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沈芸禾抬手,她剛要換身衣裳偷偷去大理寺,就在這時,一道青年的聲音響起。
沈芸禾聽見身後是樓遠塵的聲音,她回眸看著樓遠塵。
樓遠塵臉色不太好,他捂住心臟的位置,眼神有些嘲諷。
沈芸禾看到樓遠塵這樣,她走向前一步,看著樓遠塵,樓遠塵瞅著沈芸禾,他不信自己有一天會變了,他伸出手,一把抱住沈芸禾,他低頭漸漸靠近沈芸禾。
沈芸禾愣住。
樓遠塵今天發什麽瘋,怎麽突然這樣?
還沒來得及再思考,樓遠塵一把推開了她,她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樓遠塵低眸看著心臟的位置,他笑了:“沒動心,我沒變。”
沈芸禾翻了個白眼,道:“你不就是去看千月了嗎,去了一趟千月那裡,怎麽,難不成發現自己喜歡人家,不想繼續利用她了?”
樓遠塵輕笑:“你想多了,我喜歡的人那麽多她又算第幾名,我們來說說大理寺的事吧。”
沈芸禾站起來,看了一眼桌上擺著的衣裳,她說道:“你等我,換衣裳完了,我們一起去大理寺。”說著,她抬手就要解扣子,樓遠塵臉色一冷:“你別當著我面,你去別的地方。”
沈芸禾微微抽了抽嘴角,她出聲說:“你現在裝什麽正人君子,難不成你已經喜歡到千月,喜歡的要戒了我?”
樓遠塵臉色更難看了:“你瞎說什麽,誰要戒了,而且我再說一遍,我沒那麽喜歡千月。”千月那麽傻,他不可能喜歡。
沈芸禾:“哦,然後呢?”
樓遠塵看著沈芸禾一臉不信的模樣,他轉身就離開了。
*
回到國師府中。
樓遠塵看見新來的貼身小廝在打掃,他出聲道:“你去辦件事。”
貼身小廝抬起眉眼,一雙眼睛怯弱的看著樓遠塵,他打心裡害怕, 他像是個啞巴,沒對樓遠塵吭聲。
樓遠塵看到他這樣,剛要呵斥,就在這時,本屬於藍善的怯弱沒了,那雙像是狼崽子盯著獵物一樣的眼神出現在藍善眼裡,準確的來說,他不是藍善,他是藍狼。
藍狼佯裝藍善的模樣,語氣弱弱的說:“但憑主子吩咐。”
國師看著藍狼眼睛,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繼續說:“你去玄家,把玄楚楚請來,若是你請的來她,我就讓你去宮裡伺候皇帝,比跟著我身邊好太多。”
呵,真是可笑,他就是皇帝派來找人的,他去皇帝身邊伺候什麽。
樓遠塵看到了藍狼身上的氣運,和玄楚楚的氣運很像,他想知道,玄楚楚會不會和藍狼有什麽關系。
師父說這個小廝是眼線,他一開始不信這種懦弱的人怎麽會是,但最近小廝奇奇怪怪的,他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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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書房。
小奶包看著正在和千二涼陪讀,一起讀書的小皇帝,她眨巴眨巴杏眼。
小皇帝抬眼瞅見小奶包盯著自己,她嘴角帶笑:“怎麽,你也想和朕一起讀書?可是你想也不行,你只能去國子監。”
小奶包無語:“不,是陛下想太多,跟酥酥的想法沒有關系。”
千二涼皺了眉頭,沒一會兒,千二涼去了茅廁。
千冥不知去了哪裡,小奶包也沒看到他,她瞅著小皇帝興致衝衝的,跑到她面前的模樣,她看著小皇帝,說:“陛下有事嗎?”
小皇帝搓了搓小手,眼神笑嘻嘻的:“朕想聽國師的話,把陸賜送到軍營裡,而且上次朕也說了,要是宮裡找不到那個陸賜心上人,朕就把他送軍營裡,要不是前幾天朕忘了這事,朕肯定早就和你說,要把陸賜扔軍營的事了。”
小奶包聽言,蹙著眉,她想起那本殘缺不全的小說裡,寫著陸賜和陸辭的事,她抬手握住又要搓搓小手的,小皇帝的兩隻手,她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她低眸看著小皇帝,湊到小皇帝耳邊,她用著只有她倆人能聽見的嗓音。
她語氣認真的說:“陛下不可,陸賜是癱瘓,他一個人如果去了軍營,就是只有被欺負的份,到時候陸賜和哥哥的合作就泡湯了,而且國師為什麽要讓陸賜去軍營,國師難道只是因為看陸賜不順眼欺負一下,不,國師定然有目的。”
小皇帝聽著小奶包的話,她歎了口氣,道:“可朕能怎麽辦,國師說的話,朕不聽也沒辦法。”最主要的是,陸賜居然敢當著酥酥面說,要退婚,說阿魄是他的心上人,如此不給酥酥和她當皇帝的面子,她定然是要懲戒陸賜一番。
小奶包哪知小皇帝心裡真正的想法是這個,她蹙了蹙眉,說:“那就先拖著,等到將軍叔叔回來,他會幫你的。”
確實,千將軍對她們皇室忠心耿耿,這些年為了讓先皇不忌憚自己,竟然主動交出兵權,放棄了自己的真正權利,為了百姓,差點也犧牲了自己。
思及此,小皇帝抬手推開小奶包,她語氣淡淡的:“那就聽你的,等千將軍回來再議。”
*
“是,奴才是國師吩咐,來找玄楚楚的。”藍狼對看守在玄家府邸的人說。
那人聽到這話,剛想說“誰給你的膽子,敢叫他們大人的名諱。”就在這時,那穿著一身仙氣飄飄白衣的女子,她腦袋上帶著幕籬,出現在門口。
看守的那人,看到玄大人,他行了個禮,恭敬的說了一聲:“拜見祭司大人。”
被稱為祭司大人的女子,她眼神穿過幕籬,看著那位,和她身上帶有相同氣運的藍狼,她驀地怔住了下,下一瞬,她嘴角微微勾起,語氣溫和道:“你說你是國師派來的,可有騙我?”
