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問了尚鑫的位置後,選了一個折中的地方碰頭,到了飯店,尚鑫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坐在包間裡,海恩先給鄭直男講起了剛才他跟項大爺的事。
當初綁架小小項就是為了勸和項董二人,而如今,孩子藏起來三天,兩個老家夥心裡也都長草了。
當然,項大爺和董四爺在這件事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畢竟小小項可是姓項,即使項蓬勃是過繼的,項大爺和小小項沒有血緣關系,可是他也是姓項,跟項大爺叫爺爺。
所以找孩子這事,項大爺可是堵上了全部身家,以至於海恩把傳輩蜜蠟藏起來,騙項大爺說是炸了,項大爺連看都不看竟然就信了。
而且那張曲柳木的桌子一看也是前清的老物件,就這樣被海恩毀了,項大爺也沒在乎。
這就說明,項大爺接下來恐怕就要破釜沉舟了,一旦項大爺真乾出什麽出手的事,恐怕那哥幾個就扛不住了。
所以,海恩只能借鄭直男演了一出互相拆台的大戲,而目的就是把蔡六爺給供出來,如果不是這樣,此時恐怕就出人命了。
但是有蔡六爺這張擋箭牌,項大爺最少得權衡一下,這就是海恩為什麽要把鄭直男賣了。
鄭直男聽的是無言以對,這也太能算計了,他就說嘛!怎麽海恩莫名其妙的就把他給賣了,感情賣的不是他,而是他師傅。
而尚鑫則是用筷子尖捅了捅鄭直男的肩膀說:“哎!感覺如何啊?”
鄭直男還沒有從知道原由的震驚中反應過來,他看著尚鑫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師兄是不是一直這麽缺德啊?”
尚鑫一揮手說:“嗨,這才哪到哪啊,比這缺德的事他乾的多了,你主要是認識他時間短!”
說到這,尚鑫一偏頭躲過海恩扇過來的一巴掌,然後從盤子裡架起一筷子黃瓜轉頭對海恩說:“來,吃塊黃瓜,啊…”
海恩又是一巴掌輪過來,這下尚鑫沒躲開,而鄭直男則是連忙對海恩說:“我說師兄,你對你師弟就不能和善點?”
海恩轉眼目光不善的看著鄭直男說:“你懂個屁,他這是喂狗呢!”
鄭直男石化了,他看著尚鑫手裡的筷子說:“不是,你平常吃飯,就這麽直接…”
尚鑫翻手把黃瓜塞進嘴裡,嚼著黃瓜說:“怎麽啦,這叫平等,一般情況我們坐位置是這麽坐的。”
說完他給鄭直男講了一下他們師徒幾人吃飯的座位講究,然後他一指身邊的地方說:“我養的大黃就在這,吃飯時就我一口它一口,多有意思!”
鄭直男翻著眼想了想那個畫面,尚鑫一筷子給自己,另一筷子給狗,然後他又看了看面前那一桌子菜,鄭直男把筷子往前一推,端起酒杯說:“來師兄,我敬你一杯。”
可是,之後他隻喝酒,再也沒動過筷子,任由海恩怎麽叫他,鄭直男都已自己已經吃飽了為由推脫。
其實,他就吃了兩粒花生米。
這飯鄭直男肯定是吃不下去了,但是這不影響他的繼續探索,於是他又跟海恩問起了程浩的事。
而海恩並沒有全盤托出,他隻講了一部分事。
比如假索命文牒的事,這件事海恩就沒有給鄭直男說,因為只要一說這事,那麽勢必牽扯出追命人,眼下鄭直男還不適合知道追命人的事。
所以,他只是給鄭直男講了一下關於楊文蕊的事:
而引出這件事的,就要說到劉梅的開業慶典。
項大爺不管跟海恩有什麽交集,但是他並不認識劉梅,所以,他不可能派程浩去劉梅那幫忙。
而劉梅也肯定不會舍得花錢請主持人,所以,唯一可能就只能是程浩主動去為劉梅搞活動的,這就有意思了。
而海恩去給劉梅送貓,他檢查過劉梅的屋,沒有被做過手腳,也就是說,這個程浩沒有針對劉梅,那麽,就基本可以斷定程浩是因為他才去的劉梅那裡。
而海恩其實在那之前已經感覺到蹊蹺了,他和韓彬在網吧交手時,就產生了這個疑惑,韓彬並沒有這麽厲害。
後面當韓彬哥三個聯手他那十五個師兄弟對付劉梅的時候,海恩就徹徹底底摸透了正一這少一輩的本事。
所以他反過頭又想了一下楊文蕊那個事,此時他確認,當時給楊文蕊下禁製的人絕對不是韓彬,於是,他聯想到了呂老板。
而後面當海恩在劉梅那見到程浩時,他才有了新的推測,可是,他卻不確定,這個程浩到底是什麽身份。
再後面他就開始著手小小項這個事,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
而今天海恩一看也是機會難得,所以就試探了一下,可是,讓海恩意外的是,程浩要比他想象中強上好幾個檔次。
海恩說完,尚鑫微微一皺眉說:“那麽,如果把這一切看成一個局,拉你入局那個人就是程浩了。”
海恩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他給了鄭直男一根煙,自己點上一根,抽掉半根以後,他才開口說道:“但是,有一件事說不通,如果是他拉我入局,那麽,他為什麽要踢黃萌出局?這解釋不通。”
鄭直男和尚鑫對視一眼,然後他們一起看向海恩,鄭直男說:“踢黃萌出局的也有可能是別人吧!”
海恩猛抽一口煙,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說:“不想了,這事就先這麽著吧。”
尚鑫聽海恩說不想前面的事了,他就說道:“那麽,師兄咱們規劃一下後邊的事吧!”
海恩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鄭直男說:“師弟,這事還要多麻煩你師傅了。”
鄭直男不解的看著海恩說:“我師傅?”
尚鑫拿起一根筷子敲了鄭直男的頭一下說:“這不廢話嘛,我師兄已經跟項大爺交了底了,這時候他們最好別見面!”
鄭直男若有所悟的摸了摸頭頂,然後他一瞪眼看著尚鑫說:“我剛琢磨過來,你們這師兄抬手就打師弟是有傳承是嗎!海恩對你抬手就是一個耳刮子,你這動不動就拿筷子敲我!”
尚鑫一看鄭直男挑理了,他立馬擺出一副萌萌的樣子說:“師弟啊,以前我最小,他們倆老欺負我,這回我也有師弟了,你不得讓我欺負欺負!”
鄭直男對於這句話竟然無言以對,這話說的,好不講道理啊。
而海恩這時一拍桌子瞪著尚鑫說:“你別跟著搗亂了。”然後他又轉頭對鄭直男說:“師弟,你師傅那邊你看…”
尚鑫一看海恩拍桌子立馬夾起一口菜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嗚噥到:“,。!?…:;~.@…”
海恩看著尚鑫歎了口氣,然後他轉頭看向鄭直男,鄭直男哭喪著臉說:“師兄,不是我駁你面子,就我那個師傅,跟個飛蝗一樣,我是真找不到他。”
可是,鄭直男這話剛說完,包間門就打開了,蔡六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一進包間就說:“你找了嗎?你就找不到!這麽一大桌子,好酒好菜都不知道叫著你師傅,不孝啊。”
說著話蔡六爺就坐在了海恩旁邊,海恩一看連忙給蔡六爺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