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說完,眼睛裡的淚花,使小奶包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變得仿佛眼裡,被人輕輕的撩起了,那清澈見底的湖水一般,眼睛有點霧氣,水盈盈的。
“等會兒,我讓人給你買花椒,晗花椒。”
小奶包聽到千冥的話,愣了會兒。
花椒?花椒治牙疼?
思及至此,小奶包低頭,她嗓音低低的:“哥哥,花椒味道很難吃,酥酥不想吃。”
千冥看著她這副模樣,驀地眼裡閃過笑。
“瞎想什麽,花椒是暫時讓你在嘴裡晗著,止牙疼會兒,等讓人買完藥熬好了,就喝藥止牙疼。”
還要喝藥呀,那她心裡就更加不開心了。
若是她早知吃糖葫蘆,會這麽的牙疼,會這麽的牙痛,她一定會乖乖聽哥哥的話,不買糖葫蘆吃,哼,她恨透了自己的嘴,都怪她的嘴不聽話,非要控制她,吃糖葫蘆,嘴嘴真是太壞了。
思及至此,小奶包氣鼓鼓的說:“哥哥,我可不可以把嘴巴換掉呀,我想換一個乖點的嘴巴,這樣酥酥就不會不受控制的,被嘴嘴控制著買糖葫蘆吃。”
千冥聽著小奶包那說出的話,有著她五六歲女孩子應有的幼稚,他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嗯,改天給你換個嘴巴。”
說完,千冥出聲,這話是對著暗處的倆個暗衛說的。
“火速去酒樓買花椒,另一個去買治牙疼的藥。”
倆個暗衛聽言,說了一聲“是”,就從後門的通道離開了。
*
最頂樓的雅間裡。
那上次對千冥說,千冥是重生一世的,那個玄家的女子,她此刻正微微低頭,輕輕的嗅著,那鼻尖上的茶盞裡的茶香。
女子面紗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她伸出手摘下面紗,露出那有些病殃殃的容貌,她轉頭對著其他方向咳咳了幾聲。
下一瞬,女子回過頭,低眸看著茶盞,片刻,女子抬起茶盞飲茶,忽地,外面傳來聲音,女子轉頭,眸光看著對面要被打開的門,她抬手戴上面紗,放下茶盞女子看著走進來,關上門的人,她出聲:“你來這裡做什麽?”
那人歎了口氣,他走到她對面坐下,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他眼神幽幽的看著女子:“我的腦袋,如今光禿禿的,還怎麽回去冒充那家夥。”陸賜那個有頭髮不是禿子,他一個禿子怎麽冒充。
女子看著他這樣,一雙眼睛閃爍著笑意。
“那誰叫你那天非要去當和尚,最後啊,你還後悔了,頭髮也沒了,還沒當成和尚。”說完,女子輕笑出聲。
“我,我還不是被你氣的,你說和尚還俗後娶媳婦最是一心一意,我才想當和尚證明我還俗了後,我也是對你是一心一意的。”他說完,眼神有些生氣。
*
小奶包捂住嘴巴,明顯就是不想牙晗著花椒,那雙無害的眼睛有些可憐兮兮的,盯著千冥。
千冥語氣淡淡的:“你再這樣,別說花椒,就是沒溫熱滾燙的藥,我也給你灌下去,讓你被燙嘴。”
小奶包瞅著千冥雖是語氣淡淡的,但眼神殺氣的模樣,她兩隻小手離開了嘴巴,軟聲說:“哥哥,把花椒給酥酥吧。”
小奶包眼眶含淚的,把花椒放到牙疼的位置,晗花椒。
片刻,晗花椒的小奶包,突然想起一句話。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嗚嗚,說的應該就是她這種情況了。
她微微抽了抽鼻子,眼淚汪汪的,看著像個被誰欺負了的小可憐,讓人看著想給她出頭,把欺負她的人給揍一頓的心思都有。
陸賜現在的想法就是這樣,不過他看了一眼千冥轉頭瞅向自己,眼神陰鷙的眸子,他瞬間就,沒那個心思了。
他從心的想,也不能說是欺負,這千冥讓小酥酥,晗花椒,那也是為了小酥酥好,他不能這麽不講理的,去揍千冥一頓,那樣有辱他第一皇商家族的風范。
千冥瞅著陸賜那張臉,他語氣陰森森的:“你怎麽還不走?”難道陸賜不覺得自己多余?
