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尋思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個好辦法,最後,他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奪魂的人身上。
而就在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門外進來幾個學生打扮的青年,一看來了人,眾人是紛紛告退,海恩在離開前,問吳大林:“我問你個事唄,為什麽不收黃萌做徒弟呀?”
吳大林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那孩子心太正,要是教了他真玩意,早晚出事,這個圈,好壞實在是不好說呀!”
海恩轉頭隔著窗戶看著燒烤爐前正在忙活的黃萌說:“那你就好好說說他,別沒事吊侃,那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最重要的是,這地方有追命人,萬一哪天他搭上線,很容易走錯了路!”
吳大林也臉色凝重的說:“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把這小子收在手下,畢竟這年頭,好人!沒好報呀!”
回到平家嘴,海恩沒有回自己得住處,而是去了四喜那,見到四喜,海恩直接進入主題:“我得和追命人聊聊!”
四喜遞給海恩一根煙然後自己點上一根說:“你來這可是為了那事,萬一為了這種人把追命人得罪了…哎呀!你可得想好了!”
海恩抽了一口煙說:“沒辦法,現在我是被夾中間了,這事不辦,董四爺那也不好交代!”
四喜一聽,罵了一句:“那個老狐狸,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我…”
海恩連忙攔住了四喜的話頭:“沒必要,犯不上,我這邊我有辦法。”然後海恩狠抽兩口…
抽完後,他將煙頭放在煙缸裡對四喜說:“本來是不想招搖的,但是現在沒辦法了,明天你引薦我,去各個壇上上柱香吧!”
Y市的六壇分別為天壇,地壇,風壇,火壇,雷壇,電壇,這個城市大部分的旁門左道大多是出自這六壇的門人弟子。
按照規矩,四喜首先帶著海恩去了天壇,而四喜也是天壇的門人弟子,天壇得掌事,人稱項大爺,身高不高,黑瘦黑瘦的,明明也就六十多歲,但是看上去卻有七八十歲,一看就是個操心受累的主。
路上四喜也著重給海恩講了一下這位項大爺得事跡,聽了四喜的介紹,海恩給這個項大爺得人品打了九十分。
見面是在項大爺的門臉外面,老爺子正蹲在街邊綠化帶旁數螞蟻,聽完四喜說了海恩的來意,項大爺並沒有起身,而是蹲在那看著海恩問道:“規矩都懂嗎?”
海恩點了點頭說:“都清楚!”
項大爺這才站起身說:“那進來吧!”然後轉身進了身後的門臉。
這是一家家政服務,屋裡沒人,除了進屋靠門得地方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以及東牆上一張貼滿照片的公告欄,屋裡再沒有其他擺設。
項大爺帶著四喜和海恩直接來到二樓的一間屋子前,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屋裡東西牆各有一個擺放牌位的架子,南牆處有一張供桌,神龕裡供著天地二字,供桌上沒有供品,只是擺放著一個香爐,而且香爐裡也沒有上香!
項大爺來到供桌前,從地上的紙箱子裡取出三支香交給海恩。
海恩雙手接過,將香平舉至額前,對著神龕拜了三拜,然後由項大爺幫海恩把香點上,海恩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捏著香按照從左到右,由南往北的順序,依次拜過東西兩邊得牌位,然後恭恭敬敬的將香插在供桌上的香爐裡。
等海恩做完這一切,項大爺招呼海恩去了隔壁的屋子,這是一間會客廳,實木的桌子古樸大氣,項大爺指著牆角的茶道那裡說:“四喜,去泡茶!”
然後項大爺招呼海恩落座,等坐好後,項大爺和海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而話題無非就是海恩什麽時候來到這個城市,來幹什麽,遇到什麽困難了!
而海恩則是一一回答了項大爺得問題,只不過,他說的都是圍繞著張永超丟魂這事的話題。
海恩和項大爺把話說透以後,起身對項大爺說:“事就是這麽個事,老爺子,我還要去別的壇上香,就不耽誤您了!”
沒想到,項大爺一擺手說:“沒事,海恩呀,你就坐那,穩當住了!”說著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群說:“老幾位,來一趟。”
海恩一看,連忙說:“項大爺,這不合規矩吧。”
項大爺示意四喜倒茶,四喜立馬拿起茶壺給項大爺續茶,等四喜倒完茶水,項大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說:“有些規矩呐,要講,老祖宗要敬重,但是,活人活人,你得活,要是被規矩套死了,那就乾不成事嘍!”
海恩聽著項大爺說話,不由得給這個黑瘦小老頭點了個讚,這個圈子裡大多數人都守舊,像項大爺這樣的可是不多!
之後在等待其他幾位老爺子的時候,項大爺又和海恩聊起了本市圈內得一些事,四喜則是時不時得給項大爺進行補充!
