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畢竟我跟林小姐,林公子還有仲師爺的關系比較複雜。我看還是別說了,太費口舌。反正師父您也已經不認我這個徒弟了,我也沒必要把這些東西告訴你。就這樣吧,反正林小姐安全著,也並非流浪街頭。”
蕭瑾喻故意吊晚晚胃口,還故意用最懶散最放蕩不羈的口氣說出來,說就說故意說得模糊叫人想入非非。
見此,晚晚怎能不氣,她可是個急脾氣。最是討厭這種要說不說的,有本事你就別說!
他娘的,老子還不要聽了呢!晚晚怒火中燒,牙關緊咬,雙拳緊握猛然在桌上狠狠一瞧,直指蕭瑾喻,破口大罵
“他娘的渣男。真以為老子對你的事情很感興趣嗎!如果不是要答應了縣令大人搞定他那一雙兒女的事情,老子連看你一眼都不高興!”
“你!金晚晚你別太過分了!”蕭瑾喻一聽這話也急了,已經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怒眼直瞪金晚晚。
之前還對她存有好好的印象,如今聽她這麽說不由得大發脾氣,勾唇苦笑。
他笑自己太天真了,還真以為會有機會師徒關系複合,如今看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人家根本就沒這個打算。
蕭瑾喻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憤怒,當日師徒決裂的場景還有那些話全都在腦海裡一一浮現。
這些他都痛苦了好一陣子,今日看到金晚晚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高興起來。
但沒想到自己還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見面的結果就是一通臭罵。
既然如此,他決定再也不要見到這個女人了。他寧可自生自滅了去!
蕭瑾喻憤憤然冷哼一聲,然後拍桌子離開。
仲書琪急了,趕緊上去阻攔,“蕭公子有話好好說嘛。師徒兩吵架有什麽是不能解決的呀!喂,蕭公子,蕭公子!”
仲書琪的叫喊聲不再,然後垂頭喪氣回來了,身後沒有跟來蕭瑾喻,看樣子是真的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他做錯在先,可是金晚晚看到人沒跟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失落感。
眼眶濕濕潤潤的,牙齒緊咬著舌頭,想要用咬舌之痛掩蓋內心的疼。
為什麽會這樣,晚晚你也太不爭氣了吧。不過是個渣男為什麽要為一個渣男傷心難過,他走了不是更好,以後都不會來打擾自己的生活,你就可以過正常的生活了。
想嫁人就嫁人想相親就相親多好啊。再說了,翠田縣雖小卻也是人才輩出的,想找個比蕭瑾喻還好的男人難道找不出來嗎?
他一個渣男渾身透著壞,隨隨便便一個男人都比他好十倍百倍有什麽好心疼的。
你應該高興,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盡管心裡頭不停的安慰自己,可為什麽就是開心不起來,反而越是安慰就越是難受,然後難過的掉下了眼淚。
未免被仲家人看到,她最終還是很沒骨氣的落荒而逃,一手捂著臉一手擦著眼淚匆匆忙忙離開。
仲母想叫都叫不住。這場景把仲母嚇壞了,同時也更加叫她擔心起來,眉頭緊蹙臉色蒼白。
皺巴的嘴角處微微抽動,聲音又急切又激動還帶著責備口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吵架怎麽還搭上了外人。還有林小姐不是你的未婚妻嗎,怎麽住在別的男人家裡頭?你們小兩口吵架歸吵架可也不是這麽鬧得呀?之前你跟我說蕭公子要來咱們家裡住我還以為是無家可歸。現在明白了,原來他把家騰給了林小姐,然後跟你在這裡住。這,這什麽亂七八糟的,關鍵是他怎麽跟你們認識的?你不是說他是外地人嗎?怎麽剛來翠田縣不久就跟你們牽扯到一起了?”
