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的宅子是本市目前屈指可數的明清建築,三進得大院子,高牆大院的,一看就是祖輩出過達官顯貴的,海恩看著宅子不禁感歎,韓家這氣派,這子輩子他也達不到了。
司機停下車後先是跟海恩說:“哥們,一共十八塊六,你就給十八吧!”
海恩也沒推讓,拿出十八塊錢就給了那個司機,然後他就對那司機說:“師傅,我以前也沒來過,您先進去問問,韓老爺子方便不方便!”
那司機立馬說:“這哪有什麽不方便的,韓老爺子給人看事不分時間!”
海恩裝作很為難的說:“大哥,這事我真是打心裡有點發怵,您看…”
那司機一看海恩這個樣子,一點頭推門下了車說:“行,我先進去給你說一下!”然後他就下了車。
而海恩這時坐在車上對那司機說道:“大哥,如果他們問你我的情況,你就告訴他們,我叫海恩!”
那司機答應了下來,不過他一邊往院子裡走一邊想:“這人有點意思,你不進去,就告訴人家個名字能有什麽用!”
他往最裡面的一進院子走去的時候,並有沒注意到,在東邊的牆上爬上來一個人,順著牆坡也向著最後一進院子走去。
牆上這位不是別人,正是海恩,他等司機進了門以後,推門下了車,走到房子左邊的巷子裡,看了看左右沒人,於是,一長身就跳起來一米多高,腳一貼牆,往下一登,又起來一米多高,手一抬扒住了牆沿,身子往上一提,就上了牆!
在那個司機走到最裡面韓天棟的臥房的時候,海恩已經趴到了後房坡上。
果然不出所料,此時,韓彬韓雪以及那哥十五個正在韓天棟的臥房裡說著海恩的不是。
那司機進門以後,說明了來意,韓天棟問了一句:“那個人在你車上?”那司機說了一聲:“是得。”
韓天棟說了一句:“那就把他叫進來吧!”
那司機“誒”了一聲轉頭要走,這時韓天棟又說話了,他問道:“那人有沒有說他遇上了什麽事?”
那司機立馬說:“什麽事?他沒說。不過他說要是有人問就讓我告訴你們,他叫海恩!”
那幫兄弟一聽,眼立馬就瞪圓了,老三捋胳膊挽袖子的說:“他還敢來。”說完話把那個司機扒拉到一邊,出了房間,直奔大門口而去,而其他人也一起追了過去。
只有韓雪,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也想跟出去,可是被韓天棟一把摁回了椅子裡。
等那些人都走了,韓天棟對那司機說:“你去把門關上。”說完他站起來來到門口背手而立,而韓雪則是眼圈發紅的看著自己的爸爸。
當司機把門關上後,韓天棟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海恩,下來吧。他們都走了!”
韓天棟話音一落,海恩從後房坡爬起來來到前坡,然後一矮身跳下了房坡,雖說不像武俠小說裡描寫的那樣落地無聲,但是海恩落地已經很穩了。
只見他雙腳一落地,雙腿一彎就卸掉了下衝之勢,然後他一直身,轉身對韓天棟一抱拳說:“老爺子,少見了。”
韓天棟說了一聲:“好輕功。”說完一側身往屋裡一擺手說:“請!”
海恩沒有進屋,而韓雪這時已經跑到門口,手裡拿著個雞毛撣子說:“我跟你拚啦!”
卻被韓天棟製止住了,他一把搶過韓雪手裡的雞毛撣子,一抬腳踹在了韓雪的膝蓋窩裡,韓雪就跪在了海恩面前。
韓天棟拿著雞毛撣子指著韓雪說:“給人家道歉。”
韓雪委屈的眼淚都下來了,她淚眼婆娑的看著韓天棟說:“爸,我…”
韓天棟抬手就給了韓雪一雞毛撣子,把韓雪打的全身一哆嗦。
海恩卻只是站在原地不去阻攔,而那個司機這時走過來說:“韓老爺子,您這是何必呢?”
