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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陛下盡欺臣》第七十一章 知道嗎?你是甜的
  琴聲歌聲漫漫嫋嫋,唱詞隱約可聞,無不都是蘇傾之的《芳華慢》、《春日雪》、《寒山凝碧》。

  彌澄溪一路聽著從各個包廂傳出的曲段,為蘇傾之感到高興。雖然他的仕途還在起步階段,但他在文人詞壇卻是嶄露頭角了。做官和寫詩作詞並不衝突,說不定蘇傾之能成為曄朝第一位官場詞壇兩得意的名人呢,畢竟他還年輕,未來無限可能。

  嗯?彌澄溪忍不住心中暗笑起來,自己比蘇傾之年紀小,可剛才怎麽一副長輩的姿態?
  好像就是自從喜歡上陛下後,她覺得自己成熟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內心裡的潛意識。因為陛下是天下之主煩憂的自然是萬民與社稷,所以自己既然要與陛下一起,那自然也該成熟穩重一些。

  跟前,一個包廂開了門,一男一女走了出來。彌澄溪隻稍稍瞟了一眼,從二人的姿態便可知男子挺拔偉岸女子落落大方,定是郎才女貌的般配——

  “啊!是彌大人呀!”那女子的反應最快,一下子就叫了起來。

  彌澄溪抬眼一看,認出是段雪嫻和她的未婚夫顏丘黎——最早之前他在永寧殿外還對她微笑。從荊江回來後又見他在禦書房和永寧殿值守,才知道他是新任的禦前侍衛,與陛下一起在西疆陣前浴血沙場過。

  “是!”彌澄溪應了一聲,然後看著兩人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笑。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你們小夫妻倆真是如膠似漆濃情蜜意啊。

  兩人被彌澄溪那麽笑看著頓時都面頰粉紅。他們都見到了彌澄溪身邊站了一位頭戴幕離的女子,這樣的裝扮就說明是不便露面之人,他們隻禮貌地微微頷首一禮,並不好奇地盯著看。

  幕離白紗雖隱隱約約可見到人影,幕離裡的人和外面的人卻都看不清彼此樣貌。雲潤寧回了一禮,靜等彌澄溪。

  段雪嫻親親熱熱地挽上彌澄溪的手臂,“這麽巧!你也來聽曲。”彌澄溪現在可是自己最感激的人了——她把手上的一套宅院賣給了顏丘黎,這就使得他們能盡快地順利地成婚。

  “是。”彌澄溪雖與段雪嫻見過幾面,但根本算不上有交情。她會將那宅院賣給顏丘黎,完全是因為陛下說他曾救過自己的命,彌澄溪對他心懷感激,但面上卻做著意思是給段雪嫻面子。段雪嫻感激她,對她親昵,她也做著二人是閨中好友的樣子,拍了拍段雪嫻的手,笑著問:“日子選好了嗎?定在哪天?”

  段雪嫻一臉幸福地看向自己的未婚夫。這種問題,未婚夫在場的話自然是由他來回答。顏丘黎道:“定下了,下個月十一日。”

  雲潤寧認出是顏丘黎的聲音,心頭一顫,很快便恢復平靜。顏丘黎是三等禦前侍衛,隻隨護陛下身邊,但偏偏他與施婉涵又極熟,不當值時常跑太醫院去找施婉涵聊天,雲潤寧自然對他的聲音熟悉。她早已告誡自己,不要對顏丘黎再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那只是她少時春心懵懂,當不得什麽。她是要成為皇后的人,而顏丘黎也即將迎娶嬌妻。

  “六月十一呀!”彌澄溪略有些錯愕,阿松和蘭芝也是那天成親。

  “嗯。怎麽啦?”段雪嫻問。

  彌澄溪笑笑道:“是個好日子!”

