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吃還得上街買,自己剛開始在紅娘館乾活也沒有錢,所以沒有晚晚的出錢,根本買不了吃的。
他本想君子一把,舉手之勞為她解決溫飽,沒想到自己囊中羞澀頗為尷尬,最後只能撓撓頭皮乾笑幾聲,繼續給她倒水。
“呵呵,這個玫玫姑娘。您多喝點水,喝水對身體好,能夠清理體內垃圾還能提神醒腦呢!” 蕭瑾喻說著,又回頭看了看樓梯口,不知道這個晚晚什麽時候才能夠醒來。
要是再不起來自己就不知道如何收場了,而且她還答應了沈老板今日要去呢。
這都半天了還不起來,沈老板那天著急了該怎麽辦呢。
晚晚不著急,蕭瑾喻已經忍不住替她著急起來。 這個時候玫玫又非常實誠的說話了,
“公子,我不渴。我就是餓了,你這裡沒有吃的嗎?” 玫玫摸著肚子,可憐巴巴的望著蕭瑾喻。
那水靈靈的眼眸子眨巴眨巴大為可憐,叫任何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起憐香惜玉之情。
只不過蕭瑾喻沒錢,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沒錢,只能乾笑抓耳撓腮。
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了,只能上樓叫晚晚起來。對玫玫卻說是上樓請老板過來,商量玫玫在這乾活的事情。
玫玫不知道,點點頭讓他上去了。
蕭瑾喻立刻上去跟晚晚把樓下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個時候的晚晚正好在屋子裡梳妝打扮,畢竟剛才那一陣陣叫門聲徹底的把她給吵的沒心情睡覺了。
她也以為是沈老板來了,這個沈老板家的五個兒子都是極品啊,一想到這些就心煩意亂睡不著覺,加上晚晚一心隻以為沈老板才會大早上的來敲門,所以就更加心煩意亂睡不好。
就索性起床了,沒想到來敲門的竟然是一位丫頭。
本來晚晚還能考慮讓她留下來這件事,但是現在,她已經完全沒這個心思了。
誰讓這位姑娘一來就打擾了她睡覺呢。所以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她要拒絕這姑娘的決心。
晚晚梳妝打扮時看著的鏡子中的自己的時候,眼神是那樣的凶狠不悅,眉頭一直緊蹙,嘴角微冷。
直到蕭瑾喻說完之後,她正好梳妝完畢,將梳子重重的往梳妝台上一扔,轉身出去。
這個時候的蕭瑾喻稟報完就已經下落招呼玫玫了。 前腳剛給玫玫到上茶,後腳晚晚就下樓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響起,緩而有序,不輕不重,隨行帶起一股霸氣之風,大有王者歸來的意思。
也難怪,晚晚是這裡的老板,當然是她說了算,有這氣勢也正常。
蕭瑾喻跟玫玫聽見腳步聲之後,紛紛站起身,目光齊刷刷的望著樓梯口,直到看見晚晚之後。
蕭瑾喻高高興興的迎了上去,並且非常熱情的介紹玫玫。
玫玫也上前走了幾步,恭恭敬敬的給晚晚打了招呼,一直都是笑臉眯眯的稱呼了一聲。 “老板早,我是玫玫,我來應聘夥計。想在這裡打雜並學本事。”
“不可以,我們這裡不缺人,姑娘請回吧。”晚晚冷冷回應,繃著臉,高抬著頭,看也不看玫玫一眼就拒絕了。
玫玫聽到這句話,笑容當時就僵硬了,尷尬的咧著嘴,不知所措。
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個金晚晚。才初次見面就這樣跟自己說話。
蕭瑾喻也替晚晚尷尬,人家姑娘好歹都笑臉相迎的,這個晚晚卻這樣擺著一張臭臉,怎麽都感覺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這樣不太合適吧,蕭瑾喻感覺這種待客之道很不地道,他感覺很不好意思,雖然並非是自己拒絕了玫玫。
可還是身為紅娘館的一員,替晚晚感到尷尬。 蕭瑾喻趕緊堆起笑臉跟玫玫解釋,“呵呵,不好意思了玫玫姑娘,許是紅娘館暫不確認。你要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說不定還有別的什麽活計需要人手呢。”
“可是我就想當紅娘。”玫玫失落的低著頭,一隻腳碾著地面,言語裡還帶著幾分依依不舍的味道,叫人聽了忍不住心疼。
蕭瑾喻看得出來這位姑娘很單純,而且為人也非常的善良,晚晚不應該對她如此冷淡。這也太傷人心了吧。
只是蕭瑾喻很想安慰又不能過去安慰。畢竟自己可是紅娘館的活計,還答應了金老爹要幫襯著晚晚。
所以於公於私都不能幫這姑娘說上幾句話。 只是心裡頭還是默默的祈禱晚晚能夠格外開恩,讓這姑娘留在這裡乾活有口飯吃吧。
蕭瑾喻目光祈求的看向晚晚。 晚晚並沒有回頭看,但是也已經感覺到了蕭瑾喻的目光。
她也忽然松了口氣,側頭看向了慢吞吞拿起包裹準備離開的玫玫,開口問起,“你為何要想當紅娘呢?”