陸賜聽言,那騷裡騷氣的笑容頓時出現了。
“我為什麽要走,我可是來和你幽會的,我走了,你跟誰幽會去,”說到這裡,陸賜頓了下,他扶額道:“哎呀呀,說起來,我好像最近一直在夢裡,夢到你跟我說,雖然我很多余,但是你啊,就喜歡我多余的呆著,因為在你心裡,我是你將來斷袖後,第一個首選的夫君。”
小奶包眨巴眨巴杏眼,看著陸賜這個作死小能手,這樣對哥哥說話的模樣,她嘴角微微上揚,連嘴裡花椒的味道她都忽視了,她還開心的晃著小腿。
千冥目光凶煞的瞅著陸賜扶額的樣子,他聲音有些暴躁的說:“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完,千冥把懷裡的小奶包放到椅子上,他取出靴子裡的一把未出刀鞘的匕首,他微微磨了磨牙,眼神陰翳的看著陸賜那張作死的臉:“你那麽喜歡自己的臉,想必毀了定是會崩潰。”說著,他抬起白皙無暇的細長手指,瞬間從刀鞘裡拔出匕首,他抬腿步步走向陸賜。
陸賜看見他這樣,剛想叫貼身護衛保護他,就想起來今天沒帶護衛來,他頓時從心的,砰的一聲,從輪椅上摔下去,他趴在地上,仰著頭看千冥,聲音弱弱的的說:“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說夢裡你是斷袖,你別毀我臉。”
千冥上一世臨死之前,差點就被來秦樓楚館的那些男子們……
他當時為了讓自己能不被那些人,侮辱,激怒那些人把他打死,就這樣,醒了後發現自己重活一世。
他聽到被陸賜說著夢裡他是斷袖,他就想起上一世的事,他眼底浮現出那根本連忽視都忽視不得的,戾氣和殺意。
小少年彎下了腰,語氣裡的殺意讓陸賜聽的身子都開始發抖。
“現在認錯,已經沒用了,你們做的那些事,真是讓我惡心透了,我還是個孩子,你們為什麽,你們憑什麽!我是世子,我憑什麽讓你們欺負,你們今天必須死。”
說完,小少年抬手摸著匕首背面,微微眯了眯眼。
陸賜聽到說‘你們’這倆個字的時候,他懵圈了。
剛回過神,陸賜就看見小少年摸匕首背面的樣子,他心思著:暴露不癱瘓就暴露吧,總比毀容好。
陸賜心底想著,剛要站起來,就在這時,小奶包跑到千冥身邊,抱住彎腰蹲下的千冥,她那聲音軟甜甜的說:“哥哥,酥酥還在呀,哥哥不要在酥酥面前鯊人好不好,哥哥,酥酥肚肚好餓,哥哥給酥酥買鳳蓉酥好不好?”
陸賜聽到小奶包吐出花椒後,說話的聲音,他感覺小奶包現在抱住千冥的那模樣,像極了落入人間,來救他命的小仙女。
他覺得小奶包剛剛對千冥講話的聲音,猶如天籟般的聲音。
他肯定得救了,不用暴露假癱瘓,不用被毀容了。
小奶包看見陸賜瞅著她,她眼神陰冷的瞥了一眼陸賜,轉眸繼續看著千冥,軟聲說著:“哥哥為什麽不說話呀,哥哥是不喜歡酥酥了,討厭酥酥了?”
說完,小奶包眼眶紅了,她那眼淚說掉就掉的,啪嗒啪嗒的落在小臉上,
千冥低眸殺氣很重的看著小奶包。
這是誰,怎麽叫他哥哥,他鯊不鯊人,關她什麽事,餓了就餓了,為什麽讓他給她買鳳蓉酥。
呵,她這麽麻煩還哭唧唧的,不如把她一並鯊了算了。
思及至此,千冥抬起匕首就要對著小奶包的脖子出手,就在這時,小奶包松開了他。
小奶包後退一步,腳踩到了陸賜的手,陸賜嗷的一聲,小奶包發現自己踩了人,她沒收回腳,繼續踩著。
她看著千冥那副完全不認識她,又想鯊了她的目光,奶音哭腔的說:“哥哥不回答酥酥,就是默認討厭酥酥了對吧,既然如此,酥酥不要哥哥了,酥酥再也不會喜歡哥哥了,酥酥要拋下哥哥,轉頭認別人做哥哥。”說著說著,小奶包的眼裡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沒多久,小奶包又開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千冥聽到‘拋下’與‘認別人做哥哥’的這些話,他伸出匕首放到小奶包脖子幾厘米遠,根本就沒碰到小奶包脖子的大動脈。
他眼神凶狠的說:“你若真拋下我,認別人做哥哥,我不介意鯊了你。”
小奶包微微吸了吸鼻子,嗓音哽咽的哭著道:“哥哥不是不認識我了嗎,既然不認識我,那哥哥還在乎,我認誰當哥哥做什麽,哥哥要鯊就鯊,反正酥酥就是要拋下不認識我的哥哥,酥酥就是要別人做哥哥。”說完,小奶包低頭哭出聲。
千冥聽言小奶包的話,他恍恍惚惚的想起什麽,片刻,他扔掉了匕首,腦袋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漸漸的,他才醒過來,才明白自己被陸賜氣怒的那一刻,他差點發了瘋。
千冥思及至此,目光看著小奶包脖子沒有傷口的模樣,他松了口氣。
下一瞬,他抱住小奶包,站起來,小奶包抬起小手給了千冥一巴掌,她氣鼓鼓的:“都不認識我了還抱我,你是個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