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自己最好的生日禮物便是去找他。”

  教室一瞬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便是女生的一片唏噓聲。

  “哇塞～真的有這麽淒慘絕美的愛情故事嗎？我太可了～”“男女主人公也太慘了吧，我一定要在貼吧上痛斥這位作者！思媛，快把書名告訴我！”

  蔣思媛低頭頓了頓，不好意思含笑：“其實……這是我編的……”

  徐一環和莫小蝶彼此對視了一眼。

  “我靠，思媛，你可以啊，你出書我一定買。”莫小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一環眼眶還有些微紅，拉起蔣思媛的手眉眼誠懇道：“思媛，答應我，一定要給他們兩人一個好的結局。”

  淡笑。

  “喂，你們三個幾個女生，體育老師點名了！”聲音很衝。

  “我靠，體育課還點名，這老師指定有病！”莫小蝶朝著體育委員吆喝，“言勝，你就說我們三個來大姨媽了，肚子疼的受不了。”

  言勝紅著臉地來到三人跟前，“這個理由你們都用爛了，找不到更好的就趕緊給我下去！”

  莫小蝶轉了轉眼球，靈光一閃：“思媛生病了，我們要帶她去醫務室。”

  言勝看了一眼蔣思媛深吸一口氣，“你真的生病了？”

  徐一環和莫小蝶又是一眼對視，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呦～”

  蔣思媛沒有任何反應，接著起身向教室外走去：“走吧。”

  兩人眼睛再次亮了：“去醫務室嗎？”

  “操場！”

  “思媛～”

  “你們兩個別磨嘰了，況且沒有請假條誰信呐！”

  於是徐一環和莫小蝶便苦著臉不情不願地跟著蔣思媛出了去，言勝不好意思和三個女生一起便先跑了回去。

  “思媛，你說這言勝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莫小蝶閃爍著目光。

  徐一環挽著蔣思媛的左胳膊，莫小蝶挽著她的右胳膊，她被夾在中間接受著兩人的審視。

  蔣思媛抿了抿嘴：“想啥呢？”

  “也是，我們家思媛這麽漂亮，怎麽可能喜歡言勝那個莽夫？”說話的是徐一環，臉上似乎多了份輕松。

  “你們三個走快點！”

  操場上，體育老師指著她們三人鐵青著臉大聲叫喊，其他同學也一齊像三人望去。

  三人臉上掛不住那麽多視線，一路低著頭小跑了過去，插到了隊列的後面。

  “以後沒有特殊情況不許缺席！尤其是某些女生，以為自己多嬌貴似的，這太陽是能把你曬死不成？以後誰再敢逃課，就直接上報教務處！”

  莫小蝶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紫，拳頭緊握，牙齒磨的咯咯作響。

  “好一個指桑罵槐，氣死我了！”

  “快別說話了，待會又要嘴炮一頓。”

  依舊是淡笑。

  體育課依舊那麽水，前腳剛歸隊沒一會兒，體育老師便下了令：“自由活動！”三聲節奏作罷，齊作鳥獸散。

  “靠！”

  “今天咱班男生和四班之間打球，要不要去看？”徐一環看向兩人，眼中閃著若隱若現的光。

  “看他們幹嘛，一群矮矬子！”莫小蝶沒好氣地強了強鼻子，看向蔣思媛：“思媛，你去嗎？”

  蔣思媛看了眼徐一環滿是期待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好。”

  “謝謝思媛～”徐一環激動地把身子靠了下思媛，挽起二人的手便準備去籃球場。

  莫小蝶撅了撅嘴，抬頭看到操場入口處湧進一波穿白製道服的男生女生，頓時樂了，“那不是跆拳道社的嗎？今個巧了，聽說他們也有比賽。”

  蔣思媛也抬眼望去。

  徐一環見兩人看得入迷，立刻伸手切斷了視線：“不行！要陪我去看籃球比賽！思媛～～”可憐巴巴。

  “小蝶，咱們就陪一環吧，誤了終身大事可不太好。”

