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一番話,把蔡六爺聽的連連點頭,不住說:“好,好,好!”
之後,蔡六爺把他們今天晚上坑出來的錢交給了那個女人。
這女人卻是說什麽也不要,鄭直男再一次對這個女人暗挑大拇指,這個女人窮是窮,但是窮的是真有骨氣。
而蔡六爺最後還是把那錢給那女人留下了,他說的是:“就算你為了你丈夫能吃糠咽菜,但是,你也得為孩子想想吧,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受了委屈!”
蔡六爺這麽說,那女人才把錢收下,不過她對蔡六爺說:“六爺,這錢算是我借的,等我家條件緩起來,我立馬還你!”
蔡六爺則是“呵呵”一笑說:“你要借錢也好,要還錢也罷,與我都沒有關系,這錢不是我的,是別人托我轉交給你的。”
結果蔡六爺這話一出,那女人又猶豫了,可是,她還沒說話,只聽躺在床上的男人說:“媳婦,你就別推脫了,我看這位警官先生相貌也好,又是警察,工作也不錯,你還是。”
鄭直男一聽,這話頭明顯不對,他連忙說:“哎,先生,我是蔡六爺的徒弟,你別亂想,這錢可不是我的!”
而那女人這時又紅了眼圈,他對著她男人說:“你到底怎麽回事,就這麽想把我轉手送人啊?”
而那男人卻說:“我實在不想再看著你跟我受罪了,這兩年,你連一雙新襪子都沒買過,掙回來的錢全糟蹋在我身上了,我…”
說到這,那個男人居然說不下去了,兩行淚從眼窩裡流了出來。
那女人也哭了,她哭著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好好活著,別想那些沒用的。”
說完那女人把錢又遞到蔡六爺面前說:“對不起,六爺,這錢我不能要,我跟人家也不認識!”
蔡六爺“呵呵”一笑說:“傻丫頭,你怎麽可能不認識,你們可是有一張名片的緣分。”
女人雖然眼裡還流著淚,不過,她陷入了沉思,此時此刻,一個笑容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那是一個謙卑中帶著三分卑微的笑容。
那女人喃喃的說了一句:“竟然是他,難道…可是,他為什麽要幫我呢?”
說到這,那個女人看著蔡六爺說:“六爺,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人,看他的樣子…。”
蔡六爺呵呵一笑說:“那個人的身份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是蒼天讓那個男人幫你的,就夠了。”
這時,女人的老公又開口說道:“六爺,既然是天意,我就想問一句,那男人喜歡孩子嗎!”
這次沒用那女人說話,鄭直男都不高興了,這麽好的女人,上哪去找,別人都是防著自己媳婦偷漢子,怎麽這人就一個勁想著把自己媳婦送人呢。
但是,鄭直男又一想就想通了,這男人是真的無奈,如果他這個情況能治好,他肯定不會這麽做。
可是,恐怕這男人比誰都明白,他多活一天就拖累這女人一天,也正是因為這女人是真正的好女人,所以,這男人心裡有愧啊!
試想,一個男人要無奈到什麽地步,才會希望自己老婆跟了別人呢!
鄭直男這一想明白,他這心裡就堵得慌,天下最無奈的事,也就這個樣子了。
越想越堵心,鄭直男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於是他掏出自己的錢,從裡面拿出二百,但是他又看了看那女人,然後把六張整百的都放在了床上。
然後他對那個男人說:“你看我這來的匆忙,也沒買點東西,你想吃什麽就買點吧!”
那女人一看,這手上已經有一份錢還沒掰扯明白,這又多了一份,她連忙說:“警官同志,你別這樣!”
