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傾邪雲舞和南宮逸三人跟隨藥師長老來到森林入口,那是一面似水銀,似流漿波瀾起伏不斷突兀的岩漿牆。
牆體周圍散發著清冷的光芒,他們都可以感覺到來自這牆體的巨大能量,那種排斥和反彈的感覺觸手可及。
“這面牆被施了禁咒結界,包括整個森林四周都是如此,而這裡禁止的就是學院內部的人。”帶著他們來的其中一位長老看著結界,目光似乎陷入了許多年前的事。
“為什麽不讓內部的人進入?這裡面有什麽嗎?”雲舞微蹙眉,有些不解這件事情的起因結果。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再提了,把你們的鮮血滴在岩漿牆上就可以進去了。”藥師長老指指岩漿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就在這時,周非羽緩緩走來,每走一步都帶著與生俱來的凜然和高傲,穩如磐石,目光如炬,凌厲霸氣的看著長老,“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雲舞瞥了他一眼,心眸底掠過一絲疑惑和不悅,他怎麽也來了?
他來了就代表龍傾邪弱了,她本來是打算的讓龍傾邪一個人打前陣的,這下好了……
龍傾邪只能跟在她身後做她的小男人了……
藥師長老點點頭,“一起去吧,若有阻撓實在沒辦法就撤出來,切記不可貿然動手。”
阻撓?
莫非這裡面還有囚禁著什麽人?
亦或是是這裡面還住著什麽人?
雲舞眉宇瀲灩一揚,眸底泛著情緒,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在藥師長老的再三不可貿然出手的叮囑下,拿出匕首割破手指,將鮮血一同滴在了岩漿牆上。
藥師長老摸著長胡子,凌厲的眸子內有些無奈和擔憂。
“也不知讓他們進去是對是錯。”大長老的聲音傳入了藥師長老的耳朵裡。
是心念!
“我覺得還不如把裡面的情況告訴了他們,這樣他們也能有所防備。”藥師長老看著再次恢復成水銀狀的岩漿牆,知道在說什麽都晚了。
“以雲舞的性子,你告訴了她,她一定會去看看,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人也一定會因為他出手,如果不告訴他們也有可能碰不上,再說了,以他們幾個人的實力,也未必不是那人的對手,就寬心吧。”
藥師長老歎息一聲,轉身離開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他們別遇上那個人。
那雙凌厲精明的眸子內閃現著疑惑,這幾日森林內每晚都有野獸撕裂的慘叫聲,還有不知為何的轟炸聲。
幾位長老怕是裡面的那人在試著掙脫囚禁,或者說有什麽人闖進去幫他解脫囚禁。
如果他出來,神王武士學院將面臨一場空前絕後的災難,但他們還無法進入結界,所以只能找他們幾個實力最強的學員前去探究探究。
希望那幾個孩子可以平安回來,順利解決這件事。――
四人走進森林中,抬眸看著上方,神色都微微訝異。
整個森林上空如同魔幻般的情景,暗紫色和天藍色交匯在半空,渲染著整個森林上空,就像一副渲染的水墨畫一般。
而整個森林中的氣息極其壓抑窒息,不知是不是因為天空上的渲染,森林中一抹昏暗神神秘的氣息環繞著。
這時腦海中的龍騰卷忽然傳來信息:魔羽森林,天空如同一顆彩色墨黑寶石,泛著藍色清冷的光芒,一年四季都是一個樣子,沒有白天黑夜,只有陰森灰暗的壓迫窒息感。
“丫頭,這裡黑暗靈力巨大,你要小心了。”白老的略帶一絲警告的聲音響了起來。
雲舞看著墨黑炫藍的天空,一抹清冽劃過眼眸,這上空之所以呈這樣的顏色,是因為這裡的黑暗靈力太重,日久積累所形。
那這黑暗靈力的來源是什麽?
“這森林裡的黑暗氣息八成和內學院的人被詛咒不能進入森林有關。”南宮逸看著半空的眸光溫涼清雅,一絲如泉水清澈溫淳的聲音回蕩在樹林。
“要解決不難,找到長老說的青蟒山洞,揪出那個人。”周非羽看著雲舞,狂傲的眸子似有一絲挑釁的朝她一勾。
只有上官看著這墨黑炫藍的天空後,雙眉一蹙,微抿嘴角,眸底掠過一絲暗沉。
自從進入樹林看到這詭異的情形,四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將雲舞包圍了起來,龍傾邪一直跟在她左邊,周非羽在右邊,上官和南宮逸一直跟在她身後。
雲舞看著布陣,額頭隱過一絲黑線。
她是那種需要人保護的女人嗎?
如果真遇到她需要的什麽東西,誰跟她搶著出手她跟誰急!
四人一同謹慎的向南走著,卻在一個分叉路口陷入了難題。
“這有兩條路,我們怎麽走?”雲舞抬眸看了一眼龍傾邪,詢問道。
“只要為夫和你一起,其他的隨便。”龍傾邪微微一笑,眼底深處卻是看不清深沉。
這座森林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雲舞無奈的瞥了他一眼,轉身看向周非羽,南宮逸和上官,“你們走哪條?”
