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翼而飛？許凡心道不可能，程老得到石頭本就很蹊蹺，失去石頭或許是人家真正的主人拿回去了。

  　程老暫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剛丟失後，老朽還是很執著地尋找，但過了幾天，老朽看開放棄了，石頭雖好也只是意外所得，意外離開也實屬正常。

  　不過約莫三個月後，那塊石頭竟然再次出現在我家的床上，上面刻滿小字。

  　老朽從來沒讀過書，所識的字不過雙手之數，按理是不會對上面的字感興趣，可看著石頭上的小字，老朽竟然產生了不弄明白誓不擺休的濃厚興趣。

  　於是，老朽在火光的照射下看著上面的小字，就在我全身心投入的那一刻，一股不屬於我的記憶從腦海深處爆發出來，撕裂的疼痛使得我暈厥過去。

  　等到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手裡的石塊已經成了碎石沫，腦海中多了一份不屬於我的記憶。

  　我了個去，許凡近乎要爆粗口，這情節套路，完全是在照搬小說情節啊，可轉念一想又釋然了，他現在的經遇不也是在書寫一本小說嘛！

  　“那份記憶是關於我們這些外來人的嗎？”許凡試探性地問道。

  　“嗯，就是關於你們外來人的。”程老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點水潤潤嗓子。

  　許凡看著程老，程老把這段秘密都告訴他們了，那份特殊的記憶自然也不會隱瞞。

  　過了一會兒，程老繼續道，“那份記憶我就不重述一遍了，反正核心思想就是一句話——接待所有來自不屬於天棄之地的人，盡可能告訴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程老說完面露喜色，就像是完成了任務似的。

  　程老的話說完了，許凡的腦袋卻是突然暈暈乎乎的，就像是腦神經挽成了個巨大的疙瘩，越是用力往開解，纏繞的就越死，到後來什麽都不知道了。

  　許凡趴在桌子上，黑衣女子微歎，程老從床頭的木櫃拿出一件黑色披風披到許凡的背上。

  　“你真的想好了嗎？”程老坐回座位，沏了一杯清茶遞給黑衣女子，言語間有一絲憐憫和心酸。

  　“前些日子還不是太過確定，不過昨天夜裡我想了好久，我決定去做了。”黑衣女子雙手握著茶杯，美麗的眼眸寫滿堅定。

  　“唉，你我雖是第二次見面，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你不是個壞人，而且以你的資質，在這混亂的地域闖出個名堂只是時間問題，不要做令自己後悔的事啊。”程老看看深度入睡的許凡，又把目光轉移到黑衣女子身上。

  　“謝謝程老的關心，不過，我真的決定了。”黑衣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兩隻食指點在甜甜的酒窩上。

  　如果這一幕被許凡看到，會驚到連下巴都掉到地上，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黑衣女子會有這樣的一面。

  　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許凡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從桌子上爬起來，發現已是夜晚，程老側臥在床上，閉著眼睛，均勻地呼吸著，黑衣女子雙臂合攏在胸前，靠在門框邊上仰望著天空璀璨的星河。

  　許凡將身上的披風揭過，平平整整地疊好，腳步放得很輕很輕走到黑衣女子身邊。

  　“你起來了。”黑衣女子轉頭看一眼輕揉著太陽穴的許凡問道。

  　“嗯，實在不好意思，我辦事效率太低，讓你陪著我這麽長時間，而且我睡著你站著。”許凡心感愧疚，從口袋中取出一顆糖果，張開手伸到黑衣女子面前，這是他唯一能夠對她表達感謝的東西。

  　“我不是在陪著你，而是在監督你，還有，我是個正直的人，不要想著賄賂我。”黑衣女子看一眼許凡手裡的糖果後馬上抬頭。

  　許凡看著黑衣女子美麗、無瑕的咽喉動彈，笑著說，“哦，看來是我拙眼不識泰山，不能用糖果賄賂我們黑天使。”接著把伸出去的手往回縮。

  　就在許凡縮手的瞬間，黑衣女子快如閃電，呼地一下子把糖果從許凡的手心取過，然後塞回到束帶中。

  　“你不是不接受賄賂嗎？”許凡開著玩笑。

  　“我肯定不收賄賂，但你給的不一樣，你給的那叫，那叫謝禮，對，那叫謝禮。”黑衣女子傲嬌地說道。

  　許凡笑著仰望天空，黑衣女子說的在理，他欠她的實在太多了，這些糖果根本算不上什麽。

  　兩人站了一會兒，程老也起來了，張羅著要給二人做吃的，黑衣女子說不用了，他們明天還有事情要做，隨後帶著許凡向下面走去。

  　通過昨夜的一場事，許凡和黑衣女子成了鐵族不可招惹的存在，兩人走到一層最初到的那家店，從裡面隨便找了點肉食填飽肚子。

  　回去的路上，許凡問起有關程老的事。昨夜鐵族鬧得那麽厲害，九層的程老竟然沒下去幫助鐵族的人，屬實讓他不解。

  　“程老雖然住在鐵族的建築之上，可是他並不是鐵族的人，他不是也說了嘛，他是靠自己的勞作生存。”黑衣女子解釋道。

  　鐵族的建築之上，那照這意思是說這十一層建築並不完全屬於鐵族，只是其中的幾層屬於他們了。

  　“那如果我要把鐵族的建築全部摧毀了，程老會不會責怪我？”許凡忽然想問這麽個問題，具體為什麽要這樣問，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把鐵族全部的建築摧毀，你這比鐵無痕還狠啊！”黑衣女子停下回去的腳步，用手指著一排輝煌的建築。

  　“不是，我是說如果，況且以我這小身板，連個鐵族的女人都打不過，怎麽可能摧毀掉鐵族所有的建築呢。”許凡說道。

  “好吧，就算你有這個想法也沒關系，即使你真的做到了，程老也不會怪你，因為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當成友鄰對待。”黑衣女子認真地解釋，刁戰眼睛清澈，渾身上下充滿正義，他怎麽也不像是能乾出這種事情的人。不過，只要他願意做，我就一定會是他最大的支持和助手，黑衣女子心裡暗暗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