韓天棟沒理那個司機,用雞毛撣子指著韓雪說:“道歉!”
這時,內院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海恩緊走兩步來到牆邊說:“韓老爺子,不是我手狠,咱們走著瞧!”
說完海恩緊走了兩步,身子一起,腳一登就翻出了牆。
這一幕把韓雪和那個司機都看愣了,說實話,這種高來高走,他們都只是在電視裡見過,可那都是拍出來的,那都吊著威亞呢!這一個大活人,三米多高的牆說過去就過去,真不是哪能都見的到!
海恩翻出韓家之後,聽著院子裡吵鬧的聲音,他點了一根煙,撇嘴笑了笑,然後向著平家嘴走去。
走出市區,海恩就隱隱感覺到有事要發生,他也不往心裡去,他知道,這是韓彬要作死了。
順著公路往前走去,那種感覺越來越明顯,海恩不時就看向路邊,他倒不是擔心韓彬偷襲他。
海恩只是好奇,這兩邊光禿禿的,這小子能藏在哪?
這麽一路往前走,海恩也沒看到個能藏身的地方,於是,他下意識的就想掐指尋文,不過最後他還是收回了手!
當海恩走過一個壞掉的路燈的時候,他心裡不自覺的一陣抖動,他知道,韓彬就在這藏著呢。
於是海恩假裝完全不知情的從那個路燈那走過。
就在海恩走過那根路燈沒多久之後,他眼角余光就掃到在路邊有一個人影閃了一下。
海恩呵呵一笑,雖然那個人影只在這路燈照射的光影交錯中,一閃即逝,但是海恩已經看明白了,這是用的藏形符,這是正一道門一種能遮萬物眼目的障眼法。
只可惜,韓彬這兩下子實在是不怎麽樣,要不然,也就不會被他看到虛影了。
海恩不由得苦笑搖頭往前走去,而就在海恩走出沒幾步後,韓彬大喊一聲奔著海恩就衝過來了。
海恩雖然不在乎他,可是,他還是假裝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結果他就看到那邊飛出一把白色粉末。
海恩第一反應是:這小子居然撒石灰。
他是連忙轉頭回避,但是當那片粉末飛到他身邊時他才知道,自己猜錯了,這小子撒的這一把是麵粉。
海恩當下心裡冷笑,這小子果然還是不夠心狠手辣。
但是當韓彬把海恩摔倒,海恩才知道,自己小看這個小子了,這家夥手是真狠,專往臉上招呼。
海恩挨著打,他心裡這個後悔呀,但是,此時他也只能咬牙硬抗了,韓彬一頓拳頭掄完了,站起身來,還踢了海恩兩腳。
然後他啐了海恩一口之後說:“我小妹有什麽好歹,我非把你挫骨揚灰不可!”說完這句話韓彬揚長而去!
海恩被打的是一個勁的迷糊,尤其是韓彬最後那幾腳,踢得相當重,而說起來,如果不是海恩之前跟那幫流氓打了一場巷戰,這頓打也不至於對他造成這麽大影響。
可是韓彬雖然沒有那些流氓下手黑,但海恩卻是新傷引發了舊傷。
他是強撐著爬起來挪到便道上,就再也支撐不住了,咳了兩下,吐出一口血之後,氣力一泄昏了過去。
而韓彬走出沒多遠,一輛汽車迎面開了過來,那輛汽車停在了韓彬身邊,韓彬拉開車門上了車,他對駕駛位上坐的老九說:“切,那海恩雖然術法厲害,但是,這拳腳就是個廢物!”
老九臉色凝重的說:“小彬子,師傅說,讓我帶你回去。你得作好心理準備,海恩和師傅已經見面了,老五問了那個司機半天,就差動手打他了,那司機什麽也不說,也不知道海恩跟師傅說了什麽,小妹也是一口咬定,海恩什麽也沒說。”
韓彬一聽這話,推門就想下車,卻被老九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愣是沒讓他下車,韓彬回頭紅著眼說:“你撒手,我去弄死他!”
