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后這話,蘇雲容心底一驚,猛地抬頭看向了皇后。
只看見皇后精致的眉眼噙著幾分狠厲,似是想要通過蘇雲容來出氣。
心底不斷咒罵著蘇雲若,一個賤人居然把自己逼到了這步田地,蘇雲容卻也在迅速計較如何讓自己脫身。
眼下不比平常,在宮中一言一行都是要謹慎為之。
她能夠站在這裡已經是不容易的了,若是還做出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今日就不是懲罰那麽簡單了,昔日的努力全部都毀於一旦。
“那皇后覺得應當如何懲罰才好?”
有了皇后的話作為台階,皇上自然順理成章地接了過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切的蘇雲若隻覺得好笑,沒想到這些人還能有這麽一出好戲,也算是給她這次進宮增加了樂趣了。
眼神掃過,蘇雲若的視線和謝飛卿視線相接,看到了對方眸子裡暗含的警告,不由得想撇撇嘴。
她當然知道不可再多做什麽,言多語失,難道這種道理還需要他來教不成?
而另一邊沒等皇后開口說什麽,身旁傳來一個略顯柔弱的聲音。
“她沒做錯什麽大事,更沒有對我說什麽,為何一定要重罰呢?”宋梔月此時還是渾身濕漉的模樣,水潤的眸子很是討喜。
這話讓皇后一愣,皺了皺眉頭。
她原本就是為了給宋梔月出氣,哪裡想到會有這麽一出,和宋梔月對視了一眼,皇后隻得將這口氣咽了下去。
“既然這件事情是子虛烏有,那就不必多罰了,和其他人一樣即可。”
皇后抬眸看了眼皇上,果然很快得到了肯定的回復。
皇上揮揮衣袖,“別都在此處聚集了,該做什麽做什麽,此事下不為例。”
略微施壓之下,讓在場的人均是微微垂眸,不敢與之直視。
謝飛卿趁著眾人散去之時,正要請求皇上讓自己留下,就聽見皇上說道:“楚王妃在宮中受驚了,飛卿先陪她四處轉轉吧。”
“是。”
正合心意的謝飛卿應了下來,幾步走到了蘇雲若的身側,神色柔和地示意她朝著另外一邊走。
本來對此並不在意的蘇雲若,在感受到周圍宛如帶刺的眼神後,反而多了幾分逗弄這些人的心情。
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謝飛卿幾分,果然那些人的目光愈發炙熱。
“要是眼神可以殺死人,我早就是死了千百次了。”蘇雲若含笑說著,偏頭看向身側的謝飛卿,硬是裝出來一副依賴的模樣。
謝飛卿哪裡想到她還有這個心情,竟是還會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在這裡調侃自己。
聽到蘇雲容大喊大叫的時候,他已是心底一沉,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宮中人多眼雜,不比其他的地方,何況這一次是他大意了,明明是他帶人進宮,卻被調虎離山,差點導致出了差錯。
謝飛卿落在蘇雲若身上的視線濃烈了幾分,用身形擋住了後面眾人的目光,“看來這次的事情完全沒有讓楚王妃嚇到,還有這個心情真是不錯。”
“你!”
正想放下這件事情的蘇雲若被他這麽一提,瞪圓了眼睛怒聲說道:“要不是因為你,難道我會碰上這種事情?幸災樂禍也不是這個時候!”
平心而論,她哪裡能夠有著十成十的把握,不過就是沒有退路,才是選擇了這麽一招。
要是當時有謝飛卿在場,怎麽至於做到這個份上。
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蘇雲若,哪裡還有剛才在皇上皇后面前乖巧懂事的模樣,偏偏就是這樣的蘇雲若才讓謝飛卿覺得更為真實,有趣。
“是我沒有看好你,作為補償,讓你看個好戲如何?”
挑了挑眉毛,謝飛卿裝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卻見蘇雲若冷哼一聲轉過了頭。
她難道稀罕什麽好戲不成?這件事情覺得不會這麽輕易地過去!
謝飛卿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和緩道:“再不去就看不到了。”
“那還不快點過去!”
伸出手將謝飛卿的手拍開,蘇雲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話語已經算是將這一篇揭了過去。
謝飛卿眼角含笑,忍著笑意說道:“那就麻煩楚王妃暫時保持安靜了。”
沒等蘇雲若反駁什麽,謝飛卿幾大步走上前,一副帶路的姿態,瞬間吸引走了蘇雲若的注意力。
這裡可是宮中,八卦事情最多的地方!不知道到底是有什麽好戲可以讓自己看!
興致勃勃地跟在謝飛卿的後面,蘇雲若滿懷期待了解一些宮中的八卦。
不曾想沒走多遠,蘇雲若就狠狠地撞在了謝飛卿的後背上面,鼻子瞬間酸痛,眯起了眼睛。
不敢發出聲音的蘇雲若捂住了鼻子,另一隻手拍打在謝飛卿的身上。
她怎麽想到會突然停下來,看八卦的急切心情讓她完全沒有停住腳步。
被撞到了的謝飛卿也是一驚,回過頭就見到如同小倉鼠護食般的蘇雲若,可憐兮兮地揉著鼻子。
沒有了剛才的傲嬌和怒氣,只剩下軟乎乎的真實模樣。
謝飛卿心裡一軟,伸出手覆蓋在蘇雲若的手上,幫著輕輕揉了幾下,動作很是輕柔。
回過神來的蘇雲若抬起頭,立刻用眼神暗示。
好戲呢!為什麽好戲還沒有來!
正是如此想著,就聽到身旁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音,聽起來不似是一個人的腳步。
蘇雲若立刻停下了動作,聚精會神地看向了聲音的方向。
看著眼睛都在發光的蘇雲若,謝飛卿越發覺得帶她過來是個正確的選擇,能看到她這個樣子,也算是值得了吧?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蘇雲若看到了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兩個人,宋梔月和蘇雲容。
這兩個人剛剛分明是被帶走禁足了,怎麽會同時出現在這裡?
“身為皇后的侄女兒,懲罰自然也是與人不同。”謝飛卿低聲說著,細微的氣流經過蘇雲若的耳畔,帶來微微的瘙癢。
朝著旁邊躲了一下,蘇雲若蹙起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麽,隻一門心思看向那邊的兩個人,到底是有什麽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