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女人聽到這句話,激動地抬起頭,兩眼冒光飽含喜悅的望著晚晚,好像是晚晚給了她天大的幫助一樣,可事實上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偏偏這種舉手之勞竟叫她開心成這樣,可想而知女人背後得有多大的痛快啊。
晚晚忍不住酸澀起來,不想叫女人看穿了自己的心事,眨了幾下眼睛,故作調皮的憋了回去。
“你怎麽稱呼?我最近在招租客棧的掌櫃,你就留在這裡當廚娘吧。不論掌櫃的是誰,我都會跟他打聲招呼叫他把你留下。你就安心在這吧,好不好?”
“好,好,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金姑娘,哦不,是金老板。我,我叫鄭暖暖,我一定會好好乾活,把客棧打理的井井有條。”
噗嗤,聽到這裡,晚晚是又心疼又辛酸又覺得好笑,這個鄭暖暖太天真善良了,善良的叫她不忍心去說什麽。
原本打理客棧就是掌櫃的事,她倒是不容推辭的把這份責任扛上了肩,不是善良又是什麽。
算了,還是不說了,再說下去又該惹了她的傷心處了。
晚晚最是見不得善良的人哭泣,所以還是閉口不談的好。
這個時候,蕭瑾喻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嘴裡不停的念叨著累呀,苦的,“啊呀,哎呀,太累了了,真是的。這個掌櫃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跑的這麽快,一溜煙就沒影了。我跟賣馬車的打聽了一下,朝著他說的方向追出去五裡地,始終沒有找到。晚晚,不是我輕功不好,是人家跑了很遠之後,你才叫我追出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追上,再說了人家的馬也不是吃素的呀!”
蕭瑾喻一邊大口喘氣一邊還不忘道苦,身子卻是很不客氣的找了凳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先潤潤嗓子。
晚晚聽後,忍不住抬杠,“這馬不是吃素的難不成是吃肉的?你說的該不會是妖怪吧?”
噗嗤,一旁的鄭暖暖也聽得笑出了聲,原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是覺著兩人的對話尤為的好笑,無意把她逗樂了。
聽到笑聲後的蕭瑾喻才發現屋子裡來了人,抬頭一看是一位胖乎乎的婦人。
那婦人長的是膘肥體壯的但是臉色好像不太好看,即便是剛才那麽清脆的笑,臉上還是不見血色,看樣子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這位是?”
“這位是鄭暖暖,我新請來的廚娘!”晚晚介紹到,同時腦子飛快的轉著,忽然想到了什麽,對鄭暖暖說道,“既然沒有掌櫃的來,那你就安心留在這裡當廚娘吧。往後店裡的大小事務你要多多用心,有什麽事可以找我。我在街東的紅娘館裡。”
“知道了,掌櫃的!” 鄭暖暖微微一笑,那笑容就跟她的名字一樣暖心,就連胖乎乎的身體也看上去特別溫暖很有安全感。
晚晚看了,什麽煩惱都沒有了,“別叫我老板,就叫我晚晚好了。”
“什,什麽,你在說什麽呀,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為何我總是在你身邊卻有一種完全不在你生活裡出現過一樣?”一旁的蕭瑾喻還在擦拭大汗,誰知道聽完這些之後大汗變成了冷汗,一臉茫然的看著晚晚。
“什麽,什麽,我也不太懂你的意思?”晚晚聽完也更加茫然了,自己明明講的夠透徹了,為何蕭瑾喻聽不懂呢,到底哪裡聽不懂。
“你之前不是說請掌櫃來,把店租給人家嗎?這會打算自己經營了?那你忙得過來嗎?”蕭瑾喻問。
晚晚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是擔心這點,看來有必要好好說說。
晚晚故意輕咳了一聲,挺直了腰杆,昂著頭,一副老夫子上課的模樣,緩而有序的解釋道,“這個做生意呢有好幾種經營之道。我找掌櫃的租店給他也算是一種,這呀叫做合夥人。但是既然沒有這樣的合夥人我就隻好自己經營了。正好暖暖在,我索性就讓暖暖做副掌櫃,讓她替我照看著店。店裡大小事務依舊由她決定,只是發工錢這種事我來做就好了。”
“這,這又叫什麽呢?”蕭瑾喻撓撓腦袋,思路有些跟不上晚晚這飛一般的速度,他可沒做過生意所以懂的不對,經過晚晚這麽一解釋,明白倒是明白了,只是很好奇這種經營之道叫什麽呢。
“哎呀,這你就別問了,總之我明白就好了,你就當好你的副館主吧。”晚晚也不太清楚,這在現代是很普遍的,就算沒做過生意也很好理解,但非要用專業的術語來講誰知道怎麽講。
所以見蕭瑾喻還要問下去就懶得解釋了,直接和稀泥一樣和過去得了。
之後,三個人在店裡吃了飯,是鄭暖暖親自下的廚。吃過她的手藝之後才發現什麽叫人間美味,真是沒想到這位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姑娘其實手藝真的非常精致。
她的飯菜跟她的人截然不同,完全是工藝品啊。
晚晚夾了好幾口,塞得滿嘴都是,嘴上還有油水流淌出來,卻依舊吃的非常開心。
吃過還不忘豎起大拇指稱讚,“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鄭暖暖,你給咱們女人樹立了良好的標杆,誰說女子不如男!誰說女人就不能獨立自主自力更生,鄭暖暖就是一個漂亮的例子,來,我敬你一杯!”
