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塵已經發現了。

  即使這一切都是若離的。

  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意識’，意識不是若離的。

  冥塵愛若離不是愛皮囊，而是愛若離這整個人，應該說只要是她，不管怎樣，冥塵都會喜歡的。但是現在這裡的不是她。

  冥塵現在一舉一動的表情，若離現在就會很緊張，‘他到底有沒有發現我的不一樣，什麽時候可以幫我恢復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在若離正在想的時候，冥塵就已經手指著若離的軀體了。

  然後冷冷的說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打你出來？”

  若離換了一個姿勢站立，故意站不穩，然後冥塵下意識伸手去扶。

  若離就軟塌塌的在冥塵懷裡了。

  然後嘴角掛上笑意：“明明很喜歡現在這樣的我吧？你怎麽能拒絕你的第一感覺呢？”

  冥塵呼吸一滯，然後繼續把手放在她的眉心處：“既然，你不選，那我就幫你吧，現在，我宣布，你，死刑了。”

  冥塵向眉心傳輸法力。

  沒幾秒，若離就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若離追問：“怎麽樣？那個在我身體裡的東西，離開了嗎？死了嗎？”

  冥塵搖頭：“沒有，沒抓住，沒打死，讓它跑了，我懷疑，還是那個讓我們過來的那個它。”

  若離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不是我的？”

  冥塵笑笑說道：“你什麽時候對我這麽親密了？還上手摸？恨不得離我遠遠的才是你，所以一開始我就知道不對了。”

  他了解若離。

  了解她的行為風格。

  了解她的想法。

  知道她不只是因為害羞才不願意領證，可能後面還有其他的原因。

  知道她可能現在還不夠愛，可能自己的地位比一般人高，可是還不算徹底走入心底。

  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她沒真正的走心，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算什麽感受。

  當她突然有那些變化，哪怕皮囊就是她的，但是冥塵還是看出來了。

  冥塵知道一個連若離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細節。

  若離接受不了自己內心沒有接受的人觸碰自己。

  他愛的人，是一個可能沒有愛的人。

  若離聽了冥塵的話，然後開口問道：“那樣的若離，你不喜歡嗎？我自己覺得那個樣子挺討人喜歡的。”

  冥塵抓住若離的手認真的說道：“我隻喜歡你，永永遠遠的那種。”

  若離的心裡好似被什麽敲擊了一下。

  軟糯糯的回應著：“知道了，知道了。”

  然後兩人就安靜往前行走。

  路很清晰，但是抬眼望去也很明了的知道，很長。

  若離無趣，一路走，一路踩路上的落葉。

  旁邊的人，也不和自己說話，無聊至極。

  若離抬眼望向冥塵，消瘦的身形，面部輪廓分明，眼神看向遠方的路。

  若離問了一句：“為什麽你身體沒有恢復都要來這裡，可能這裡是對你不滿的人設下的陷阱，可能是一堆魔或鬼。”

  冥塵還是看著路，沒有看向若離。

  一邊走，一邊回復：“在很久以前，你們天族和我們龍族，在人類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的祖先來幫過，然後在這裡吃了一個很大的虧。然後我們的原則就是不插手任何種族和空間的事，因為我們有過教訓了”

  還沒說完，但是又出來了一個奇怪的家夥。

  冥塵一時沒分出是敵是友。

  冥塵在看清楚之後然後知道，這是山神。

  山神看著若離和冥塵兩人，然後開口說道：“參見冥塵大人、若離大人。”

  若離收起在冥塵面前的樣子，站得端莊，連手勢都極為講究。

  冥塵腦袋裡面就在想，難道她已經恢復記憶了。

  冥塵即使沒有見過她之前沒有記憶的時候看到這些人是什麽反應，但是冥塵覺得一定不是這樣的反應。

  冥塵緘口，沒有說話。

  若離端著架子，點點頭，冥塵亦如是。

  山神想要參拜兩人，若離抬抬手，竟沒有讓山神跪下去。

  “免了吧，既然出現，想必是有什麽事情吧，你就直接說吧。”

  若離的話，讓山神挑不出毛病。

  山神開口：“這附近的山，最近來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我已經鎮守不了這裡了。奈何法力低微，發現沒多久，剛匯報回來，準備通報一下附近的其他山神。”

  若離不想聽下去了，都是一些自己知道的東西。

  然後揮揮手，然後開口說道：“好了，這些我都知道，你先去其他山頭避避，過些時候再回來，這裡就交給我和龍族的冥塵大人吧。”

  然後只見山神跺跺腳就離開了。

  山神離開之後，若離馬上就看向冥塵。

  冥塵知道若離在看自己，冥塵故意的沒有去看若離。

  若離不知道，冥塵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還是注意到了此刻在生氣。

  若離躊躇了一下，然後決定先開口：“我沒恢復記憶，我只是覺得以前的我應該會這樣，這些都是我捉摸出來的，那個神態，那個動作。如果以後，我的法力恢復了，我的記憶沒有恢復，我憑借這些，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回到天族。”

  冥塵聽到這些話，把微側著的臉轉了過來。

  冥塵看著若離的眼睛，認真的回答說道：“如果你的法力不恢復，我會一輩子保護你。如果你的記憶不恢復，我就陪著你，我們就重新在一起一次。如果你覺得累，那就我來保護龍族和天族。你可以不用那麽累的。”

  若離回避開冥塵的眼睛，笑著說道：“走了，你沒聽到山神說前面很危險嗎？我們要做好準備，做好前面有強大的敵人的準備。”

  若離不願意正面討論這個問題。

  兩人繼續往前。

  若離接著剛剛的那個話題詢問：“把你剛剛的話說完，我可不想聽一半。”

  冥塵繼續說道：“因為失敗過，所以我們不願意再幫助人間，說實話我沒有什麽善良的心，我只是因為你在人間，所以我願意善待這人間。”

  若離有種聽了相當於沒聽的感覺。

  所以他的意思是，為了自己所以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