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錦回到家之後一直都悶悶不樂,他不高興的不是洛洛對他發脾氣,而是大夫所說的那種落陽草該去哪裡找。
所以他的眉頭一直微微蹙起,做什麽事情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精神。
“身體不舒服嗎?”
蕭北澤瞧著夏如錦這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就湊了上來,伸出一隻手燙的她夏如錦的額頭,覺得他並沒有發燒,所以疑惑的問了句。
夏如錦搖了搖頭,並沒有把大夫告訴她的事情告訴蕭北澤。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別一個人扛在心裡。”
蕭北澤又囑咐了一句,夏如錦點了點頭。
一直到晚上夏如錦的心情都沒有恢復,因為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蕭北澤。
晚上睡覺之時,蕭北澤還是覺得不對勁,所以就又問了一遍。
“你真的沒有什麽事情想要跟我說嗎?”
蕭北澤的目光炯炯,聲音低沉,就在夏如錦的耳邊響起。
夏如錦愣怔了幾秒,他真的要說嗎?還是說要埋在自己的心裡呢?
“我有事情想說,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你。”
認識的人越來越多,肩膀上的責任也自然就越來越重。
夏如錦有時候感覺他現在很麻煩,麻煩的有那麽一點點絮叨。
蕭北澤皺眉,他覺得夏如錦平時都是有話直說的,現如今這樣猶豫不定,一定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
“你可以不告訴別人,但你必須要告訴我。時時刻刻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麽,這樣我才能安心的待在你身邊,不至於覺得我打擾了你。”
夏如錦心裡一驚,他不可思議的抬眸看著蕭北澤,他從來不知道這男人如此的小心翼翼跟他相處。
“是關於琅琊的。”
蕭北澤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如錦。
“他今天來找了我,讓我以後不要再給他送湯了,之後就差點暈倒,我把她給送回家去之後就找了大夫。”
夏如錦原原本本的和蕭北澤陳述的事實,後者聽了脊背發涼。
“大夫怎麽說?跟侯太醫說的一樣嗎?”
夏如錦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因為侯太醫根本沒跟他們提落陽草的事情。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說的不一樣?”
夏如錦點了點頭,目光咄咄的看著蕭北澤。
“大夫說其實琅琊的病是可以治的,只不過這種草藥是很難得的,需要五十年才能得到一株。”
“五十年?”
蕭北澤驚呼一聲,他簡直是懷疑自己的耳朵。
夏如錦點了點頭,他最初聽到這個時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反應。
“所以我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畢竟這時間是長了些。”
蕭北澤也點了點頭,他能明白夏如錦的用意。
不過誰知道之前有沒有人得到過呢?萬一這五十年來的落陽草沒有被任何一個人得到的話,那他們就有很大的幾率。
這樣想著蕭北澤的眸子也就不那麽緊張了,甚至還舒展了幾分。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不管能不能找到我先要試一試。”
蕭北澤的話給了夏如錦幾份安心,他也是這樣想的,死馬當活馬醫唄。
能找到是最好的,但如果找不到的話,也就只能怪琅琊福薄,老天爺沒辦法照顧到她了。
蕭北澤派人去調查了琅琊的背景,可是一直都沒有調查到。
所以蕭北澤都很苦惱,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麽會沒有背景呢?
馮雲兒,諾諾,櫻桃,每一個途經他們生命中的人都是有背景的,不管的背景被掩埋的多深,唯獨琅琊沒有!
蕭北澤很疑惑,同樣也很擔心,這個人長著一張和他弟弟一模一樣的臉,他們究竟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的話,那他又是誰?
蕭北澤腦海裡有很多個問號在打架,可是更糟糕的事情又發生了。
這天,翰王一臉痛苦的走進了珍饈別裝,蕭北澤看見了之後立馬就把他給攔了下來。
“父親,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痛苦?”
翰王平時都是征戰沙場的漢子,所以一般的小事情是根本不會被他放在心上,更別說表現在臉上了。
現如今他眉頭緊緊皺起,打成了一個死結,眼睛裡的難過和痛苦就更別提有多麽的深刻了。
翰王平時都把腰杆挺得直直的,臉上是意氣風發的笑容,雙手背在身後,不管走到哪兒,看起來就是一位王爺。
可是現在,他弓著腰臉上的表情難看不說,眼角甚至還滲出了一點淚水,蕭北澤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翰王聽到了蕭北澤的聲音之後,下意識的抬頭,然後又伸手抹了抹眼角。
“康博……”
翰王剛剛開口可就已經說不下去了,她的聲音顫抖又微弱,蕭北澤的眸子瞪大。
“康博,他怎麽了?”
在這個時候提起康博這個名字對蕭北澤來說可謂是刺激的,因為琅琊那個人就在那兒。
“上面傳來消息說他走失了,後來又找到了他的屍體。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就算再混蛋也是我的兒子呀。”
翰王征戰沙場一輩子,自詡從未做過什麽昧良心的事情,不知道他家裡為什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這麽多事情。
康博已經被流放邊境了,可是老天爺卻還是讓他死了。
翰王不得不暗叫一聲老天不公,可也無可奈何。
蕭北澤震驚極了,像是有一把冰涼的利劍插入她的心臟一樣,他無法呼吸。
他之前懷疑琅琊就是康博的事情,本來是沒有任何進展的,可自己的父親說出了這樣的話,蕭北澤就更覺得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了。
世界上沒有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更何況上面說康博已經“死了”。
所以,查不到琅琊背景這件事情,蕭北澤也就不覺得奇怪了,畢竟一個死人是沒有任何背景的。
他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父親,那便不安慰了。
不想讓他這麽大年紀還在希望中絕望,所以蕭北澤決定先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