  莫小蝶也心領神會地哂了哂，“行吧。”

  “你們兩個～哼！”徐一環暈紅著臉低頭先跑了過去。

  蔣思媛回頭看了一眼剛才那群人，卻發現已經紛紛進了館內，便略顯失落地收回了視線。

  蔣思媛是這個月剛到煙大附中的轉校生，聽同學們私底下的議論，她之前好似出了意外，她的父母為了讓她好生調養便搬來了煙城。開始的時候她不怎麽喜歡說話，就像個啞巴一樣整日恍惚。但因為長了一張讓人挪不開眼的臉，自然是有人願意接近的，比如徐一環和莫小蝶，尤其是莫小蝶。自從她們之間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後，以後就變得形影不離，蔣思媛也漸漸適應了環境，雖然話依舊很少，但至少不那麽局促了。

  這個夏天很熱，熱風吹到臉上帶走汗汽好似在蒸桑拿。窗外的楊槐樹葉隨著風颯颯作響，忽地吹落一片恰巧落在了靠窗坐的蔣思媛桌子上。她收回思緒，把綠葉扔到窗外，繼續抬頭看黑板。

  “同學們，高考倒計時還有180天，你們每個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今天不努力，明天去種地，要想生活過得好，先問問自己知識點是不是記得牢！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老師強調一遍又一遍的重點都給我刻在腦子裡，別半路掉鏈子！”頑固老頭，戴著掛到鼻子上的黑框眼鏡，說話一激動便唾沫亂飛好似是數學老師的標配。

  蔣思媛聽覺可笑，把臉埋在數學書上憋笑了會兒。還沒笑完，就看到課本上砸了一個粉筆印子。

  “蔣思媛，尤其是你！老師不管你以前在哪裡上學，只要你進了我的班，做了我的學生就要按我的要求來，下次模擬考不給我考到九十分就把家長請過來。真不知道你以前的老師是怎麽教的！”

  蔣思媛抬頭便對上了老師的那雙目光如炬的眼睛。他的兩邊的頭髮幾乎全白，穿著暗色系格子衫，搭著一條灰色的西裝款長褲，襯衫被束在褲腰裡，整體看起來很是正式。他手上還粘著未搓掉的粉筆沫子，上節課剛講完空間幾何，黑板上還畫著個四面體讓求內切球的體積。

  蔣思媛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圖形公式就覺得頭疼，所以這門課幾乎次次墊底，也就自然而然地上了數學老師的黑名單。剛才只是走了一會兒神便又被他給盯著了。

  “來，你回答下正四面體的內切球半徑。”數學老師伸著脖子探著眼，眼鏡掛在堅挺的鼻頭上離眼睛足足有三指遠。

  教室裡的同學也接二連三地向她望去，有的一直看，有的看了一眼便回過頭，還有幾個看著看著竟然笑了。

  “內切球半徑是十二分之根號六a。”回答流利。

  老師沉默了片刻，繼續嚴肅問道：“外切球半徑呢？”

  “四分之根號六a。”依舊快答。

  老師這才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讓她坐下，歎氣：“不會用不是白瞎嘛，一定要學會融匯變通，舉一反三，數學光靠死記硬背是不行的，不會用考試照樣拿不到高分。思媛，以後多問問身邊的同學，下節課你上來解黑板上這道題。”

  蔣思媛無奈點了點頭，繼續把頭埋進課本。

  清脆的放學鈴聲響起，預示著離高考又近了一天。

  蔣思媛每次都是走得最晚，總是在苦苦糾結於晦澀的數學題，她覺得好難，比登天還難，但是每個人都把高考看得很重，她便也漸漸知道了。一直到整個校園都沉寂下來，她才動身收拾好東西把書本合進書包裡，也準備回家。徐一環和莫小蝶與她並不順路，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她自己回去。她的新家離學校並不算遠，騎自行車二十分鍾就到了，可奈何她不會騎只能步行，多花了半個小時而已。