藍狼:“未曾騙大人。”
幕籬下女子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病殃殃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先進來說吧。”
藍狼聞言,恭敬的說了一聲“是,大人”,就跟著玄楚楚走進了玄家府邸。
玄家曾經有一位祭司長,聽說,是和上一任的國師有莫大的關系。
思及至此,藍狼眼裡閃過滔天的恨意與殺意。
玄楚楚感知到藍狼的殺意與恨意,她扭過頭,幕籬遮住的臉上,她那雙眼睛看向跟在身後的藍狼,眼神愣了一會兒,她回過頭出聲道:“是國師讓你來我去他那裡做客,是不?”之所以不在外面說,是因為那看守的人嘴碎,不能讓他聽見這些。
藍狼看到玄楚楚扭頭看他,又轉回頭往前走的模樣,他聲音維持著藍善的怯弱與緊張時候的結巴。
他語氣怯怯的,結結巴巴的說:“是的,玄祭,玄祭司,玄祭司大人。”
玄楚楚聞言,眼裡閃過冷意。
片刻,玄楚楚出聲道:“不急,等我看完你的氣運,我們再說去國師府的事。”氣運這種東西,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有些人生來,只有一點氣運,但很快就消散了。
而這位小廝身上的氣運,卻久久不散,甚至還和她的氣運相同,這小廝,很可能和她有什麽淵源。
*
皇宮那邊。
小奶包出現在禦花園,她看見不遠處和青年交談的千冥,她提著粉裙衣擺,噠噠噠的跑到千冥面前,她軟聲軟氣的:“哥哥,你好久沒來找我,我還以為你丟了呢。”說著,小奶包腮幫子鼓了鼓。
千冥瞅見小奶包這副模樣,他低身,剛想彎腰抱起小奶包,就在這時,和他交談的青年,轉過身,目光落在小奶包粉雕玉琢的小臉上,眼裡閃過笑意。
下一瞬,青年抱起了小奶包,小奶包被突然抱起,她懵圈了一會兒,片刻,小奶包扭頭瞪著青年的臉,奶凶奶凶的:“你放開我,我只要哥哥抱抱。”
青年低眸看著小奶包,他笑著說:“那天還是我把你救回來交給將軍的,你怎麽這麽忘恩。”
小奶包冷哼一聲,她轉頭瞅著千冥有些難看的臉色,嗓音軟軟的的說:“哥哥,酥酥要你抱抱呀。”
千冥目光陰翳的瞅向青年,他語氣低沉:“沈愛卿,你把她還給我。”
還給你?
這話聽著,怎麽有點不對勁。
沈愛卿思及此,他彎腰把小奶包放到千冥懷裡,千冥抱緊了小奶包,看著沈愛卿的眼睛,他道:“你說你把酥酥救回來,是什麽意思?”
沈愛卿眉眼帶笑的看了一眼縮在千冥懷裡的小奶包,他轉眸瞅著千冥,輕笑一聲,說:“這是我和酥酥之間的秘密,不可說。”
千冥聽言,他低垂眸,神色冷冷的瞅著小奶包,小奶包抬起頭,看見千冥一雙神情冷冷的眸子,她伸出兩隻小軟手,rua了一下千冥兩頰,下一刻,她趁著千冥剛皺眉的時候,mua了一下千冥的側臉。
千冥耳朵尖驀地就泛紅了。
他語氣惡狠狠的對小奶包,說:“不許再有下次了,不然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扔出去。”
小奶包微微歪頭,一雙軟萌的杏眼無辜的看著千冥,她不明所以的亞子:“哥哥說的是什麽呀,什麽是不許再有下次?”
千冥心底冷哼一聲,他抬眸看著眼神有些詫異的沈愛卿, 他出聲道:“大理寺的事,要不要我再派些人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