  一道下了樓,又在盛樂坊門口分別。目送小兩口的馬車離去,接雲潤寧回宮的馬車也到了。

  雲潤寧抬頭望了望長街高樓之上的夜空。雲輕月靜,星光燦爛,廣闊無際,就連空氣中都充滿了香甜的自由。

  可是自己又將回到那滿是壓抑和束縛的皇宮了。雲潤寧一聲喟歎,轉身進了車廂。

  精巧華貴的馬車在長街燈火照映下向著皇宮駛去,那裡坐著國朝未來的皇后。她注定母儀天下一世榮華,是多少女子渴望不可求的。可雲潤寧轉身時臉上分明是無奈和落寞,彌澄溪仿佛都聽到她心中那一聲喟然長歎。

  “小姐,你不高興?”阿松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見自家小姐一副悵然的樣子便有些緊張。

  “沒有呀。”彌澄溪輕巧地說著,笑嘻嘻地轉身上了馬車。

  阿松不信,仍然有些擔心,想著要哄著她開心,“去焦記吃羊肉串嗎?”自家小姐很好哄的,焦記的羊肉串、查記的羊肉面、何記的蜜餞、陶記的糕點……這些東西都能哄她開心。

  “不了。咱們直接回府吧。”彌澄溪知道阿松有心要哄她,又道:“六月十一真是個好日子呢!剛才我才知一位同僚也是那日成親。”

  “嗯。未為執,吉;成日,吉;黃道天德,吉;納采、嫁娶、求嗣一線成,吉。四吉成囍。”成親的日子是阿松去真元觀求問的,他記得非常清楚,這便一一細細說來。

  阿松和蘭芝都是無父無母,被彌府的管家康伯帶入彌府分別有十二年和十五年。彌澄溪已為他們脫去奴籍,二人的親事也是她促成的。他們兩人還買下了彌澄溪在宣平坊燕支胡同的那套一進宅——彌澄溪本來是要直接送他們的,但他們執意要買。因為彌澄溪的貼身仆役還有書桃和阿澤,他們不想讓彌澄溪以後難做。

  馬車悠慢,噠噠的馬蹄聲和吱吱的車輪聲讓彌澄溪都不禁有些犯困。

  拐入長興街,就不遠處有個人大步朝這邊走來,阿松心下警覺。

  那人身材挺拔,一身小廝打扮,朝著阿松揖了一禮,他擋住了去路,阿松不得不勒停了馬匹。

  “我家公子請彌小姐過去一敘。”

  阿松聽那人聲音渾厚,舉止間似又有習過武的樣子,總覺得不是善茬。“不知你家公子貴姓?”他問。

  彌澄溪聽得外頭的聲音,打起窗簾探出頭。

  那人見到了彌澄溪,臉上立即露出了個笑,對著她深揖了一禮,道:“臥醉小舟遲日薄,願沉沉,哪堪蕙風來驚夢。”

  咚!彌澄溪心頭一顫。這是她母親《蕙風詞》的點題詞句,而《蕙風詞》被陛下借走了,這……這是說陛下要見自己嗎?現在?!
  彌澄溪雖是心中略有些疑慮,但還是不敢怠慢,趕緊打簾下了馬車,囑咐阿松稍等後便跟著那人走進一旁的奎章巷。

  只見奎章巷內停了一輛馬車,三四名護衛正團團守住。彌澄溪愈加肯定來人是陛下,可心裡也愈加困惑,陛下這個時候特地出宮來見她是出了什麽事嗎?感覺很不好,小心肝都擰成一團了。

  上了馬車,果然見到身著明黃繡銀竹常服的陛下,彌澄溪的第一想法竟然是——陛下穿這個真好看!
  呸呸呸!真是被美色迷昏了!彌澄溪暗暗嫌棄了自己。正欲行跪禮卻一把被陛下撈進懷裡,緊緊地抱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彌澄溪小臉一紅,“陛——”

  “對不起。”楚奕央搶先道。

  “嗯?”彌澄溪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愣愣地看著陛下,“臣不明白。”

  楚奕央滿臉懊悔,道:“我不該命你去陪雲四小姐。” 在永寧殿裡他想了許久,越想他就越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他愛彌澄溪卻讓她來陪自己未來要娶的人,雲潤寧說想見彌澄溪,他立即答應安排了,還一命令的口吻和彌澄溪說這件事,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彌澄溪眉頭擰得更緊了,“臣……還是不明白。”

  “我喜歡你,卻不得不娶雲小姐。我……我都沒考慮過你的感受就讓你來陪她。”楚奕央越說越覺得自己混蛋。

  話到這裡,彌澄溪算是聽明白了。她很是吃驚,看著陛下眼睛,問道:“陛下就為了這個事情出宮來?”