  “思媛。”是言勝，他也沒走。

  蔣思媛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便看著他背起書包向自己這邊走。

  淡笑：“有事嗎？”

  “思媛，如果數學和英語實在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表情很誠懇。

  她的英語同樣不好，不過好在選的文科，也就這兩門冷了些。

  “謝謝，不用了，我在家報的有補習班。”

  言勝沉默了會兒，豁然一笑，有著少年獨有的開朗：“嗯，那你加油。今天我沒事，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蔣思媛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家離得很近。”

  又是一陣沉默。

  “好，路上注意安全。”背起書包轉身奔跑著離開了教室。

  蔣思媛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笑了笑。她也背上了書包，但這次她想要先去一個地方，操場。

  操場上自然也是沒了人，她走到上次那些白衣少年進的體育館前停留了片刻。此刻館已上了鎖，不過因為是玻璃門接著月光倒也隱隱約約可以把裡面看清幾分。

  館裡面的空地很大，從前往後擺了十個乒乓球台，台子房間的前方還有一個房間，是專門為了藝考生備置的，跆拳道自然也在裡面上。本來這個學校是不讓設置社團的，畢竟高中學習緊張，這些事可以到大學去做。可偏偏有個體育老師曾在國際跆拳道獲了重獎，便強烈要求校長組織了一個，可又偏偏選出了幾個好苗子，繼承了那位體育老師的衣缽，也在國際比賽上拿了獎，校長也就不再多說，畢竟是為學校添彩的事。

  她站在那裡借著月光往裡面看，把臉抵在玻璃門上側著身子往那個房間看，好像有人。

  她不禁在想，這麽晚了會是誰在練習呢？
  屋內是兩個少年，一個少年穿著白色道服背對著她坐在地上看著另一個少年練習。坐著的那個少年的胳膊時而抬起，時而落下，好像在指導什麽。練習的少年額頭上沁了一層汗水，在銀白的月光下亮的朦朦朧朧。他不時低頭看向坐著的少年，和他說幾句，同時嘗試踢幾次腿上的動作，臉上的表情或疑惑，或明朗，時晴時雨。

  少年抬頭，猛地一蹙眉：“那是誰啊？”

  蔣思媛立刻回過神，把臉從玻璃上挪開，往後踉蹌了一下後慌忙逃離了現場。

  坐著的少年也回過頭，卻只看到了書包的閃影。

  “怎麽了？”坐著的少年抬頭。

  另一個少年笑得很八卦，“剛才那有個女生偷看，你說是看我還是看你？”

  濃眉一挑：“你覺得呢？”

  “當然是社會我軒哥了~自戀！”

  站起，又往剛才的地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

  “好了，咱們該回家了，明天再繼續練，如果你明天動作還練不好的話，我就一腳把你踹進廁所裡！”

  “知道了~”少年把身上浸透了汗水的跆拳道服脫下胡亂一通塞進書包裡，“那我先走了。”

  擺了擺手，“滾吧。”

  “切~”不屑一撇，便背上書包從另一邊的出口處飛了出去。館內一瞬隻留下一人，靜悄悄，冷清清。

  “唉~”
  這個夏天不知為何過得異常飛快，如白馬過隙，恍然一夢。

  可能是整日癡迷題海的緣故，蔣思媛也覺得抓不住時間的尾巴，眨眼間離高考便只剩三十天。

  “思媛——思媛——”莫小蝶一路疾跑，好似真的是隻蝴蝶般左搖右擺，實則是在躲著桌角以及過道上莫名飛出來的凳子。

  蔣思媛好奇抬頭，“怎麽了？”

  莫小蝶激動地咽了咽口水，喘了兩口大氣後一臉神秘道：“思媛，你猜你這次模擬考中你的數學分是多少？”

  蔣思媛怔了怔，“九十？”她不敢多猜，畢竟那是數學老師給她畫的線。

  莫小蝶憋笑著搖了搖頭，“再猜！”

  “八十多嗎？”表情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接受了，滿分一百五十分的卷子自己從未上過九十分。

  莫小蝶皺了皺眉，抿著嘴一幅埋怨狀：“哎呀，別這麽沒自信好嗎？往高了猜！”

  “九十五？”蔣思媛也微微睜大了眼，馬上就要笑出來。

  “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你的分數是.”

