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通過海恩的一番總結,六壇的人是明白了。
搶孩子這人精通燕青迭架拳,而且是老師傅直接傳授拳腳,不練套路那種。
這人會“沾不落”,極有可能跟他們是同門,而且,這人當時也說了他們六壇的底細,而且聽那口氣頗有老輩教訓晚輩的意思。
最關鍵的一點,項蓬勃和圓子常年在國外,因為六壇總會才回來的,而明天就是六壇總會。
這時間未免太巧合了,這事這麽一看就有琢磨頭了。
不過,到此他們也確認了,這人不會傷害小小項,這裡面就涉及到帶走小小項的目的了。
而說歸到底,還要說道那人的身手上,這人確實厲害,這麽一大幫人在場,那人竟然就把小小項搶走了。
這他要是為了報仇而來,對付誰估計都沒人攔得住。
眼看著這幫人這煩躁勁過去了,海恩站在台上突然話題一轉問項大爺:“項大爺,你今天睡得著嗎!”
說睡得著,那估計鬼都不信,不過要說睡不著,這就算落下話把了,以後就等著被二姑取樂吧。
所以,他對海恩說:“沒事,我這人吧…。”
海恩“嗨”了一聲說:“行了,項大爺,我跟你說,床鋪太硬就趁早換了,來你看看這個!”
說著話,海恩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名片下了戲台走到了項大爺面前,把那名片一舉說:“來,大爺,把這電話記一下,不行一會就打個電話定個床鋪吧。”
被海恩這個舉動搞得,項大爺這鼻子差點沒氣歪了,自己這孫子都丟了,這個時候海恩居然給他推銷床鋪。
可是,看著海恩舉著名片,一副你不買床鋪我就不收手的架勢,項大爺無奈何,只能把上面的手機號錄進自己的手機裡。
海恩這一圈轉下來,這手機號發出去不少,但是他知道,這幫人夠嗆去買床鋪…
今天這一天別的不說,這幫人打的是夠熱鬧的,也耽誤了不少功夫,索性,臨近天黑之前,戲院都打掃差不多了。
最讓海恩想不到的事,今天都這個樣了,居然不耽誤這幫人一起去吃飯,而今天項大爺主動做東。
由於項大爺做東,董四爺自動告退。
海恩也想走,但是被蔡六爺給攔下了,無奈何,他只能跟著去吃飯了。
吃飽喝足後,海恩起身告辭,蔡六爺追了出來,他問海恩,那個搶孩子的到底什麽來路。
海恩跟蔡六爺簡單介紹了一下二小的身份,蔡六爺越聽越驚訝,他真沒想到,就在本市竟然就有一個他看不透的人。
等蔡六爺問完,鄭直男才從飯店裡和薛海一起走出來,倆人是連說帶比劃的往前走。
鄭直男出了門口,和薛海告別後,他就來到蔡六爺和海恩身邊沒好氣的說:“我就想不明白,這事為什麽不能立案,你們這是法盲耍流氓嗎。”
蔡六爺看了看海恩說:“海恩,還是你告訴他吧!”
海恩點了點頭說:“師弟,這事如果警方介入了,你打算怎麽去找孩子!”
鄭直男信心十足得說:“倒監控,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我就不信他輕功再好還能飛出去不成。”
海恩打了一個響指說:“對啊,我忘了,你是警察,你有特權,那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找到那人呢,你該怎麽辦?”
鄭直男乾脆果斷的說:“營救,抓捕。”
海恩點了點頭,他拿出煙遞給鄭直男,自己點上一根後,他吐著煙圈說:“萬一在營救過程中,小小項受傷了怎麽辦?”
鄭直男沉默了…
海恩看鄭直男沉默了,他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個人雖然來歷不明,可是,他的功夫很厲害,而且,你就沒想想嗎?六壇今天在那家戲院裡幹什麽了。”
鄭直男繼續沉默.
海恩則是自答自問的說:“六壇的人也怕出這事那事的,當然不一定非得是搶孩子,有人鬧事之類的事不得不防,所以,他們早上先布置的困陣,但是估計是感覺困陣不保險,他們又補了一個殺陣。”
海恩說到這,鄭直男更加迷茫了!所以他依然選擇沉默…
海恩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師弟,你還沒明白嗎?那人一進內場,項大爺就啟動了陣法,可是結果呢?”
鄭直男這才恍然大悟,他說:“也就是說對方是個破陣高手,所以,陣法對他無效!”
海恩搖了搖頭說:“沒你想的這麽簡單,六壇的陣法壓不住他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這人自帶某種厲害的破陣之法,另一個就是他有極其強大的後台。”
聽了這句話,鄭直男才算真的琢磨過來。
而海恩後面的分析鄭直男就理解了。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那麽六壇的人怎麽可能眼看著那人胡作非為,當然是一擁而上,那麽,那人就是再厲害,他也好漢架不住人多。
但是,顯然當時六壇的門人弟子沒這麽做,一是考慮到小小項的安全,另外,他們也是顧慮。
而這種顧慮就是第二種可能。
聽海恩說到這,鄭直男呵呵一笑說…“我覺得你說的不對,你也看到了,他們之所以不管,那是因為他們互相之間的不和諧。”
海恩歎了口氣說:“師弟啊,你簡直是糊塗啊。如果對方真的是有後台,那警方介入調查,六壇的人就說不清楚了,他們不止是被圈裡人恥笑了。借助警力可是門子裡的一大忌諱。”
鄭直男一聽,呵呵,借助警力是門子裡的一大忌諱,他玩味的對海恩說:“可是我記得,你可是沒少和警方合作啊。”
海恩呵呵一笑說:“那你就有所不知了。”
說完他掏出那張名片說:“我覺得你該換個床了!”
鄭直男看著那張名片,五官都挪位了,這是他見過海恩最不著調的一幕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時候蔡六爺居然也開口說道:“是啊,徒弟,依我之見,你是該換張床了。”
鄭直男是徹底無語了,海恩沒個正形也就算了,自己這個師傅怎麽也跟著不著調啊。
而就在這時,蔡六爺揮手攔停了一輛汽車,那汽車停下後,幾個人一看,司機是個大胖子,他落下車玻璃問道:“這不是蔡六爺嗎,有什麽事嗎?”
蔡六爺皺著眉頭看了那個司機半天,最後他一嘬牙花子,然後轉頭對海恩說:“你看他,氣色不正啊!”
本市誰不知道,蔡六爺這隨口一說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司機立馬下了車,來到蔡六爺面前畢恭畢敬的說:“六爺,我怎麽了,你可別藏著掖著啊!”
蔡六爺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這事,我給你看不了,但是他能看。”
說著話,蔡六爺一指海恩,海恩立馬擺出一副高人樣說:“我觀你必有高血壓,這可不妙啊!”
那胖子一聽,眼角一抽,可是蔡六爺都說了,那就必須得聽,於是他又畢恭畢敬的對海恩說:“那個,先生,你看我這個能破嗎!”
海恩一點頭說:“那就拿一百吧。”
當海恩接過那胖子遞過的一百後,把名片往他眼前一舉說:“打這個電話,換張床。”
鄭直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麽做推銷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於是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暗罵了一句:“兩個神棍。”
然後就在鄭直男的注視中,這一老一少一個小時就用這個方法騙了好幾千塊。
鄭直男有那麽一瞬間都想以詐騙罪把這倆人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