仲母實在是看不懂,反正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感覺的事情之負責,她現在隻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處疼的不得了。
不由的大口喘氣,然後就近坐下,揉按太陽穴。仲書琪知道母親著急了,為了不讓母親因此生病隻好一五一十的相告,
“其實整件事都是這樣的。林慕少爺跟婉兒吵架,他們都決定不靠縣令大人供給活下去,就是為了證明給對方看自己是有能力的人。而那個時候林慕跟縣令老爺要了一萬兩本來打算買客棧做生意。後來被人搶了先,也就是現在的金媒婆先下手改成了紅娘館。
林慕少爺正好有多余的一萬兩就打算不靠縣令大人自己另外謀生。巧的又是這個時候他碰上了蕭公子,拜他為師,並且想要用這一萬兩建立武館。
原本蕭瑾喻公子跟林慕少爺兩人住在武館裡頭。這不,婉兒也從家裡頭出來了,想來我這。我不想見到她,因為我怕因為我的關系他們兩兄妹又鬧翻,所以不想讓她過來。
路上我們兩鬧得時候被蕭瑾喻公子和林慕少爺看見了。兄妹二人的再次爭吵讓蕭瑾喻公子知道了前因後果。所以私下與我做了商量。他用林慕少爺給他的拜師費給林小姐找了家客棧住下,然後他就跟著我住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所以,剛才蕭瑾喻所說的林小姐住在他那其實也不算是他那,對吧?”仲母明白了,聽到林婉兒並沒有隨便住在別的男人家裡頭,也算是放心了。
心口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眼睛裡也冒著金光,嘴角勾起最單純樸素的微笑。
“是啊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我估摸,剛才蕭公子非要那麽說肯定是故意想氣氣這個金媒婆的。剛入門的時候您也看到了吧,他們師徒二人吵個不停。所以說出來的都是氣話。”
“是啊是啊,我也就納悶了,師徒兩個有什麽好吵架的。如果我有個師父,那還不得當親爹一樣供著。畢竟跟隨著師父那是學本事的,且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這般爭吵簡直不孝。反正我是做不出來的”
仲母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的觀點。仲書琪點點頭,同意了母親這番話。同時也拋出另一個問題,
“對呀,一般人對師父那都是相當敬重的。但是有一點讓我很疑惑呀,這個蕭瑾喻武功高強而且完全可以靠著自己的武館賺錢吃飯為什麽要認一個紅娘當師父?
難道他想當紅娘?如果是這樣為何還要開武館,開個紅娘館算了。另外,這個金晚晚說話怎怎呼呼脾氣暴躁的很,年紀輕輕也沒什麽本事。有什麽好學的。但是蕭瑾喻還是認她當了師父,這不是很奇怪嗎?
古往今來女師父男徒弟或者男師父女徒弟的只能說明一種可能,就是蕭瑾喻喜歡金晚晚想追她。
如果把剛才那場師父爭吵理解成小情侶吵架是不是更合適一些?金晚晚聽到蕭瑾喻說婉兒在他那邊當即就生氣了。而蕭瑾喻這麽說的原因又因為跟金晚晚有過爭吵,人家主動提出斷絕關系,所以心中有氣。”
仲書琪有條不紊的分析道,每句話說來都是十分有道理。仲母聽後連連點頭,“你這麽一說倒是十分合理啊!不愧是做師爺的,這分析的合情合理又頭頭是道。”
“那你不廢話?也不看看你兒子我是誰!好歹也在縣令身邊做了三年師爺了,這種小案子根本難不倒我!”
仲書琪經母親這麽一誇,頓然腰杆挺的直直,眼神光芒萬丈,臉上得意的表情一覽無余。
但隨後仲母又沒好氣的扁扁嘴,澆了一盆冷水,“這麽會斷案這麽不把他們兄妹的事情解決掉?如果是你解決好了這件事情,縣令大人一定會更加疼愛你,婉兒也會更加疼愛你。這件事最有責任出手的就是你,如今倒好讓一個外人來處理,你在縣令心中的印象也會大打折扣。而且我看那個金晚晚自己的事情就一團糟根本處理不好。你還是靠自己吧,為娘相信你。”
“這個,這個……娘,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道理您應該懂的呀。你說哪個大夫會給自己治病的呀?”
仲書琪一聽到母親替自己的事情就跟萎蔫的黃瓜似乎的,整個人都底氣全無,哭扁著臉弱弱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仲母白了他一眼,伸伸懶腰表示不想再管這件事了,“不管你們了。既然你們有這麽多人在處理那我這個老婆子就安安心心等結果吧。我先去睡覺了,桌上飯菜不要吃就收起來。”
仲書琪乖乖的做著母親交代的事情。
而已經跑遠的蕭瑾喻忽然感覺茫茫人海,孑然一身。
偶爾帶起的陣陣秋風來回在衣袖中穿梭把袖袍張的鼓鼓囊囊的大有兩袖清風之感啊。
蕭瑾喻忍不住低垂眸子看了看都快抬不起手的袖袍,不由的又是唉聲歎氣,雙眸黯然失色。
看著大街小巷的場景都是渾渾噩噩模糊不清。他現在這個樣子不正是渾渾噩噩的時候嗎?
離開了仲書琪家就意味著今天可能要露宿街頭了。
可是放眼整個城鎮都是燈火闌珊繁花似錦,連個沒人的落腳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