  “蔣思媛數學考了一百一十五——”

  全班嘩然，齊齊看向蔣思媛。

  猛地抬頭，“我靠！”莫小蝶怒氣立刻上來，紅著臉抬起手指著講台上的人大喊：“你有病啊，專挑這個時候說！”

  言勝沒有理會，興高采烈地跑到蔣思媛面前：“思媛，考得不錯嘛~你是不知道數學老師剛才在辦公室樂呵成啥樣了，說不定一會兒就會喊你過去褒獎一番。”

  莫小蝶猛地往言勝頭上拍了一掌，“你給我起開！”接著滿臉祝福地看向蔣思媛，“思媛，你其它科成績那麽好，只要數學英語不拉分，考上煙大一定沒問題，說不定還能出省呢。”

  蔣思媛含笑：“謝謝。”

  “蔣思媛，數學老師喊你過去——”一位同學站在門口大喊。

  “我就說，趕緊過去吧。”言勝也發自內心的為她開心。

  “那我去了。”看了兩人一眼後，起身便出了教室。

  在走廊時，迎面遇見了紅著眼剛從辦公室出來的徐一環。她立刻上前關切問道：“一環，怎麽了？”

  徐一環甩開她伸到半空的手，低著頭徑直回到了教室。

  “一環.”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也散了心情低垂著眼進了辦公室。

  數學老師見她進來立刻綻放了笑容：“思媛，這次考得不錯。”抬起手在她手臂上拍了兩下：“只要保持這個狀態，高考就一定不會差！”

  蔣思媛淡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一直還在想徐一環。

  “哈哈哈，那行，你先走吧，不過別因為這件事耽誤高考。”

  憨快的笑聲在辦公室回響，抬眼望去是一位滿眼笑意的中年男老師。他的面前是位學生，他恣意地靠在辦公桌上，從背影看很是灑脫，可還沒多看兩眼便又離開了辦公室。

  “我說老王，你笑得那麽大聲幹嘛？沒看到還有其他人嗎？”數學老師紅著臉伸著脖子朝那位老師沒好氣地大喊，接著扭過頭扶了扶掛在鼻頭上老式眼鏡：“你先回去吧，明天上課繼續提問你！”

  “嗯。”

  回到教室後便看到了在桌子上趴著默默傷心的徐一環，莫小蝶看了她一眼，便又俯身安慰：“一環，你別哭了~一次沒考好不算什麽，只要高考考得好就行了。”

  蔣思媛也走上前，“一環，我以前那麽多次墊底，不也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嗎？我相信你高考一定可以發揮好的。”

  “可是.我退步了那麽多，別人肯定會.嘲笑我的，我從沒有.沒有考那麽差過。”徐一環掛著濃重的鼻音，聲音小的只有她們兩人聽得到。

  “不用管別人怎麽看，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況且我們都知道你底子好，只要調整好心情下次一定能趕上。”這句話好像成了她的口頭禪，在這裡叫座右銘。

  “可是我還是好難受.”聲音大了幾分。

  莫小蝶突然覺得她有些矯情，不就是一次考試至於嘛。

  “徐一環，你考多少？至於這麽傷心嗎？”

  徐一環抽著鼻子，緩緩抬起頭，“我就考了一百二十九，以前我都是考一百四的~”

  “.”

