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我想聽的？”黑紗內的人語氣中似乎存在著疑惑，真的不明白許凡為什麽這樣說。

  許凡懶散地伸個懶腰，又從旁邊找吃的東西，簡直比在自己家還自在，真是怕耽誤事，不然還得整兩瓶酒嘗嘗。

  “現在不跟你閑談，說你帶了多少錢吧。”黑紗內的人一直盯著手裡的平板，許凡的一舉一動都在它的監控范圍內。

  許凡稍微愣神，接著連頭都沒抬地回了句“可我現在不想談。”

  “你，”黑紗內的它把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渣向四周飛濺，其中一塊兒恰巧割破黑紗落在許凡的手旁，要不是許凡沒亂動，受傷在所難免。

  “把人給我帶上來。”隨著它命令下達，兩個肌肉男把一個頭髮亂蓬蓬的女人從包間中帶了出來。由於光線太過昏暗，並不能看到女人的全貌。

  許凡粗略看了一眼，又自顧自地找東西，黑紗內的人的表情看不到，但兩個肌肉男的表情隱約可見，兩人凝重的面色中帶有細微的糊塗。

  兩人表現出來的糊塗可以理解，他們乾這行多年，沒見過許凡這樣式的，好像救出救不出都無所謂。但凝重又是為什麽？
  黑紗內人的手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它手裡平板都快被擠碎，“說，你拿多少錢來贖她。”

  雖說吃的東西挺多，可大都是些日常的水果，許凡對水果沒太大興趣，於是坐回原來的位置，把一旁的玻璃渣輕輕彈到地上。

  “我沒帶錢。”許凡回答的十分乾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沒帶錢？沒帶錢你來了幹什麽，做客嗎？”它似乎氣得發笑。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況且，你既然知道我，肯定知道我是個窮光蛋，朝我要錢，肯定不可能。”許凡完全不在乎女人的掙扎。

  “那你就給他收屍吧。”它把平板摔到地上，站起身要離開，女人身旁的男人匕首，精致的匕首發出令人冷麻寒光，只要它動動手指，他們的匕首就會進入女人的身體。

  “不過，”許凡拉長聲音，觀察著它，它在試探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賭，它賭贏了，黃金萬兩；賭輸了，無非把人放了，而他賭輸了，可能就是十幾條人命。

  “不過什麽？”要不是它也是受人所雇，它才不會花時間聽許凡小屁孩的廢話。

  “不過我要和你賭一把。”許凡的聲音很大，不過不是因為有底氣，而是他實在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

  它倒是沒說話，兩個肌肉男哈哈大笑，前仰後合，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笑得流出眼淚的眼裡充滿了對許凡的同情。

  許凡心裡咯噔一下，感覺到事情不妙，話已經說出去了，反悔不可能，許凡看著它，只等它做決定。

  它沉默不語，似乎是在等什麽，可等什麽呢？許凡並不清楚。

  它同意了許凡賭的請求，但要求許凡下能夠令它滿意的賭注，許凡告訴它用他的命做賭注，但它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它說它只要錢，必須是黃金。

  許凡嘴角抽動，現在別說是黃金，就是普通的貨幣，他能拿出來的也不足它要的億分之一。

  許凡手伸進褲兜，握著女人之前給的名片，他沒想到是，剛拿到時認為沒用的東西，今天竟然要派上大用場。

  許凡找到保安詢問名片的用處，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原來他拿的不僅僅是名片，甚至是女人的公司，只要女人不在，他就是公司的boss。

  直接提取現金時間肯定不夠，許凡征得它的同意，讓其中一個保安去取支票，剩下人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剩下的保安越來越緊張，他們之中有結過婚的，家裡人打過電話他們也不敢接。

  拿發票的保安終於回來，許凡拿過支票趕緊回到它在的地方，它在等著，女人和兩個肌肉男不見了，許凡問他們呢，它隻告訴他賭博開始了。

  判斷輸贏的方式很簡單，兩顆骰子，兩個點數想加，誰的點數越大，誰就算贏。

  “你先還是我先。”黑紗內的它聲音裡充滿了自信。

  許凡並不知道，它的綽號可是“賭鬼”，並不是因為它好堵，而是它的賭博是真的在玩命，跟它賭博中以生命為代價的，墳頭的草已經有一人高。

  “我不相信你的骰子，你出老千我也不懂。”許凡拒絕使用它地盤內的骰子，他雖然沒進過賭場，可電視劇中常演在骰子上做手腳出老千。

  “那你想怎麽辦？”

  “我現場做骰子，你親眼看著，這才算公平。”許凡把男人放在桌子上的骰子推開。

  “你會做嗎？”雖然看不到它的臉，但許凡可以想象的到它鄙夷的神情。

  “我不管，反正支票在我手裡，你想要錢就同意，不然我撕了支票。”許凡沒別的籌碼，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手裡的支票。

  它等了好長時間才同意，許凡找了一張A4紙，用紙折出兩個正方體，上面標出數字，把兩個小正方體充當成骰子。許凡讓它出來與自己比，可它拒絕了。

  它包裝了半天，就是怕別人認出自己，而且，它雖然是“賭鬼”，可那些賭博都是用專門的賭博用具，像許凡這種拿紙折疊成的“賭具”，它也是第一次接觸，勝負真的憑運氣。

  它照亮許凡面前一部分空地，正好用來許凡和它的賭局，它派出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與外面坐著的那些大漢完全相反，如果不是在這兒碰到面前的男人，許凡很難認為他是“社會人”的身份。

  男人沒有多言，拿起骰子開擲，隨隨便便一擲，一個五點，一個六點，面前的男人把結果報告給它，它的平板唄摔壞了，看不到“賭博”的場景。

  “很好，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它為許凡面前的男人鼓掌。

  許凡的手心冒出冷汗，本想著公平競爭少點壓力，可誰知碰到了大神，緩緩拿起骰子，許凡心中默念三遍：滿點、滿點、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