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笑得賊,走到晚晚身邊,弱弱的問,“金媒婆,事情還沒講完,我還要繼續嗎?”
“啊!還沒講完!我都餓了!”蕭瑾喻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垂頭喪氣哭喪著臉,無奈的感慨道。
晚晚也有些無奈,沈老板聽到蕭瑾喻這番話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當即就大方的請他們去吃飯,然後一邊吃一邊說。
既然人家都這樣了,晚晚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只能這樣了。
到了客棧,點了菜之後,蕭瑾喻開始大吃起來。反正這裡沒自己什麽事,他只是個小徒弟,說不上話,就乖乖吃菜吧。
晚晚也低頭吃菜,因為沈老板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根本插不上嘴,索性就低頭吃飯了,就當是免費聽了一場戲好了。
沈老板繼續往下說…… 話說兩人爭吵了之後,二公子沈餅才懷恨在心,跑到沈老板這裡告狀,要求把這個三公子沈白給嫁出去。
當時沈老板正生意回來,在大堂裡喝茶。沈餅才就急匆匆趕過來,還沒來得及行禮問候,直接上來就說,
“爹,我們還是想辦法把三弟嫁出去吧。畢竟家裡頭男人也挺多的,嫁出去給人家當上門女婿解決一下人家的家裡負擔也是好事嘛。
而且四弟太挑剔太愛乾淨,比女人還要乾淨。您說這樣下去家裡頭還怎麽住人啊。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嫌棄,有嫌棄就有嘮叨多煩啊。我受不了了,爹您這是要不給我做主了,我就賴著不走了。”
沈餅才上來氣呼呼的說了一通,之後雙手環胸,就近找了凳子,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撅著嘴,悶悶不樂的坐著。
沈老板剛生意回來,累著呢,正想好好的放松放松喝口茶,誰知道二兒子就過來抱怨。
說起這個二兒子也是個勞力嘮叨的人,大道理簡直一套一套的,根本說不過他。
所以沈老板對這個兒子也是頭疼的很啊。這口茶含在嘴裡都沒心情吞下去,又吐在杯子裡,重重的蓋上杯蓋,叫下人給端了出去。
“呸呸呸,這什麽茶,這麽難喝!來福,給老爺我端出去!”
沈老板叫喊著外頭的下人進來。 下人立刻把東西端了出去。
沈老板這才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沈餅才,雙手靠背,伸著脖子慢悠悠走過去,歪著腦袋從上往下對上兒子的眸子。
“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是不是又跟他吵架了?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其他的哥哥弟弟都能受得了就你一個人受不了。你是有多麽的不能接受這個弟弟?”
沈老板一臉嫌棄,說的時候不僅是咬牙切齒,更是雙手和疊拍打,帶著一股濃濃的怨氣。
沈餅才對於父親這番話不認同,反而站起身,振振有詞的說起自己的看法,
“爹,您這番話我就不同意了。什麽叫我不能接受這個弟弟?明明是他一直在嫌棄我們好不好?你說一個大男人這不能碰那不敢沾染的,還有什麽用!
打從出生到現在,他就沒為家裡頭乾過活吧!當初家裡還窮的時候,我們幾個哪個沒有幫著揉過面,他倒好躲得遠遠的。你說說就他這個樣子哪個女人願意陪著她過一輩子?”
“你胡說,胡說!哪有你說的這麽不濟!再說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還真讓他碰上了個看對眼的呢?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說得這麽好打聽,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沈老板一甩袖子挺直了腰杆,瞪大了眼睛回瞪自己的兒子,這氣勢,大有要將其壓倒的意圖啊。
但是沈餅才,不以為然,他還要往下說:“我不著急,我這相貌和出生,想找個女人還不容易?再說了,我又不像大哥沈書才那麽沒腦子,送上門的都不要。只要看著合適我就娶了。
不過四弟這個毛病就大了。俗話說女多不愁嫁男多直犯暈。女人多了便宜的是男人嘛。
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了。男人了多了該怎麽辦?難道要一妻多夫,誰家受得了這個?
男人少的時候,女人也就不能挑什麽,隨便拎個差不多的得了。但是男人要是多了他們還不得挑挑?