說著話,那女人就拿起了鄭直男的錢,要還給他。
鄭直男連忙躲到蔡六爺身後說:“師傅,你攔著她點。”
說實話,鄭直男現在有點害怕,他怕當著這男的的面和他媳婦推脫,這手要是碰了手,那男的會不會訛上他。
這事可是真不好說,從鄭直男進屋到現在,那男人有兩次就表達了這個意思,只要對方人好,對孩子好,這媳婦他就送了。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鄭直男一樣。
想著挖這家人家牆角的人不是沒有,這年頭這種毫無道德底線的狂蜂浪蝶可是為數不少。
有多少人打過這女人的主意,起過歪心思,她已經記不清楚了。
而在這個花花世界裡,能頂住各種誘惑,依然守著那份夫妻情誼,這女人失去的何止是買一雙襪子…
而正是這種人太多了,才讓這女人過於敏感,一見有人給錢,立馬就想到對方想佔她便宜。
而蔡六爺一句話就打消了那女人的顧慮,只聽他說:“這錢你就拿著吧,他是人民警察,理所當然,這人民有了困難他就要幫助,有困難找警察嘛!”
那女人此時兩隻手拿著來自兩個男人的錢,她的心情是忐忑的,太久沒有這種暖心的感覺了,她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蔡六爺一看,立馬說:“這怎麽又哭了,遇到真正的好心人想幫你,這是好事啊,應該高興才對,你這樣子可不對。”
那女人抬起手抹了抹臉,然後很鄭重的對鄭直男說了一聲:“謝謝。”
而就在這時,有人進了院子,然後屋門一開,一個人就進了屋,然後一個聲音就響起:“睡了嗎?”
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聽這聲音就歎了口氣,鄭直男一聽那聲音裡透著下流,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是他還沒往外走,卻聽蔡六爺說了一句:“真沒想到,他來過!”
正說著,一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就挑開門簾進了屋,他進屋時,臉上的表情還令人作嘔呢!
可是,轉瞬間,他的臉色就變得異常茫然,然後就是一種很淫邪的表情,並且嘴裡還發出某種聲音,看上去很享受的樣子。
過了也就兩分鍾,那混混“哦哦”了兩聲,然後,一臉滿足的丟下一百塊錢說:“還是你的活好,真舒服!”說完這句話,那混混轉身就走了。
而鄭直男已經看懵逼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不過,這回蔡六爺沒讓他猜,而是指著門框上面幾個用小刀刻出來的符咒說:“徒弟,看見了沒,這個咒符你要記著點,字寫的這麽難看的恐怕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鄭直男本來是一臉懵逼,飯是現在變成了一臉茫然,自己這個師傅這都說的什麽啊?
他苦著臉對蔡六爺說:“師傅,你別老拿我跟海恩比行嗎!”
蔡六爺這次沒有搭理鄭直男,他轉頭問那個女人:“你給海恩名片時,是第一次見他嗎!”
那女人說:“對呀…哦!原來他叫海恩,我知道了。”
蔡六爺轉了轉眼珠說:“如果你之前沒見過他,那就不對了。”
而這時躺在床上的男人說:“六爺,這個符號不是男人刻的,刻這符號的是個女人。”
蔡六爺一聽就是一皺眉,這個咒法他認識,這是天機門裡“應”字一門裡的迷心咒,可是,天機門除了號稱缺一門以外,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收女弟子。
如果說這個符號是個女的刻上去的,那就更對不上了。
鄭直男看蔡六爺光皺眉也不說話了,他就湊近了門框看了看,只見在門框的門楣上刻著七個符號,那些符號刻的歪歪扭扭的,這人寫字果然是夠難看啊。
不過,他根本不知道這七個符號是什麽意思,於是他轉頭看向蔡六爺,而蔡六爺這時眉毛也舒展來了,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鄭直男立馬說:“師傅,怎麽回事,能跟我說說嘛。”
蔡六爺點了點頭說:“當然,不只要說,我得給你們說的明明白白的,尤其是你。”說到這,蔡六爺一指那女人又說道:“你記住,不管來的是什麽人,只要你不出這屋,他們就動不了你一根汗毛。”
蔡六爺這話一出口,屋裡三人異口同聲的問:“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