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幾個字蕭北澤已經不是頭一次聽到了。
所以他再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最早,蕭北澤聽到這句話是從李可的嘴裡。
後來是一個又一個的人,現在就連這家夥嘴裡說出來的也是這句話。
他不禁有些懷疑,這幕後主使之人究竟有多麽大的勢力,究竟有多麽龐大的財力?
“你說你是為了你哥哥報仇,那你為何知道你哥哥中了我的圈套呢?”
蕭北澤的話還沒有說完,夏如錦就從他身後一下子站了出來。
“阿克,如果你能說實話幫助我們的話,這次的事情我們可以不告訴皇上,也可以既往不究。”
夏如錦激動的朝阿克說了一句,因為他能理解那種替自己親人報仇的想法。
而且這孩子當時也挺可憐的,不然夏如錦也不會把他帶回家來的。
既然對方是心裡有苦楚的,在這世界上的可憐人這麽多,夏如錦又不想為難他。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阿克能夠回頭是岸的話,那夏如錦和蕭北澤又怎會為難他呢?
“你們都已經把我整成這個地步了,這件事情告訴不告訴皇上又有什麽區別呢?
你這樣做無非就是想顯示你的人後,你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讓你自己心安理得的過日子唄。
你們夫妻倆總是這樣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指評別人,可是你們沒覺得自己做這些有問題嗎?”
阿克似笑非笑的說出這些話,夏如錦的心臟怦怦的跳著,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努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因為他害怕心臟會突然間蹦出來。
“我問你,上次我們設計你為何沒有出來?
難道你已經識破了我們的圈套嗎?既然你已經識破了的話,那這次為何還要冒險?”
蕭北澤把夏如錦攬進懷裡,他不想再就這個話題糾結下去了,因為他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夏如錦肯定又會難過了。
他擲地有聲地詢問著,目光咄咄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阿克。
“說你們倆愚蠢,你們倆還真是愚蠢,我上次根本都不在,又怎麽可能中了你們的圈套呢?
想設計調查別人都不能弄明白家裡的人都沒到齊,說你們倆蠢還真是蠢。”
阿克的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夏如錦嘲笑自己。
他上次還一直以為是自己眼睛有問題,還一直以為珍饈別莊的夥計可能是被自己給誤會了,卻沒想到阿克上次竟然不在。
“你這次冒了這麽大的風險,只是為了給你哥哥報仇嗎?”
夏如錦平靜了下來,他不再帶有任何情緒,他只是想跟這個眼前的少年好好溝通一下。
“不然呢,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斷了自己的性命,我不得給他報仇嗎?
別以為你們效忠的是個好皇帝,別以為你們結交的是一個好嬪妃,他們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而已,你們別拿自己太當一根蔥了,不然到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蕭北澤聽到此處眸子瞪得更大了,他從未想過自家的一個小小夥計,竟然能說出如此狂妄之語。
他不可思議的望著阿克,想說什麽,可是那話似乎就堵在了喉嚨裡,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很快,蕭北澤就讓人把阿克關到自家柴房去了,他不想把這個人交給皇上,但是暫時也不能放他走。
以後該怎麽處理是以後的事兒,反正現在是不能把他交給任何人。
蕭北澤和夏如錦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紛紛的躺在床上,他們夫妻二人昨晚一宿都沒睡,今天又早早的在這裡演戲,自然是有些累的。
他們兩個人都把眼睛閉的緊緊的,可是誰都沒有心思睡覺。
蕭北澤在思考著阿克剛剛說出來的那一大堆話,可是讓他記憶最為尤深的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句話。
如果一個人說出了這樣的話是巧合,兩個人說出這樣的話是碰巧,那麽三個以上的人說出這樣的話,還真的就是巧合嗎?
蕭北澤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麽巧的事情,他更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蕭北澤突然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就源於他的猜測。
蕭北澤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陰謀,就像是一條產業鏈一樣。
每個地方都有一個他們的據點。直到據點的所有人都聯合在一起,這個背後的大陰謀就像是一個重大的炸彈一樣。
最後會在所有人的身邊炸開,會把所有人都炸得體無完膚。
而躺在蕭北澤身邊的夏如錦並不知道蕭北澤心裡想的那麽多,他是在懷疑自己當時的眼光,在思考自己當時為何如此愚蠢。
他和蕭北澤昨天晚上就為了今天的設計做鋪墊,殊不知他們上次的設計,阿克根本都沒有參與到其中,夏如錦還一直都在自責呢。
阿克現如今被蕭北澤關進了自家的柴房裡,夏如錦不知道他接下來的人生會發生怎樣的改變,夏如錦只知道既然一個人的心性已經變了,那他的人生遲早會發生改變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昏昏欲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們的房門被人砰砰砰的敲響有人從外面敲門是來叫他們吃飯的。
夏如錦和蕭北澤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廚房,餐桌上的位置很明顯的空了一個,夏如錦的心臟咯噔了一下,但還是面無表情。
“以後餐桌上可以少擺一把椅子了,那裡以後沒有人坐了。
還有,如果以後家裡有什麽事情的話,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瞞著我任何事情。
任何人想走都可以隨時走,但是千萬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夏如錦說完話之後就低頭扒著飯,他不想警告任何人,但是也不想被任何人欺騙了。
阿克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頭一次發生在珍饈別莊了,夏如錦經受不起這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夏如錦最害怕的就是人性的是他,他可沒有那麽大的心臟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