“這條吧。”南宮逸淡雅的朝左邊的分叉口微揚下巴。
他感覺到左邊這條路充滿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大概是因為他身上沒有一絲血腥的味道,才會對血腥如此敏感。
雲舞點點頭,回眸睨視了周非羽和上官一眼,“你們呢?”
“我也走這條。”上官指指和南宮逸一樣的分叉口道。
“那我就跟你們一起。”周非羽看著雲舞,話出口帶著不容反駁的霸氣。
雲舞看了他一眼,眼底掠過一絲不耐,隨後看向南宮逸和上官,“那就分頭走吧,有什麽危險及時通知對方。”
上官和南宮逸點點頭,起身朝左邊走了過去。
周非羽看著隨後離開的龍傾邪和雲舞,雙眸一深,他居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不耐!
他到底哪裡比上他,會讓她對自己如此反感?
他不禁開始搜索記憶,搜索著他以前是不是見過她,是不是做過什麽讓她厭惡的事。
雲舞三人一路走著,越走向深處,那股黑暗的力量越明顯。
倏地,一陣疾風刮過,那疾風帶著一絲黑霧籠罩,地上泛黃樹葉被迎掃起來,漫天旋轉著飛舞。
樹梢颯颯作響,耳邊呼嘯著風撕裂的怒吼。
雲舞看著前方暗黑色的迷霧,雙眸內掠過一絲冷意。
那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泛著墨染般的黑色,一旦進去就仿佛跌入了一個無法脫身的黑暗空間。
“進嗎?”黑紗下,龍傾邪邪惡的眸子一勾,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看著雲舞。
雲舞微微垂眸,沉吟片刻,回眸對上龍傾邪的黑紗下耀熠的眸子,眉宇間掠過一絲擔憂,“會不會惹到什麽致命的麻煩?”
龍傾邪渾厚的低醇笑意震了一下,雙眸內浮現一絲寵溺的無奈,隨後撒嬌的趴在她肩膀,氣絲猶若的道:“為夫想去,望夫人成全。”
“那好吧。”
龍傾邪話音剛落,雲舞便甩下他的胳膊,如同颶風一般到了黑霧彌漫的地方。
看著身邊早已沒了身影的雲舞,他眼角染上一絲笑意,這個女人,明明就是想進去,偏偏還要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周非羽看著瞬間已在眼前的龍傾邪,眸底深處掠過一絲詫異,隨後轉化為冷冽的寒光。
他非常肯定,這不是他的錯覺!
“我才剛剛學會你教我的速度,怎麽能一下運用得那麽順利呢。”龍傾邪一臉無辜的拽著她的裙擺,修長的手指不斷地摩擦著,就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雲舞臉色瞬間一黑,眼角抽搐著,又怪她?
如果不是礙於周非羽就在身邊,她一定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在他那張妖孽的臉上。
讓他裝!再裝!裝無辜!
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眨眼睛的無賴!
只是她沒發現,他們如此相像,這樣的形容用在她身上,也是十分貼切。
周非羽聽聞龍傾邪的話,眸底的冷冽逐漸消退,取代的是一絲憤怒的火焰。
“進去!”周非羽終於按耐不住,一把將雲舞拽到他身後,硬拖著雲舞進入了黑霧之中。
就在他們剛進去的一刹那,是電閃雷鳴的怒吼,是烈焰熊熊的叱吒,是滔滔江水的猙狂。
黑霧頓時狂風颶飆,瞬間形成了漩渦,周非羽和雲舞身處漩渦之中,那種窒息壓迫的感覺侵蝕全身。
倏地,雲舞感覺到這颶風越來越強烈,侵蝕著身體的氣流越來越鋒利,漸漸地如鞭打,如鈍刀,最後完全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一般。
火辣的感覺侵襲的皮膚,灼燒了起來。
“可惡!”
黑霧外,仍站在外圍的龍傾邪雙眸一冷,剛要上前卻聽到雲舞一聲咒罵,而後他嘴角一揚,邪惡的眸內再度恢復平靜,雙手環胸,等著她出來。
一般只要聽到她的咒罵聲,就說明她怒了,只要她怒了,要麽一人全身而退,要麽拉上一個墊背的全身而退。
雲舞看著忍著如利刃的漩渦利用風元素襲身,製造屬於她自己的漩渦。
緊接著她手一拂,一座高聳入雲的木牆立在她身後。
蹭的,她掌間火焰燃耗,不息的躥著,照亮了猙獰著的黑霧,和雲舞那張冷言決絕的臉龐,她力量一凝,瞬間發力打向木牆。
“嘭”隨著一聲相撞的巨響和火花,木牆顫顫巍巍向後倒去,如泰山壓頂般應聲而倒。
黑霧受到巨大的氣流衝擊,她身邊的漩渦開始向四周散開,而木牆正好做了她走出去的橋梁。
不一會兒龍傾邪便看到一抹清冷嗜血的紫色身影在黑霧中淡定的走了出來。
看著那抹身影,他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魅惑的笑。
他的女人怎麽會被這點小事難到?
一道殘影掠過,他來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帶回到安全的地方。
而另一邊的周非羽在漩渦的包圍中,四周泛著銀色光芒,在看到雲舞已經安全出去之後,他眸光一冷,雙手霸氣一拍,銀色光芒
就在周非羽快要離開黑霧時,一道白色光輝殘影朝他撲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