  學霸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才不明白。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真是短，同學們終是久經演練，身經百戰後提著筆杆子上了戰場，蔣思媛也不例外。

  “同學們，距考試結束還有五分鍾，好好檢查下自己的答題卡有沒有漏塗，錯塗，等哨聲響起的時候一律停止作答，有不遵守規定的按作弊處理，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

  剛說完，考場上便響起了翻試卷的沙沙聲，蔣思媛也檢查了下接著安然的放下筆，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這場搏鬥總算是結束了。

  下了考場，蔣思媛便在人山人海中尋找媽媽的身影，環視了一圈後最終在路邊的一個花壇處發現了她。

  “媽媽——”她衝上前一下撞進了她的懷裡，她很喜歡。

  “思媛，來，先吃塊西瓜。”母親溫和地笑著，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接著把切好的水果從袋子裡拿出拆開包裝遞給她，問道：“累不累？”

  蔣思媛叉了一個放進自己嘴裡咀嚼著，笑得很甜：“不累。媽媽，我覺得考得還行。”

  母親再次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那就好，我們家思媛一直都是最棒的。”

  眼睛一瞬暗沉，但很快又抬起頭：“媽媽，我想吃糖葫蘆。”聲音中帶有幾分撒嬌。

  母親輕輕刮了刮她的鼻梁，“好~吃完西瓜我就給你買。”眼中卻閃著若隱若現的憂傷。

  其實她也都知道。

  “喂，小蝶。”

  只聽電話那邊傳來清脆歡快的聲音，“思媛，我超常發揮了！不多不少正好500分！比本科錄取線高了六十分！我真的太激動了，平時都沒考那麽好過。思媛，你考得怎麽樣？應該也不錯吧？”

  蔣思媛低頭笑了笑：“也還行，不過比你少多了，453。”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繼續道：“也不錯，你本來底子就差，不過上煙城大學是沒什麽問題。”

  “我媽還想讓我複讀呢~”聲音很糯。

  莫小蝶在電話那頭立刻就急了，隔著電話蔣思媛都覺得震的耳朵疼：“複讀什麽鬼啊，那種日子一次還沒過夠還要再來一次啊，你忘了數學老師是怎麽虐待你的了？”

  “我不會複讀的，我爸爸說要帶我們回去了。”

  又安靜了片刻，接著聲音開始有些沉重：“你要回原來的城市嗎？”

  “嗯。”

  電話那邊開始有了抽泣聲：“思媛，我舍不得你”

  眼中微微泛起一層淚光，“如果我錄取了煙城大學，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嗯，到時候我一定去看你，給你帶好多東西。”

  暖，像春天一樣。

  “時文軒，考的不錯嘛，校第一啊。”方藝博手搭在時文軒的肩膀上，看著牆上的光榮榜臉上也滿是榮光。

  時文軒甩了他一眼，“你考得也不錯，煙城職業技術學院沒你我都不服。”

  “聽說咱們學校今年錄取煙台大學的有不少呢，你看底下那一行都是。”方藝博指著下面一行，擺著手指頭腳趾頭數了數竟有二十個！“真多。”

  時文軒冷笑了聲，“走了~”

  “誒，時文軒，你看這還有個摻了個美女。”

  “有什麽好看的。”時文軒依舊不管不顧地往前走。

  “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看法，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哈哈，就這？白長了一張女神臉。”一陣嘲諷過後轉身也準備離開，“我來.你怎麽又回來了？”

  “哪個人？”

  “什麽哪個人？”

  “你念的。”

  “喏，倒數第一二.四個，倒數第四個！”方藝博以為他是想看美女，便壞笑著一陣唏噓：“原來我們軒哥也好色啊~要不要我給你找到她的微信？雖然你是校草但你也別拉不下臉，畢竟這件事.你在看什麽這麽入迷？”

  時文軒盯著那個頭像，氣息開始急促起來：“我以前怎麽沒見過她？”