海恩則是正襟危坐,全神貫注的聽著項大爺的講述,而項大爺說著說著突然停止了講述,看著海恩皺了皺眉說:“海恩呀,你這個樣子,是不是覺得我這老頭子說話不中聽呀!”
海恩連忙拱手說:“老爺子,看您說的,前輩說話,晚輩應當洗耳恭聽!”
項大爺呵呵一笑說:“這說話啊,要你有來言,我有去語,又不是老師給學生上課!”
項大爺話音剛落,一個大胖老頭推門進了屋,一進屋就對項大爺說:“老梆子,又賣派呐!”
聽了來人的話,項大爺也不氣惱,對海恩說:“海恩,我給你引薦一下這個老禿子,他就是雷壇得掌事,許五爺!”
海恩剛要站起來,許五爺一按海恩的肩膀說:“坐著,跟我不用站起來,要不就生分了!”
就這一句話海恩就看出來了,許五爺真是人如其型,這身寬體胖肥頭大耳的人,心裡也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性格!
說完話,許五爺也不客氣,自己去到一把椅子前坐下就對四喜說:“四喜呀,給我上茶!”
海恩看到這裡心說:這個許五爺可以常來常往!
這時項大爺對海恩說:“海恩,以後在這一片遇到什麽事,你找我或找這老禿子都一樣,不過,估計你也看出來了,找他比找我實在,他這人就是一個快,這不,凡事他都是頭一名。”
海恩則連忙對項大爺拱手說:“記下了!”然後又轉身對許五爺說:“許五爺,那以後不免要麻煩您了!”
就在這時,門又開了,董四爺和一個老太太一起進了屋,海恩連忙站起來說:“董四爺來啦,這位是?”
董四爺沒有搭理海恩,而是對著項大爺說:“老大,叫我們來這裡有什麽事呀?”
項大爺本來和顏悅色的臉,突然就變得很不好看,語氣冰冷的說:“沒事就不能叫你過來喝口茶呀!”
而董四爺一撇嘴說:“可惜,我喝不慣這碧螺春鐵觀音,我就愛喝我的茉莉花!”
項大爺一聽這話一拍桌子說:“我這沒有茉莉花,就鐵觀音,碧螺春,你愛喝不喝!”
董四爺嘿嘿冷笑一聲說:“茶葉太好,喝了不受!”說完竟然推門就走了!
海恩看到這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搞的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那個老太太這時和顏悅色對海恩:“你就是海恩吧?”
海恩連忙點頭回答:“是我!”
那老太太拉著海恩的胳膊說:“你別多心,這事和你沒關系,他們倆都這樣二十多年了!”
之後,項大爺又恢復了那副和顏悅色的表情給海恩介紹來的這個老太太,她是地壇掌事,大家都叫她劉二姑!
隨後,風壇和電壇的掌事也相繼到來,風壇的掌事竟然穿著一身外賣的衣服,一進屋就把保溫箱往地上一放說:“都吃著,快點快點,記得給好評呀!
風壇的掌事真不虧他這個風字,那真是來去如風,把飯給在場眾人一散,抱起保溫箱就走。
二姑吃著煎餅,看著門口說:“都是為了生活,怎他就活的這麽累呢?”
電壇掌事蔡六爺吃著炒面說:“都是自尋煩惱,財迷能怪誰呀!”
而許五爺已經吃完了他的燒餅加肉,抹著嘴說:“四喜呀,上茶!”然後對項大爺說:“行了,老梆子,酒足飯飽好乾活,說吧,召集咱們幾個有啥事!”
項大爺一邊吃著炒餅一邊說:“張永超被人奪魂那事老幾位都知道了吧!”
蔡六爺一聽一皺眉:“董老四不是把這個事給攬下來了嗎?”
項大爺“哼”了一聲說:“別提那個不著調的,平時一副長輩姿態,這不,老四把這事踹給海恩了!”
二姑一聽這話一拍桌子罵到:“這個老沒羞沒臊的,就知道拿輩分壓人欺負小輩!”
然後屋裡就是一頓口誅筆伐,等幾個老頭老太太發完牢騷,海恩臉色尷尬的說:“其實…”
許五爺一拍桌子,“呼”的站了起來說:“海恩,鬧心根本沒必要,這事我看你再給他踹回去就算了~”
而二姑這時卻說:“五爺,稍安勿躁。”
然後對海恩說:“海恩,這事董四爺做的固然是有點以大欺小,但是,我說句不厚道的話,這事我看你來辦最合適!”
海恩連忙說:“二姑,這事我明白,只是,我這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項大爺這時對二姑說:“這事確實不好辦,實話不怕告訴你們,這事擱誰頭上誰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