  “是。”楚奕央點頭道。這對他來說是大事,不能過夜,不能耽擱。他不愛雲潤寧,他不想彌澄溪誤會,更不願她委屈、生氣。他要愛上一個人太難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彌澄溪,他不想讓她因著雲潤寧對自己心存芥蒂。

  被人如此地愛著,彌澄溪並不感到高興反倒還有些生氣,一把推開了陛下。“陛下這樣謹小慎微,我……感到害怕。”

  楚奕央臉色一沉,心都空了一塊。他不想彌澄溪怕他。“我怕你會委屈了,會不高興。”話裡說的是怕彌澄溪會委屈,可此時分明是他一臉委屈和不知所措。

  他伸手想去扶彌澄溪,卻被彌澄溪兩手握住。陛下的話讓她的心裡又甜又暖,可她也知道這是不對的,一時都不知該用什麽表情,實在是哭笑不得。

  “我沒委屈,因為陛下不會讓我委屈。”彌澄溪覺得此時更需要被安撫的是陛下,便摩挲著陛下的手,微微含笑道:“禦史台的言官本就直言進諫,那麽我在私下的感情之事中保證也對陛下直言好不好?如果陛下在感情事上做了什麽讓我不開心了,那我直接告訴陛下。陛下也一樣,如果我做了什麽讓您不開心了,您也告訴我。”

  楚奕央微微錯愕,心裡空的那一塊瞬間又填上了。

  “不必這樣謹小慎微,有什麽事情我便和您說,不必去猜想。”

  楚奕央從沒喜歡上誰,所以對待這份才剛開始的感情他小心翼翼的。彌澄溪這些話,讓他隻覺情動。“好。”他滿心愉悅,粲然一笑。他摸了摸彌澄溪的臉頰,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這麽穿真好看。”

  今晚見到的雲潤寧,所以便不必像平日去見男子那樣拘謹地穿男裝。天氣越發炎熱,輕薄好看的紗裙便穿上了身,書桃還給她上了淡妝。因為平時鮮少穿女裝,照鏡子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這麽穿好看。

  彌澄溪被陛下這麽一誇,笑得臉上開花。“陛下現在穿的這身也很好看!”

  楚奕央先是一愣,旋即又笑了起來,“真的嗎?” 不會是“禮尚往來”吧?

  “嗯嗯嗯!”彌澄溪不住地點頭,用發誓的語氣道:“這個顏色陛下穿著,是我見過穿得最好看的!”

  楚奕央原本是來道歉的,現在卻變成了一場關於穿著的互誇互捧。

  開心。開心得心花怒放。

  楚奕央看著彌澄溪,越看越是心癢,便湊上前淺淺地吻了她的唇,也是這時才發現她喝了酒。“喝酒啦。”他略有不滿,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彌澄溪一下子就想起上次去荊江外差陛下讓她不許喝酒的事,冷不丁脖子一縮,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手指頭,“就陪雲小姐喝了兩杯。”真的是兩杯。

  也不知為何,又一股醋意竄上心頭。彌澄溪還沒陪他喝過酒呢!白天時吃邱景的醋,現在竟又吃雲潤寧的醋。楚奕央本來又要“哼”一聲,可想了想,決定還是撒個嬌:“那下次要陪我喝。”

  彌澄溪一看陛下沒生氣,便揚起大大的笑容,“好。”

  楚奕央一看她笑也覺得開心,又啄了一下她的唇,又把人摟進懷裡。“知道嗎?你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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