玫玫聽到晚晚問自己了,忽然雙眸放光,又是那樣笑容洋洋的望著晚晚,滿懷期待的說,“您這麽問是打算留我在這裡了嗎?謝謝老板?” 沒等晚晚開口,她就連忙鞠躬感謝,搶先把禮數都給做全了。
晚晚忽然之間就不好意思做壞人了,只能輕咳了一聲,收起壞人的臉色,低垂著眸子,走到桌子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坐下,聽玫玫說。
玫玫說起要當紅娘的原因,就一陣神傷,抬起頭迷離的望著遠方,眸子裡閃爍著淚光,但並沒有哭泣。
只是方才還笑容滿面的小臉此刻陰雲密布看上去心事重重。
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嚴肅,淡淡的,好像懷揣了很多心事。 “哎,我娘病重了,沒辦法再下床了。其實她早些年就有些抑鬱成疾,但好在還能走動。
偶爾給人家洗洗衣服縫縫補補的,我就跟著一起做這些。日子過得清苦但也能養活自己。
不過最近娘摔了一跤之後就病倒在床起不來。娘跟我說了她的心願,她想見見我爹,但是當年爹拋棄了她。
我想學紅娘那撮合姻緣的本事給娘把爹找回來,好好的說和他們。
即便不能像別的恩愛夫妻一樣在一起,即便爹真的是那種拋棄妻子的惡人。
我也希望在娘的余生能夠看到的是爹為人夫為人父的好男人模樣,就是裝也要裝出來。
我覺著娘可能時日不多了,所以我想盡快的學會撮合姻緣的本事,然後上京找我爹。”
玫玫說到這裡,雙拳緊握,目光堅定,看得出來她是鐵了心要這麽做。
這種孝順又執著的行為確實叫人感動,再說了晚晚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除了有起床氣這種惡習之外還是個心善的人,聽玫玫這麽一講之後早就心軟了。
只是上京這件事情可是可大可小的,一聽起來就感覺她爹非富即貴。 “上京?”
晚晚跟蕭瑾喻都驚呆了,兩個人都是目瞪口呆,寒毛直豎,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晚晚看了蕭瑾喻一眼,蕭瑾喻又看了晚晚一眼,彼此的眸子裡都是帶著濃濃的恐懼意味。並且一提到這兩個字就頭皮發麻。
“對呀,怎麽了?”玫玫眨巴著單純的眼眸子,望著他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一聽到“京城”二字就這麽恐懼,跟老鼠提到貓一樣。
“京城怎麽你們了?” 晚晚被她的單純給打敗了,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如此單純的女子。
好吧,看她穿著樸素為人善良的份上,就多嘴一句,好好勸勸這位姑娘吧。
晚晚咧著嘴,左手搭著右手,右手拇指放在嘴裡,低眸深思,走到玫玫身邊的時候,還擰眉怎舌,長吸了口氣,才饒有意思的笑了,抬眸看了看這位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勸告。
“玫玫啊,恕姐姐我多嘴一句啊。這個京城呢殺氣騰騰又是眾多達官貴人聚集的地方。你爹既然能夠在京城生活下來就意味著他很可能是非富即貴。所以你呀還是別去了,這個爹就當是沒有算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就這麽確定我爹是非富即貴呢?難道他就不能是普通百姓嗎,普通百姓就不能在京城活下去了嗎?”玫玫揪著問,她表示不太明白。
不明白晚晚為什麽就這麽肯定一定是非富即貴,京城到底跟普通地方有什麽區別?
它除了是帝都之外,除了高官雲集之外,除了繁華一點之外跟別的地方也沒什麽區別呀。也是有普通百姓穿梭其中的。
暈,晚晚雖然知道這個玫玫是個單純的姑娘,但是沒想到可以單純到這種地步,看她長相也該有二十歲模樣了吧,怎麽這個腦子沒跟著長上去呢?
晚晚忍不住翻著白眼,雙手環胸都懶得跟她費這唾沫星子了,低著頭揉了揉太陽穴,之後還是叫蕭瑾喻跟她好好解釋吧。 “哎,不解釋了,懶得費口舌,你跟她說吧。”
蕭瑾喻收到指令,翩翩一笑,一甩手將玫玫的視線移到自己身上,緩緩啟口,
“這個事情很好分析。京城是帝都,繁華的很,自然平日吃喝拉撒的錢就比其他地方要多花上一些。能夠在那裡生存下來的,除了地地道道的京城百姓就只能是達官貴人了。
另外你再想想,如果你爹並沒有攀龍附鳳的話為什麽會拋棄你娘呢?他要不是達官貴人只是個窮百姓的話拋棄了你娘不就等於自己要孤獨終老了嗎?
他憑什麽要這麽做,這不是很不合理嗎?只有達官貴人才會拋棄糟糠之妻,因為他想要尋找更貌美的女子。普通人拋棄糟糠之妻的結果就是一個人孤獨終老。誰願意一輩子一個人呀,這不是很孤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