯定有事。”
孟棠被他揶揄的說不出話來。
現在他該如何作答?他竟然吃一個不相乾的人的醋。
若不是金聽寒,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那麽快找到這場災病的禍因。
“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足掛齒,倒是你,今天肯定是凶險至極吧?不如跟我說說。”
提及此事,他神色一變,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說來你可能不信,這楊老二,並非是我們當日所見的如黃老三那般的人,他歲數與我們相當,長得也白淨俊俏,放在人堆裡,那絕對是一眼就能望見的人,況且,他身懷絕技,若不是此次我們設計圍攻,恐怕根本就抓不到他。”
孟棠早就有所預料,此行危難之急。
可如今聽他說了,更加心驚膽戰。
說實話,他也的確不應該跟祁北蒼置氣,白天,他費盡心力剿匪,晚上還得受他的氣,換做是誰,恐怕都受不了。
不過,眼下所有事務已經處理完畢,隻待查出真凶,他倒可以松一口氣了。
“真沒想到會是如此,那你們可問出什麽來,這個楊老二,說不定就是此次下毒的真凶。”
孟棠抓緊了她的手,仔細的問道。
他吃了一驚,這才反應過來,懊惱的拍了下頭,“你不說,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自從回來之後,我們就被你喊到這裡來了,如今還沒來得及嚴刑拷打,想必他肯定知道些什麽,明日,你就跟我們一起去。”
孟棠的心頓時懸了起來,他隱隱感覺不對勁。
這一場案件,當時這麽容易過去嗎?絕不可能,那個楊老二,若真的如習予安所說,他不可能會這麽輕易的被他們逮住。
“那好,此次的關鍵,應該就是他,還有那個醜八怪,他好端端的,絕不可能跑得這麽快。”
這下子,所有的疑問像是一團麻線,緊緊的纏繞在他的腦海之中,始終讓她揮之不去。
想了一夜,孟棠始終沒有結果。
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所有的事端,似乎都是指向東京的黎民百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那些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如今,平白生出這麽多事來,又便宜了誰?他們聚集在此,決不能就此作罷,必須要好好的調查清楚。
孟棠起了個大早,先是去廚房幫著做菜。
他們初來乍到,又怕水土不服,所以凡事他都親力親為。
這裡自然是有下人,可是,孟棠卻始終覺得不放心。
他做的菜,也一直受到大家的好評,因為如此,甚至金聽寒都留了下來。
他本來就是調查此事,就算不住在這裡,也會另找一家客棧。
跟他們聚集在一起,說不定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
而且,孟棠也親自做出了邀請,他們原本是朋友,他自然不會拒絕。
可是對於祁北蒼來說,那可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一早上,他的臉色都不好看,身上的寒氣,仿佛寒冬臘月裡的冰雪,讓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習予安將孟棠拉到一旁,小聲的囑咐道,“你們還沒和好呢,你都為他做這麽多事了,再這麽下去,實在不行。”
孟棠也懊惱,原本他想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說話,可是他一走上前,他竟然直接繞開了他,居然把他視作無物。
這一點,他當然不能忍,所以他的暴脾氣也上來了,乾脆撂挑子不乾,愛怎樣就怎樣。
“人家是富貴王爺,我只是平民,這等級不同,自然也說不到一塊兒去,再說了,我明明也沒做錯什麽,他這一大早就甩臉子,到底給誰看呢。”
孟棠的語調故意拔高,祁北蒼一聽,周遭的氣壓頓時又冷了幾度。
習予安忍不住瑟縮了下身子,戰戰兢兢的說道:“太滲人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就不跟著摻和了,待會兒你跟著我走,要不然,你倆肯定又在鬧矛盾,這最後吃苦受累的,還是我們這些局外人。”
孟棠被他逗樂,也沒再管祁北蒼,和習予安一起出發了。
金聽寒跟他們一起,要調查事件的真凶,那就必須顧及到方方面面。
這個楊老二,說不定真的知道什麽,因為如此,所以,他才跟他們一起去。
一路上,幾個人說說笑笑,尤其是祁北宣,竟然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傲慢無禮,主動的跟孟棠搭訕,甚至還對她噓寒問暖。
那無微不至的態度,簡直讓人汗顏。
如果不是之前就認識他,孟棠甚至覺得此人還不錯。
可惜,故事的結局改變不了,人物的設定也改變不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不再牽扯進這一場皇權爭鬥的漩渦之中。
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並沒有對他太過熱情,有時,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經過幾日的修養,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而且,聽說那次的剿匪,他沒有任何兵器,直接跟楊老二肉搏。
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他竟然還牢牢的壓製住了他。
可想而知,此人實力之深。
這麽久以來,他一直沒有顯現出來,無非就是扮豬吃老虎。
但孟棠全然不在意,等此行過去之後,他也不再糾結這些,乾脆安心的回去,做他自己的老板娘,打理好甜水鋪子,其他的事情,用不著他操心,也輪不到他。
“小妹,你這是怎麽了?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還有,你不然去勸勸殿下,他這樣子,已經持續了幾個時辰了,實在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