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地方是城西最外側的一個小區的西邊。
鄭直男和海恩趕到的時候,馬路邊已經用黃布拉起了警戒線。
因為是冬天,又是午夜,路上沒什麽行人,所以,沒什麽人圍觀。
但是,在警戒線外有幾個記者隔著警戒線往裡面望,在他們身旁,幾個攝像師扛著攝像機全神貫注的拍著。
鄭直男的車剛一停下,那幾個記者就圍了過來,海恩連忙對鄭直男說:“別讓他們攝像。”
鄭直男立馬讓警員過來通知那些記者把攝像機關了。
等攝像師收起攝像機後,鄭直男和海恩才下了車。
他們倆剛一下車,就被那些記者圍在了中間,幾個記者都把話筒舉到了鄭直男面前,他們紛紛提問。
尤其是其中一個長頭髮女孩,她穿著一身牛仔裝,一看就是那種性格潑辣的人。
她問出的問題最為尖刻:“鄭直男警官,據說剛才這裡發生了槍戰,請問,對方是販毒團夥還是黑惡組織。這次事件之後,本市會不會掀起一場打黑除惡風暴,或者是一場嚴打非法持有槍支的行動呢…”
鄭直男大張著雙臂說道:“目前,我們還在調查,這事等一有結果,我們立馬召開新聞發布會,給社會各界一個滿意的答覆。”
鄭直男這話說完,其他記者都低頭往筆記本上記剛才鄭直男說的話。
可是,那個女孩並沒有做筆記,而是依然舉著話筒問道:“鄭直男警官,請問,為什麽不讓我們去拍攝事發現場,你們是不是在隱瞞什麽。”
鄭直男一聽就知道壞了,這就是在挖坑,自己哪怕只是遲疑一秒,那第二天新聞絕對這麽寫,‘Y市深夜爆發激烈槍戰,警方遮遮掩掩為哪般’。
想到此他連忙說:“是這樣的,目前,現場非常危險,出於對各位的安全的考慮,所以,暫時還不能對各位開放事件現場。”
說到這,他對那些記者說:“我保證,只要有了結果,我們第一時間召開新聞發布會。”
可是他轉身要走,這時那個女孩居然追著問道:“鄭直男警官,請問,我同事在醫院那邊發過來消息說,受傷警員也不讓采訪,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麽,民眾有權利知道真相!”
鄭直男是以最快速度趕到現場的,可是,他並不知道,有人受傷了,所以,這一句把鄭直男問愣了。
海恩這時走到鄭直男身前對那記者說:“就是想知道為什麽不讓你們采訪受傷警員是吧?”
那女孩說:“對呀!”說到這她看了看海恩,然後問到:“請問,你是誰。”
海恩回道:“我是誰不重要,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那女孩立馬將話筒舉到了海恩面前,其他記者也跟著把手裡得錄音設備舉到了海恩面前。
海恩看了看眼前這些記者,他開口說了一句:“你們是人嗎?”
這句話把對面所有人說的頓時就蒙圈了,那個女孩反應最快,她立馬回道:“這位先生,請你注意你的措辭。”
海恩一撇嘴說:“不愛聽,好,那說點你們愛聽的,這裡發生槍戰了你們知道了,有警員受傷了你也知道了,對吧。”
幾個記者立馬七嘴八舌的問起了情況,不過幾秒鍾以後,海恩搶過一個錄音筆摔在地上,把那個錄音筆摔了個粉碎。
這一下所有記者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只有那個女孩站在原地沒動,她依然舉著話筒看著海恩,她說道:“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態度,我可是…。”
海恩一把把她脖子上的記者證拽了下來扔在地上,一抬腳就將那個記者證踩在腳下。
海恩目光冷冽的對著那女孩吼道:“爆發了槍戰,受傷的警員生死不明,可能現在醫生正在全力搶救,可是你們呢?”
