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許凡正在對黑衣女子的話深思的時候,身後的灰萌忽然顫抖起來,緊接著像犯病似的朝許凡衝了過去。
嘭,灰萌離許凡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黑衣女子迅速出手,長鞭如同眼鏡王蛇纏繞在灰萌皮包骨頭的腰際。
許凡剛一轉身,黑衣女子猛地收鞭,灰萌被鞭子的慣性帶動在空中轉了兩圈後仰面倒地,睜大瞳孔,嘴角流著口水,乾瘦的雙臂抬起指向天空,就像他在電視中看到的僵屍。
許凡看著地上的灰萌心中起疑,通過近日的接觸,灰萌的一些表現的確暴露心思,但她不至於在黑衣女子的面前對他出手。
那她的出手是黑衣女子指使的,許凡眼睛盯著灰萌,心中卻是把矛頭指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可是有讓灰萌監視他的嫌疑的。
“說,是誰指使你做的。”黑衣女子啪地一聲將長鞭甩到離灰萌頭顱十幾公分遠的位置,凍得鐵硬的地面被硬生生地砸出裂痕。
“是,是你。”灰萌像機械一樣別扭地把頭轉向黑衣女子,無神的眼睛就像石灰球。
“壞我名聲,留你何用。”黑衣女子本就惱怒,聽過灰萌話後更是火上澆油,搖擺著手臂就要用長鞭砸碎灰萌的頭顱。
長鞭呼嘯著朝灰萌頭顱而去,破風而過的鞭首發出嗜血的狂吼。
“等一下。”許凡突然上前抓住張牙舞爪撲向灰萌的長鞭,鮮血順長鞭而流。
“怎麽,你還要阻止我?”黑衣女子露出怒意,手掌微微發力。
許凡的血液流動更加快,滴血成冰。
“阻止你不可能,只是你這樣做會讓人起疑。”許凡正視著黑衣女子,他知道自己是在觸碰黑衣女子的底線,可灰萌的行為太可疑了,他不想每件事都無頭無尾。
“起疑,你嗎?”黑衣女子滿眼不屑。
“是,你如果殺她就會令我懷疑。”許凡有些底氣不足,他的懷疑對她估計連皮毛都算不上。
“那懷疑吧,反正她必須死。”黑衣女子如蝴蝶般單腳點地飛舞而起,稍偏轉方向繞過許凡飛到灰萌身邊。
就在黑衣女子落地的瞬間,一根許凡熟悉無比刺從她手掌心激射出去,隨後便是灰萌撕心裂肺的哀嚎。
短短幾個呼吸之後,剛才還張牙舞爪的灰萌就沒了氣兒,抬起的雙臂卻是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更像是僵屍了!
“你不是一直想殺她嘛,我現在把她殺了也是滿足你的心意,你怎麽表現得好像我做錯了呢!”黑衣女子忽然又變回平時的模樣,話裡還可聽出笑意。
許凡沒有說話,走到馬兒旁將馬韁繩牽起站到黑衣女子身後,他能做的、說的已經極致了。
黑衣女子看來一眼許凡後席地而坐,接著把長鞭盤好側身靠在長鞭盤上,即使是寬大無比、造質簡單的衣服都難以掩住她眾多女性都羨慕的身材。
不過許凡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隻想盡快找到那個人,然後趕緊離開。
“你攔我殺她,並不是你真的是想救她性命,而是想通過她來探測我的底細,我說得可對?”黑衣女子右手兩擺,馬兒就掙脫開許凡又到剛才的位置。
“嗯,是。”許凡爽快承認,他的確是想灰萌知道一些事情,黑衣女子不可能看不出來。
“那你知道我為何殺她?”看到許凡沒有掩飾,黑衣女子倒是笑出了聲。
“我不知道。”許凡翻了個白眼,她說是你指使的,殺她不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嘛。
“我要是怕她這種身份的人暴露我,那我就沒活著的必要了。”黑衣女子發出鄙視的輕哼。
“你不是問我控制別人的思想嗎?她剛才就是被控制思想了。”
灰萌剛被控制思想了!許凡難以置信地、機械地看著灰萌的屍體。
這就難以置信了,還只是個開始而已,黑衣女子轉了個身享受著閑暇。
足足一個時辰,許凡就像雕塑般。
“行了,該想通也想通了,想不通的花再多時間也沒用,出發吧。”黑衣女子從地上起來將長鞭收好。
許凡跟在許凡後面走著,黑衣女子說話不像楚可可那般柔和,但所說也並不無道理。
呼,呼,猛烈的狂風再次無症狀地刮了起來,二人身邊的樹木發出類似小孩兒磨牙的聲音,地上的枯草葉組成鋸木鋸齒,給人極為陰暗的懼感。
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是一兩次,因此許凡第一時間便躲在了黑衣女子身後,手中的韁繩抓握的更緊。
呼,呼,風越刮越大,迷得許凡睜不開眼睛。
嘭,一聲炸響,地上的落葉如聽到召喚,根莖像人類有力的雙腿直立在地上,舞動的葉體似海面波濤,陣體也由鋸齒狀變為方形陣。
過了幾個呼吸,許凡趕緊睜開眼睛,地上的落葉讓他震驚無比,熱愛文學的他不僅知曉詩詞歌賦,對兵法武道也有涉獵。
地上落葉的變換和那個歷史年代的陣型變換極度相似,難道說,這個地域不僅僅有黑衣女子那個歷史階段的人,還有其他的
許凡腦仁發疼,他甚至開始懷疑他所生存的每個地域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而他也是否是他。
就在許凡思索的瞬間,伴隨著似乎是擂鼓金鳴聲,地上的落葉再次變換陣型,巨大的方形陣變成了一字長蛇陣,兩隻樹葉蛇眼冷芒四射,比之黑衣女子也遜色不了幾分。
對了,黑衣女子怎麽沒動靜?許凡才忽然想起,他現在最大的依靠可是黑衣女子,她都沒動,他慌忙個什麽勁兒。
只見黑衣女子手握長鞭,上體微彎,披出的長發迎風飄揚,下體看似無力,實則早已蓄力。
咚、咚、咚,鼓聲越來越亮,震的許凡耳膜生疼,黑衣女子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腿上了力卸下來些許,握長鞭的手也松了。
這次的來人竟有這麽大的能力?許凡輕聲咳嗽兩聲為黑衣女子加油,他可不想黑衣女子輸掉,然後他被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