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她不和你搶獵物呢？”黑衣女子揪住馬鬃，馬立刻停下，差點把蒙走的許凡給帶倒。

  　“開玩笑呢，多個人多張嘴，怎麽可能，”許凡話還沒說完，灰萌就背著一大袋散發出誘人的肉香的肉干朝他小跑過來。

  　“看，她帶著吃的呢，不會搶你獵物的。”黑衣女子看到許凡異樣的表情感到好笑，讓你平日擠兌我，現在有好受的了吧。

  　“那就帶著，反正我不管她日常吃喝。”許凡走到一旁休息，灰萌氣喘籲籲地將肉干放到馬上，害怕地看著許凡
  　接下來兩天，黑衣女子時而和灰萌聊天，時而和許凡簡單聊幾句，倒也不算寂寞，不過吃飯的時候還是很尷尬，許凡堅持原則，始終不肯在獵物上退一步。

  　“刁戰，到了綠楠古路之後你準備怎麽辦？”黑衣女子盤坐在樹下，雙手放在膝蓋處。

  　“繼續走，找他。”許凡坐在樹下，拿木棍在地上寫著他所學過的詩賦。

  　“找不到怎麽辦？”黑衣女子笑問，接著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看著許凡寫得照貓畫虎。

  　“找不到就死找，直到我死為止。”許凡手緊握，手裡的木棍隨話畢而斷，斷口的兩端插在手心。

  　“不至於吧，我看你也沒那麽大的恆心，不然你怎麽會那麽怕死。”黑衣女子繼續拱火，她最開始稱許凡廢物是因為許凡長得“膘肥體壯”卻打不過大河、二河，到後邊是因為許凡屢次因為她的威壓而低頭，因此現在她心中許凡的形象並不算太好。

  　“嗯，或許吧。”許凡笑笑繼續書寫詩賦，知己本就少，強調讓陌生人理解自己更是浪費口舌。

  　“那我要跟著你。”灰萌忽然在許凡停頓幾秒後說道且身體向後面退了許多，離許凡和黑衣女子相同距離。

  　“我說過不要跟著我，挑戰我沒好果子吃。”許凡嘴向上幾個弧度，眼睛斜瞟，再加上臉上的刀疤，著實有點他那個地域“大哥”的氣質。

  　“不，我，我就要跟著你，除非你殺了我。”灰萌肩膀顫抖，眼睛不敢與許凡對視，但還是佯裝硬氣地說道。

  　“好啊，我現在就殺了你。”許凡忽然從腰間拔出黑衣女子臨走時給他帶的石匕，隨即朝灰萌衝過去，光滑的匕面上映射出灰萌雙目呆滯，雙手後按在地面的模樣。

  　刺啦，石匕割破灰萌的衣服，在胳膊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一部分粘到石匕上，更多的是從傷口處流出。

  　灰萌痛叫一聲趕忙側身向前，許凡一個轉身背對灰萌，腳尖再發力向灰萌刺去，匕首處血液滴答落在地上。

  　匕首越來越近，灰萌雙手合抱在胸前，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嘭，黑衣突然出手，將離灰萌不足頭髮絲距離的匕首打飛到一旁，石匕騰空旋轉幾周後硬生生地插到樹裡幾公分。

  　“你是不是瘋了，還真要下手？”黑衣女子已經站起身來，左手手下再次出現尖刺，冰冷的眼神滿是責備。

  　“我沒瘋，無理的要求是她自己提的，我只不過是在滿足她的願望而已。”許凡首次硬氣地與黑衣女子對視，並走到樹旁用腳蹬著樹乾，一咬牙把石匕拔出來。

  　“但你知不知道她要是死了意味著什麽？”黑衣女子收起尖刺走到灰萌身邊，極為不舍地從束帶取出一顆藥丸放到灰萌手裡。

  　“人是你救的，我只知道她個名字，怎麽能知道她死了意味著什麽，而且這裡只有你我，我殺了她，只要你不說，那不就沒事了嗎？”許凡用拇指輕輕摩擦過石匕的刃端，眼睛不時地朝灰萌瞟，一副不死不罷休的模樣。

  　“那她不跟著你就可以免死了，是這個意思吧？”黑衣女子看來一眼灰萌後問道。

  　“沒錯，只要她不單獨跟著我就可以。”許凡很乾脆，灰萌的出現和異樣讓他起了很大疑心，不僅如此，他更懷疑灰萌的出場全都是由黑衣女子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監控許凡的行蹤。

  　“我可以阻止她不跟著你，但你必須滿足我一個要求，如果你不同意，我不僅不會幫你阻止她，而且我會阻止你殺掉她。”黑衣女子將灰萌拉到與她同一直線上，表示她們將可能在許凡做出決定後成為同一戰線的戰友。

  　“什麽要求？”許凡把石匕收回問道，他看得出來，黑衣女子現如今能做的最大讓步也只能是如此了，太過要求反而會適得其反。

  　“要求就是––我跟著你一直到見到他。”黑衣女子怕黑衣女子聽不清楚，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跟著我？”許凡腦仁兒都炸了，本來以為是送走了尊菩薩，誰料又來了尊大佛！
  　“看你這表情是不願意啊，那我就該多管管閑事了。”黑衣女子拉起灰萌的手就要走。

  　“別，別，我同意還不行嗎？”許凡哭喪著臉回到樹下緊閉起雙眼，眼不見心不煩。

  　又入深夜，細聽可聽到灰萌鼾聲，黑衣女子與許凡一前一後起來，兩人背對著，冷風吹得脖頸發涼。

  　“夜已入深，你為何不睡？”黑衣女子輕輕打著哈欠。

  　“夜已入深，你睡意甚濃，你為何不睡？”許凡抬頭，黑色的雙眸尋找著天際的星辰。

  　“我睡意在身，心之所平，你卻不然。”黑衣女子撩撥一下耳旁的秀發，黑布之下的臉龐露出幾分笑容。

  　“你非我，怎知我心不平？”許凡將聲音調節成老者，滄桑裡夾雜著幾分教訓。

  　“我非你，我卻知你，多之不敢言，十之六七可以。”黑衣女子自信地一笑，仿若她是許凡的藍顏般。

  　“十之六七！那你說說我心如何不平。”許凡有些想笑，為什麽很多人都喜歡說了解我呢！難道我就那麽容易被看穿？

  　“不平有三，一，你不希望有人與你同行，但我卻在；二，你衣著打扮是什麽樣我不必多說；三，你與我一前一後起來，說是巧合，也是心靈碰撞，怎麽樣，我還算對你了解吧？”黑衣女子悄然將臉上的黑布揭起又快速掩上，像是忙裡偷出時間呼吸又怕許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