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低著頭,她聲音哽咽的說:“可你們不是也說了,這是她的劫數,不然按照,我對她那狠的樣子來看,你們也不會,給我一次,去她世界,見她的機會。”
那女子聽見舞女的話,氣的把湯碗摔在地上,她語氣帶著惡意的說:“你真應該,去地獄火那裡,承受煉魂識的酷刑。”
舞女抬起頭,看到那女子戴著面紗的臉,她道:“我的意思你不懂,我打心裡是悔的,可要是說我狠,我也比不上你們這些人狠,你們口口聲聲,說用功德讓她重生,可你們明知道這是她的劫數,卻還是讓她重生了幾世,讓她一個只有幾歲就死亡的孩子,重生了,再等到十歲去死,你們這樣難道,就不狠不悔嗎?”
說著,舞女目光諷刺的看著那女子,她冷聲說:“難不成,就因為她是那位的女兒,就必須要這樣狠嗎,你們一個個說我這人狠,可你們怎麽不說自己,是有多麽坐視不管的狠!若是那小丫頭知道了,是你們這些人下了咒,才讓她才這樣堅定心裡想法,才會這樣愚蠢的去,一世又一世的重生被人虐,屆時那小丫頭,必然會來血洗你們吧。”
說完,舞女趁著那女子神情複雜的皺眉時候,她快速的跑到一個,是幽藍色漩渦的地方,跳了下去。
那女子回過神,看到舞女跳下去的時候,她出聲說:“那我就看看你這一世,會不會繼續讓小家夥失望痛苦吧。”
舞女還在漩渦裡打轉,她聽見外界傳來那女子的聲音,她閉上眼,往後一躺,就躺在漩渦裡的虛空之中,沒多久,舞女睜開眼。
她看見眼前古色古香的屋子,她出聲了,卻發現自己是咿咿呀呀的聲音。
夢境停止在這一刻,玄楚楚就被夢境排斥出去。
玄楚楚睜眸,她從榻上坐起來,看到躺在地上那昏迷未醒的舞女,她幕籬下的那雙眼睛,此刻目光冷冰冰的。
這種人,居然還能帶著記憶來到另一個世界,真是惡心人啊。
玄楚楚思及至此,她對著一旁的貼身侍女,說:“把她鯊了,再把她的魂識抓到,拿去煉索魂丹。”這種人,不配那麽輕易的去死。
玄楚楚一向不多管閑事,她今天也不知為何,突然就想替那夢裡的小姑娘,出口惡氣。
她從成為師父唯一的弟子那天起,她就被做了祭司,做了祭司這幾年,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惡心的人,那夢裡端湯的女子,也是惡心,明明都知道那個小姑娘的劫數,卻還是讓小姑娘重生幾世。
思及至此,玄楚楚捏緊拳頭。
貼身侍女看玄楚楚有些不對勁,她出聲說:“祭司大人,你不能生大氣。”
玄楚楚聞言,她瞬間平複情緒,語氣淡淡的道:“嗯,我不會作踐自己的身體,你先按照我說的辦,把這個舞女魂識煉丹了。”
*
次日,天微微亮。
千冥臥房裡,小奶包忽地睜開眼,她看見小少年在她身邊的模樣,她松了口氣。
奇怪,她又把自己剛才做的夢給忘了,不過呀,她能感覺到那個夢裡,她好像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也對,有哥哥在身邊,她就算是做夢,也不會是噩夢,只會做那種,是讓她覺得美好的夢。
思及此,小奶包看著小少年,她一雙杏眼眨啊眨,下一秒,她嘴角微微上揚的笑著。
只要哥哥在,一切都會好的呀。
思及此,小奶包低頭,兩隻小手抱緊了那小少年纖細的,仿佛女子一般的柳腰,她腦袋微微蹭了蹭小少年,下一瞬,她聲音低低的,軟軟的說:“哥哥,你以後可別不要酥酥呀,你要是不要酥酥了,酥酥就真的變成個小可憐啦。”
千冥剛醒,就聽見小奶包,奶音軟軟的聲音,他睜開眼,看著小奶包低頭的模樣,他出聲道:“放心,不會不要你的,你不會變成小可憐。”他不要誰,都不可能不要小兔子,在這一世裡,他唯一能期待未來的,也就只有小兔子了。
上一世太多的期盼,最後換來的是父親的不信任,是父親被沈芸禾利用後,讓他萬劫不複,也讓整個千家的人萬劫不複。
思及至此,千冥抬手摸了摸小兔子的小腦袋瓜子,他輕笑:“真是個笨兔子。”
小奶包說完“變成個小可憐”的話就秒睡了,她並沒聽見千冥醒來後說的話。
千冥看著小奶包的腦袋,驀然想起今天是去國子監的日子。
他一把拍醒小奶包,小奶包捂住被拍過的腦袋,她抬起頭,眼神委屈的瞅著千冥:“哥哥為什麽打酥酥的腦袋?”