說到這海恩指著那女孩的鼻子聲音又大了幾分,他吼道:“請問,那些受傷的警員的命,在你心裡是什麽概念,難道只是一個可以博眼球的新聞,你們這麽做的時候考慮過那些傷員和他們家人的感受嗎,你考慮過這些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的感受嗎,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不知道是被海恩嚇到了,還是被海恩的話說的理虧了,那個女孩緩緩的放下了手。
她看了看海恩又看了看鄭直男,喃喃的說了一句:“可是,這是我的職責。”
海恩昂起頭低著眼看著那個女孩說:“你講職責是吧,好,傷人的東西就在那片冬青裡,走,你跟著我,咱們現在就去看看那是個什麽,你也不用去采訪那些受傷的警員了,你自己感受一下,這樣的報道才真實,要做就做戰地記者。”
說這話時,海恩抓住了那個女孩,讓海恩意外的是,那女孩竟然一點都沒抗拒,都沒用海恩拉她,她邁開步就鑽進了警戒線。
跨過警戒線,那女孩回頭對她的攝像師說:“老楊,你在這等著,把攝像機給我。”
而海恩阻止了老楊,他對女孩說:“你確定你錄下的東西能發布嗎?”
女孩看了看前方的事發現場,她問到:“那是個什麽?”
海恩表情凝重的說:“恐怕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
這時鄭直男插嘴道:“師兄,現在怎麽辦。”
海恩問道:“還有沒有當事警察在這裡。”
鄭直男一指一輛警車說:“在那車裡呢!”
海恩說了一聲:“先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往那輛車那邊走去。
根據交談,海恩和鄭直男以及那個女孩得知了當時的情況:
事發地是一片景觀植被,巡邏這裡的幾個民警走到這裡就發現,灌木叢裡有劇烈的晃動。
他們聯想到鄭直男交代的任務,幾個警員迅速上前查看。
由於有路燈,所以,這一帶可見度極好。
但是,那片植被是一片冬青,因此,雖然是寒冬季節,可是那裡依然枝繁葉茂,所以,幾個警員看不到裡面的具體情況。
而當他們走到那片冬青附近時,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幾個警員立刻對著冬青裡喊到:“誰,你在幹什麽。”
結果,本來劇烈晃動的地方立刻就停止了晃動,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站起來。
帶隊的警員就拿著電棍舉著手電走進了冬青樹叢中,其他幾人則是跟在後邊策應。
就在幾個人接近了剛才晃動的位置時,他們就看到那裡的冬青又晃動起來,而且,從晃動情況來看,剛才藏在裡面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往他們這裡靠近。
帶隊的警員立刻下令所有人撤出冬青樹叢,可是,正當他自己轉身想跑時,就感覺腿部被什麽動物給咬住了。
接著,他就感覺那動物咬住他之後,被咬的地方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那不是一般的疼痛,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其中還夾雜著一種怪異的吮吸感。
可是,只是一瞬間,所有感覺都消失了,他居然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小腿了,他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外地。
其他幾個警員並沒有撤退,一看領隊摔到,大家就圍了過去…
期間有眼神好的警員,透過茂密的枝葉看到了枝葉下面的東西,看上去,那好像是一隻狗。
那警員立馬拔出配槍對著那只動物開了一槍,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只動物居然向著他就跑了過來。
在那個警員開槍以後,已經有反應快的警員也掏出了槍。
而讓所有警員驚恐的一幕出現了,只要有人開槍,冬青叢裡的那只動物就向開槍的人衝過去。
就這樣,一群警員拿著槍在冬青叢裡亂打一氣,借著那只動物左衝右撞的機會把他們領隊扶了起來。
一幫人就這樣一邊開槍吸引那只動物的注意力,一邊往開闊地帶退出去。
好不容易退出了冬青樹叢,幾個警員還沒來得及檢查傷勢,一隻少皮沒毛全身長滿癩瘡的野狗就追了出來。
當眾人看清那隻野狗時,他們紛紛向那野狗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