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謝飛卿的描述,那帶頭人的眸子倏然亮了起來,恍然大悟道:“王爺可是說那另外一批前去尋找你的人?”
謝飛卿揚眉示意,“繼續說。”
帶頭人不敢耽誤,迅速說道:“得知是王爺前來的時候,我們兄弟就商議好要投靠王爺,只是這路分為兩條,怕和王爺錯開。於是我帶著一隊人走大路,我們二當家帶著十幾個人走小路,王爺可是也碰到他們了?”
面對著帶頭人的疑問,謝飛卿沉默不語。
蘇雲若見此,將話接了過來:“你們這個二當家是什麽來頭,可是一直跟著你們一起的?”
聽到蘇雲若插嘴,帶頭人一愣,看向謝飛卿,卻見謝飛卿沒有反駁的意思,隻得答道:“二當家不是一開始就和我們兄弟一起的,是三年前才加入的,只是著實厲害,才坐穩了二當家的位置。”
這樣就說得通了!
蘇雲若有些興奮地看向謝飛卿:“看來之前猜到的是對的,果真是背後還有其他的勢力。”
雖說沒想到有兩批山賊,那些也許根本就不是山賊,而是加入的“臥底”,但是起碼有一點是一致的,這些人背後的勢力遠遠不止於此。
謝飛卿表示讚同地點點頭:“沒錯,將屍體處理了,想必是因為他們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標記,若是被發現容易出現更大的亂子。”
可既然如此,為何要在身上做標記呢?
蘇雲若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卻聽到謝飛卿說道:“那你們可知道,這二當家帶著那十幾個人差點傷到了楚王妃?”
突然被點名,蘇雲若立刻回過神來,恨不得時間倒流能夠阻止謝飛卿說這些話。
他到底在說什麽啊!
那天雖說有些意外,可哪裡有傷害到她的可能性,何況這麽問,幾乎可以算是在恐嚇這群山賊了,謝飛卿這是什麽惡趣味!
那領頭的嚇得差點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向謝飛卿:“王爺您可不能亂說啊,怎麽會!我們當初說好要找到王爺投靠的,怎麽可能差點傷害到了楚王妃?”
這個罪名不管如何都不能擔下來啊!
謝飛卿輕笑一聲,冷聲道:“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二當家原本就不是想加入你們,不過是隱藏於山賊之中,想著如何對付我罷了!”
一句話重重地落下,徹底打碎了帶頭人的全部期待。
“王爺!我們當真對此毫不知情,否則怎麽可能會讓他帶著十幾個人走,傷到楚王妃更不是我們想見到的。”
幾句話結結巴巴地說出口,領頭人幾乎不敢抬頭。
遇到這樣的情況,讓他還如何敢請求王爺收留他們,如何期盼王爺可以和皇上求情網開一面!
正當蘇雲若在一旁看戲津津有味,手臂被人輕輕一推,她下意識看過去,對上了謝飛卿含笑的眸子,裡面分明寫著幾個字:配合演戲!
長歎一口氣,蘇雲若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走到這一步。
收起來看熱鬧的心情,蘇雲若盡量柔聲說道:“你也不必如此緊張,王爺知道此事與你們關系不大,不會因此對你們多加責怪的。”
蘇雲若的話語對於領頭人來說,無異於久旱逢甘霖,一顆心瞬間又火熱起來。
“王爺如此深明大義自然不會,但我們之前竟然對此完全不知情,確實也是我們技不如人,該受到王爺的懲罰。”帶頭人也不含糊,立刻將罪名攬了下來。
有王妃發話,那就是沒有什麽大事情了,至於那些小事,自然是越早承認越好。
謝飛卿故意深深地看了蘇雲若一眼,似乎是看在蘇雲若的面子上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先跟著回去等待皇上發落,你們之中出了這樣的亂子,無論如何都脫不了乾系。”謝飛卿端起架勢,頗是有些威嚴:“但王妃說得不無道理,我多為你們求情幾句就是了。”
“多謝王爺!”
這些山賊也很是上道,聽到這話後齊聲喊道。
這一次意外並沒有耽誤他們多少的時間,回京城的路途照舊,只是比起之前更慎重了幾分。
“王妃覺得那些人是什麽來頭?”心情不好的謝飛卿索性也坐進了馬車,出聲調侃蘇雲若。
給了謝飛卿一個白眼,蘇雲若輕哼道:“我怎麽知道什麽來頭,王爺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我配合就是了。”
聽到這番聲討的話,反而逗得謝飛卿哈哈大笑起來。
難得看到蘇雲若如此吃癟,實在是讓他覺得有趣,礙於事情的真實情況發作不出來,還真是可愛又真實。
“笑什麽笑!”
蘇雲若一巴掌打在謝飛卿的手臂上,算是還了剛才的那一下。
“若兒這就是不對了,我剛才哪裡有用這麽大的力氣?”謝飛卿揉著胳膊故作柔弱,仿佛真的被打疼了一般。
不過蘇雲若自然不會相信,撇撇嘴說道:“王爺還是將這些演技用到其他時候吧,對我怕是沒有什麽用處。”
見蘇雲若神情輕松下來,不似是這兩天的沉悶,謝飛卿也不再繼續調笑,而是從車邊的匣子拿出來一封信。
“猜猜這個是什麽?”
謝飛卿晃了晃信封,顯然裡面和蘇雲若相關。
心中一緊,蘇雲若立刻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猶豫地開口:“不會又是和蘇家相關的事情?”
“不愧是若兒,真是聰明。”勾唇一笑,謝飛卿直接將信封扔在了蘇雲若的懷裡。
蘇雲若迅速將信封打開,果然見上面寫著,蘇家派人前來詢問再三未果,最終聲稱等王爺王妃回府之後,蘇大人帶著妻女一同上門,以緩解思念之苦。
不說有沒有什麽思念之苦,看了這封信之後,蘇雲若隻覺得嘴裡有些苦。
為什麽這些糾纏不清,亂七八糟的事情總找上門來,真是招人厭!
“王妃可想好如何招待了?”謝飛卿敲了敲那封信。
蘇雲若不滿地再次將信丟了過去,“完全不知道,不如王爺幫我招待算了。”
拿起信封挑挑眉,謝飛卿笑道:“要是王妃這麽想,那我自然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