  “她是十二班的班花，轉來不過半年，再說你本來就經常待在道館裡肯定見不到。不過我可是聽過她的傳說好幾回了，你猜都是關於什麽，哈哈，每次都是如何拒絕追求者，現在她可是出了名的性冷淡。”語氣帶有幾分戲謔。

  時文軒頓時怒氣上來，紅著眼拽住了他的衣服，接著一個後旋踢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時文軒，你tm有病啊，這裡又不是道館你就出手，疼死我了！”方藝博苦著臉揉著胸口就是一陣抱怨，坐在地上撅著嘴竟賴著不肯起來了。

  時文軒平複下了情緒，冷了他一眼，接著伸出一隻手，“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八卦之心溢於言表，方藝博沒有理會他的手徑直站了起來，嘲笑著調侃道：“看上人家了？你不是一向傲嬌嗎，怎麽現在求我了？”

  “我tm不再給你兩腳你是不知道疼！”時文軒說著便又掄起了腿。

  方藝博趕緊往後跳了兩步，嬉皮笑臉地擺擺手：“別別別，其實我也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不過他和那個教數學的老頭挺熟的你可以去問問他。”

  隻覺一陣風掃過，時文軒一瞬沒了身影。

  “女神的魅力果然是大啊~”

  很快時文軒便趕來了辦公室，跆拳道教練也在，看到他來以為是找自己的，但還沒說出話就看到他徑直從身邊掠過。

  “老師你好，請問你知道蔣思媛的電話號碼？”時文軒朝他鞠了個躬，表情很是動容。

  數學老師看到段一來了，扶正了些眼鏡，臉上止不住的欣慰：“蔣思媛？她沒有手機，只有她媽媽的，可我不方便給你。”

  時文軒抿了抿微乾的嘴唇，繼續問道：“那老師知道她家在哪嗎？”

  “思媛應該搬走了，本來她媽媽準備讓她複讀，可她爸爸不同意她再留下，昨天跟我打的電話說不複讀了。你找她有什麽事嗎？我可以幫你打給她媽媽。”

  “老.老師，我我能接嗎？”

  數學老師點了點頭，從襯衫兜裡掏出手機，因為眼花的緣故把手機離得很遠。他點了聯系人，翻了兩撥後找到了蔣思媛的電話，撥號，把手機遞給了時文軒。

  嘟——嘟——嘟——

  “喂？於老師有什麽事嗎？”

  “喂，阿姨，我是蔣思媛的同學，您可以.讓她接個電話嗎?”手不住地顫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繼續道：“哦，思媛現在去學校領通知書去了，你有事和我說就行。”

  “謝謝阿姨，沒事了，阿姨再見！”掛斷電話後立刻把手機還給數學老師，再次鞠了個躬，“老師再見！”

  “時”

  跆拳道教練再次看著他從自己眼前掠過，尷尬撓了撓後腦杓。

  “時文軒，你跑那麽快幹嘛——”方藝博看他再次一溜煙地跑開，不解地歪了歪頭。

  “留在煙城好啊，起碼輕車熟路。”教務處的工作人員搬來一摞各色各樣的通知書放到桌子上開始翻找起來：“煙城大學的應該在這。”

  她從厚厚的一匝中取出三個手指厚的通知書，一遍一遍地過。煙城大學的通知書包裝有和其它一樣的紅色，不過上面的圖片是煙城大學的鏡湖，她專門在網上搜過圖片，所以也認得。

  “蔣思媛蔣思媛蔣思.找到了！”工作人員抽出印著她名字的一封，臉上的笑很溫和，雙手遞給了她：“到大學也別忘了母校哦~”

  蔣思媛也露出糯糯的笑，“嗯，謝謝阿姨，那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工作人員朝她擺了擺手，“再見。”

  蔣思媛一路小跑著出了教務處，她心裡高興著，期待著，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麽新鮮明亮。大學，大學會是怎樣的，到大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入跆拳道社，她也要和他一樣。

  “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