老九也是真急了,他一使勁把韓彬拉回座位說:“你個傻X,你還他媽沒看出來,你下手越狠,你受的報應就越大,你弄死他,你這命不要啦!”
韓彬剛說了一個“我”字,這時老九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哦”了一聲把電話給了韓彬。
電話是老大打過來的,語氣異常嚴厲,只有一句話:“小彬子,回來!”然後就掛了電話。
韓彬雖然混蛋,但是,他從小就佩服這位大師兄,所以,大師兄的話必須聽,於是韓彬不再鬧了。
老九開車帶著韓彬回到韓家,他們來到內宅一看,除了韓天棟和韓雪以及那哥十四個,屋裡還有一個老頭。
韓彬進了屋還沒說話,韓天棟一拍桌子就瞪著眼問道:“小彬子,你幹嘛去了?”
韓彬也不藏著掖著,他撇著嘴說:“我去打海恩了。”
韓天棟一聽韓彬是去打海恩了,他站起身說著:“你就惹禍吧。”就向著韓彬走過去。
這時那老頭開口說了一句:“師弟,你給我坐下。”
這句話一出口,韓天棟立馬氣呼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此時他已經氣的全身哆嗦了。
這時,老九見縫插針的對著那老頭說了一句:“牛師伯,你來啦!”
而韓彬也跟著叫了一聲:“牛爺爺。”
這老頭叫牛百煉,那是他們正一一門一位響當當的人物,三年前,他在關外帶領自己的弟子,為了保衛國寶和日本人大打出手,那一戰贏得是轟轟烈烈的。
這也讓他名震圈內,沒有人不知道他的事跡,這也是韓彬尊敬他的原因,韓彬認為,道門中人就應該這樣,轟轟烈烈,名滿天下。
只不過,讓他不解的是,別人都叫牛百煉牛仙人,但是,牛百煉那幾個徒弟,卻都叫他老騙子。
尤其是那個未曾見面的初見師兄,他寫了一本書,在那書裡,那更是對這位老英雄連貶帶損。
而且在他的書裡,他居然直呼牛百煉為牛老道。
而就在韓彬胡思亂想的時候,牛老道說話了:“孩子,把人給打啦!”
韓彬“哼”了一聲說:“他就是欠打!”
牛老道嬉皮笑臉的說:“行,小子,你無恥的樣子頗有你師兄初見當年的風范。”
韓彬一聽,這話說的怎麽這麽變扭呀,他剛要說話,卻聽牛老道又說到:“你這個笨勁也跟你師兄初見一模一樣,哪天真該讓你們見一面!”
韓彬聽到這就是一皺眉,他心說:“難怪初見師兄叫他牛老道或老騙子,這人怎麽這麽沒正形呀!”
而這時,牛老道又說話了:“孩子,咱們正一一門這拳腳功夫我比你明白,真打架,根本不頂用,我問你,你這拳腳功夫到底跟誰學的。”
韓彬這時已經對這個牛老道心生厭煩了,他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我跆拳道黑帶,空手道黑帶。”
牛老道嬉皮笑臉得說:“行,挺厲害,那我考考你。”說著話他從八仙桌上拿起了一個裝滿水的茶杯,抬手遞到韓彬面前說:“孩子,我拿著這個茶杯,你能把這個茶杯拿過去嗎!”
韓彬一聽這還不簡單,他伸手就去拿,但是,牛老道隻一轉手腕,就用手背擋住了韓彬的手。
韓彬看到這情況一愣,然後他手一轉抓向杯底,牛老道手腕一轉,手又護住了杯底,而整個過程,茶杯裡的茶水居然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到這時韓彬才看明白,這牛老道這是真功夫,他尷尬的說:“牛爺爺,你看你個老輩幹嘛跟我個小輩玩花活呀!”
牛老道這時收了笑容說:“玩花活,我告訴你,如果是海恩站在這,他一抬手這一杯茶水就拿過去了,你知道嗎!”
這話一出,韓彬驚的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