晚晚舔著油膩膩的嘴,舉起酒杯要跟鄭暖暖碰杯。
但是鄭暖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好不容易見好轉的情緒,此刻又看上去悲傷滿滿,臉色慘白的比之前還要厲害,嘴角想努力勾起的笑容也始終沒有。
這氣氛忽然就變得尷尬了,原本開開心心的,這會誰也不好意思熱鬧了。
晚晚放下酒杯繼續低頭吃菜,蕭瑾喻也是尷尬的假裝沒看見,招呼他們吃菜。
但是鄭暖暖心小,一旦不開心了就無法裝作沒事人,當即就痛苦的上了樓,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奔出門。
聽到外頭樓梯聲,才知道她是上了樓了。
也罷,既然上了樓也好,總比跑的沒人影強吧。
既然人在樓上也就放心了,晚晚繼續低頭吃菜。
蕭瑾喻看了一眼門外,又看了看晚晚,欲言又止,也低頭吃菜。 只是這氣氛再也不能好好的了。
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大吃了幾口卻怎麽都咽不下去,畢竟這些菜都是鄭暖暖做的。
如今人家有心事,他們不能安慰還在這裡吃,總是不太合適的。
就是因為內心充滿愧疚,也就是食之無味了。最後,兩人都唉聲歎氣,放下碗筷,說起這個鄭暖暖。
“你說她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在婆家受到欺負了?”晚晚看著蕭瑾喻,問道。
蕭瑾喻拿出手絹順勢給晚晚擦了擦那張油膩膩的嘴,歎了口氣,說起了耐人尋味的話,“我看定是如此的。這姑娘滿手是傷口的,一定是受到了虐待。可就是不知他們婆家在何處,否則一定替她討回公道!”
“算了吧,她是不會說的。白天你出去的時候我就問了問,我說有什麽事可以說出來,我是紅娘一定會幫她。但她就是不說。這姑娘別看長得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裡也是個小女人。
愛藏話,我想這種事得日後滿滿的問。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正常人都不會隨隨便便與別人說起家事。何況她這種性格的,可能更麻煩一點。慢慢來吧,反正人在我們這裡也是安全的。”晚晚想了想,說道。
蕭瑾喻眨巴著眼睛尋思著,感覺也有幾分道理,就沒再說了。
之後他們吃過晚飯,回了紅娘館,回去的時候上樓跟鄭暖暖說起。
只是鄭暖暖一直沒有回應,想來可能是偷偷躲在被子裡哭啼不好開口罷了。
他們也沒有多想,回了紅娘館。可心裡頭卻始終惦記著鄭暖暖,多好的姑娘就不應該受這種委屈。
多好的廚藝啊,要是招到紅娘館來該有多好,就不用頓頓往客棧走了。只是如此一來客棧該由誰來管理?
晚晚腦海中想著這些事情,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翌日的朝陽冉冉升起,今日的紅娘館的生意跟這朝陽一樣也有不斷升起的趨向。
一大早便有不少的人來紅娘館相親,看樣子這個說媒也有淡旺季吧。
晚晚起了早,打著哈切就下來了,這個時候的蕭瑾喻還在櫃台前跟客人招呼。
晚晚下來的不巧,客人們都還在,他們看見晚晚過來,立刻圍了過去,要晚晚給說媒。
晚晚納了悶了,為何都要選擇這個時候說媒。他們的回答很簡單,春天溫暖宜人,且百花齊放。
要是這個季節成了親,酒水啥的吃不完也不怕餿,最主要的是天暖又不炎,更適合找對象嘛。
雖然每一位客人的說法大不一樣,但是晚晚也算是聽出了一點,那就是老鄉們都是實在人啊。
相個親的功夫都把成親注意事項都考慮完全了,甚至連宴席過後的酒水問題都想好了,真是樸素無華的好村民啊。
對此晚晚還能說些什麽呢,還是趕緊招呼蕭瑾喻給他們登記,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