千冥冷笑:“因為你該打。”
小奶包聞言,眼淚啪嗒一下就滑落出眼眶,她嗓音帶著一點點哭腔:“哥哥這是要暴力對待酥酥嗎,酥酥作為哥哥的妹妹,真的是,好慘好慘呀,酥酥無緣無故就被哥哥打了,酥酥好傷心。”
千冥對此,只是冷哼一聲,道:“哦,那你慘就慘,打都打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小奶包聽言,忽地一下,就哭出聲。
千冥看到小奶包這樣子,他瞬間慌了神,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打你,你別哭好不好?”小兔子這麽嬌氣,哭起來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幾頓的模樣,他還不能凶這小兔子,一凶小兔子就哭的超大聲給他看。
小奶包抬手抹掉眼淚,她眼神帶笑的說:“哥哥知道錯了就好呀,哥哥還是酥酥最愛的那個哥哥呀。”
小兔子嘴裡沒一句真話。
千冥心底想著,耳朵的耳尖,卻因為聽到小奶包方才說的話,刷的泛紅了。
小奶包看著千冥微微垂著眉眼的模樣,她道:“哥哥,酥酥今天第一天上國子監,是不是要注意些什麽呀?”
千冥抬眼,瞅著眼神有些興奮的小奶包,他微微皺眉:“我記得之前,你因為我去國子監的原因,你才答應過來國子監讀書,怎麽如今,你卻是這麽興奮,一點也不見不開心的模樣。”
小奶包摸了摸肌膚似雪白的鼻尖,她出聲說:“哥哥,酥酥餓了,哥哥帶酥酥去吃早膳好不好呀?”
轉移話題,呵。
千冥思及此,看著小奶包,道:“洗漱完再用膳。”
小奶包聞言,軟聲說:“好叭哥哥。”唉,哥哥是強迫症嗎,為什麽不能先用膳,吃飽了再洗漱呀。
*
來到了國子監。
小奶包和其他人,未見到國子監教學的先生(夫子),千冥也不知去了哪裡。
忽地這時,小奶包聽到蘇魚的聲音,她回頭看著蘇魚滿眼帶笑的模樣,她皺了皺眉:“你有事嗎?”
蘇魚撓了撓頭,說:“沒事,我就是覺得你名好聽,才叫你一聲。”
小奶包聽言,轉眸看向那身子虛弱得很,被貼身丫鬟扶著的三姐姐。
三姐姐剛要坐下座位,那蘇魚身後,身上都是戴著金銀,就差沒在臉上寫個‘老娘是暴發戶’的女子,突然就出聲了。
“喲呵,這不是千家的庶女嗎,沒想到國子監,還會讓庶女來讀書,庶女就是庶女,即便是來了國子監,也不可能過了科考,出仕呢。”
說著,那女子身邊的小姐妹們還齊齊笑出聲。
蘇魚聽到身後那討人厭的,就像是蒼蠅嗡嗡的聲音,他轉過頭,瞪著那開口說“庶女就是庶女”的女子,他嘲諷道:“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比得上堂堂千王爺家的三女兒了吧,你其實就是個暴發戶,也不知哪來的膽子,你怎麽就敢來惹先皇帝師的外孫女,你可當真是,不知所謂。”這樣說他家未來媳婦的三姐姐,簡直氣人,呵,這位暴發戶的女子,嘴巴還真是惡心的很。
那‘暴發戶’女子看著眼前個子矮小的蘇魚,她冷笑道:“我是個暴發戶又怎麽樣,總比區區一位庶女好多了,說句難聽的,這庶女的身份呀,不過就是一個妾室生下來的,一個小奴婢,就算她親外公家面上保護了她,她也依然是個,妾室生出來的小奴婢。”
她父親可跟她說了,千靈的親外公這些年,表面上給著金銀珠寶,實際上,千靈每次差點要病死的時候,都不肯來看千靈這一眼,擺明了,就是對千靈,沒有真的在意,只是為了面子上好看,在面上,裝是個好外公的形象罷了。
思及至此,‘暴發戶’女子看著,那千靈側過身,臉色病殃殃的坐下座位,一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的樣子,她氣的咬了下牙,道:“千靈,你是耳聾了嗎,我說的這些話,你是聽不見,還是你覺得我說的非常對,你就是個小奴婢。”
小奶包扭頭,瞅見那‘暴發戶’女子的容貌,驀然想起,這人就是千月的好朋友。
思及此,小奶包嘴角微微一抽。
千月也是庶女,這個容嫣說三姐姐是小奴婢,那容嫣和千月作為朋友,不也是小奴婢了?
小奶包心想到這,看著容嫣的眼神就像是看神經病。
千靈聽見容嫣剛剛的那番話,她微微蹙眉,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