也就那些跟梅曉蝶差不多情況的,家裡頭就她一個長姐,娘死爹腿腳不利索,家裡頭有幾張嘴靠著養活的,這樣的女子才沒辦法隨便挑一個男的傳宗接代得了。
只要他肯願意當女婿,人家是不會嫌棄的。除了這種情況之外,但凡家裡頭有幾個能夠乾活的哥哥弟弟,哪個姑娘願意嫁給這樣的男人。即便是我們沈家現在有錢了,人家也不願意嫁過來呀。
誰願意嫁給一個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這是要拜堂呢還是要結拜。找的是相公呢還是姐妹。”
“你,你,你,你哪來這麽多歪理!”沈老板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本來還感覺自己這個當父親氣勢強大。誰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溫不火說了一通,說的真是叫人無法反駁,氣不打一處來。
關鍵是他那種淡然又一本正經的表情真是叫人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簡直是哭笑不得啊。
沈老板聽了之後整個人都在顫抖,連直指沈餅才的手都在哆嗦,那雙瞪的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差點就收不回來。
沈老板轉過身揉了揉眼睛,就近坐下,歇一會。 但是沈餅才才不會就此罷休,他頓了頓,給爹留個喘氣的機會之後,還要繼續往下說,
“爹,我說的是大實話。這個梅曉蝶不就是缺一個女婿嘛。她家裡頭就全仰仗著她過日子,所以一定要找個女婿做支撐,幫著一起搞定家裡大小事務。
不過梅曉蝶這個女人很有個性,寧缺毋濫。四弟這個性格,根本看不上眼。不過連她這種極度渴望女婿的人都不願意湊合更別說是別人了。
不過我想也就他們家是個例外,其他人家家裡頭哪有這種情況啊。畢竟一般人家裡頭兄弟姐妹都差不多年紀,老大與老二差不多大,還能幫襯著點。就只有他們家老大跟老二差了十五歲,更別提老三老四了。”
“我說你好像對別人家的事情特別了解?這麽有空為什麽不管管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搞定了自己的事情我也就了卻一樁心事,你也算是盡孝了。
你了解別人幹什麽!這個梅曉蝶可是你四弟的心儀女子跟你有什麽關系,也管太寬了吧!”
沈老板已經生氣了,並且因為怒火中燒,已經面紅耳赤了,整個人都處於暴走的狀態,跟沈餅才說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教訓口氣,雙拳緊握卻時不時的上下擺動,一不小心他就有可能要起身打兒子了。
但是沈餅才依舊不以為然,擦了擦爹爹噴到自己臉上的口水,索性跳到爹爹座位邊上的小桌子上坐下,不緊不慢搖頭晃腦的解釋。
“爹,我這不是在為你排憂解難嘛。這個梅曉蝶日後可是要成為我弟妹的,也就是我們沈家人。那身為沈家一份子的我是不是可以提前了解一下?
再說了,爹您都口口聲聲說人家是四弟的人,您還不讓他們在一起。您這不是棒打鴛鴦嘛。”
說到後面那句話的時候,沈餅才也不敢說太重,一直都是撅著嘴弱弱的出口,雙眸還眨巴眨巴偷偷的觀察自己的父親,看看他老人家臉上有沒有變化。
事實跟他看的一樣,沈老板已經怒不可遏了,高舉著手上來就要打沈餅才。
沈餅才當即跳下桌子一個勁的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叫喊,“爹我是你的兒子呀,爹!”
但最後的結果是,一個人影飛簷走壁而下,直接點中了沈餅才的穴道。
輕松自在把沈餅才往肩膀上一扛,來到大堂放在大堂中央。
沈老板對於這個舉動非常滿意,豎起大拇指笑臉眯眯的讚揚自己的五兒子,“妝兒啊,這裡頭還是你最讓爹省心。乾得不錯,好了,你先下去吧,爹要跟你二哥好好說說話!”
沈妝乖乖退下。沈老板邪笑著來回挪動步子,在沈餅才周圍來來回回的走動,目光詭異的上下打量。
這種眼神這種笑容,看的沈餅才冷汗直冒,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只可惜被點了穴不能開口叫救命,不能跪地求饒,只能用眼神警覺的盯著自己的父親,看他會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不利的舉止。
沈老板並沒有做什麽,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兒子的頭。
跟小時候一樣非常慈愛的摸著他的頭。只不過當時那乖巧的小孩子如今已經變成了大人,沈老板也很少再這樣摸著他的頭了。
這純粹是父親對兒子的疼愛和關懷的舉動。但因為別點了穴,沈餅才很難相信只是這麽簡單,他的心裡豎起非常強烈的戒備心,總感覺父親會對自己下手,另外心裡頭也毛毛的跟貓爪一樣。
父親每輕輕的摸著自己的頭一下,他的心裡頭就感覺被貓抓了一下。
摸得多了冷汗就冒了出來,沈老板看見了,只是仰頭哈哈大笑,並沒有給他擦汗。
而且這種笑聲也非常的狂妄恐怖,大有做盡壞事之後的快意感。
聽的沈餅才更加沒底了,若不是被點了穴,他的四肢一定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