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如錦的房間離開之後,蕭北澤不知道該去哪,於是就去街上找了個酒館準備喝點。
,他最近實在是太鬱悶了,還不知道跟誰說。好不容易跟夏如錦的關系緩和了一點,可對方卻總是逗他。
蕭北澤覺得自己活的太失敗了,去戰場上保衛國家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卻偏偏失了記憶。
家裡的人前段時間對他那種態度不說,他好不容易跟所有人的關系都緩和了,可是現在心裡卻鬱悶的很。
特別是最近夏如錦為了幫他恢復記憶做的這些事情,讓他渾身都充滿了無力感。
他來到一個酒館,點了很多的酒,可小菜只有那麽幾盤。
一杯又一杯的白酒下肚,蕭北澤隻覺得自己的嗓子也火辣辣的,就像是吃了特別辣的辣椒一樣。滿臉通紅,有點上頭,可是他卻意猶未盡。
一杯又一杯的白酒下肚,蕭北澤隻覺得自己眼前恍惚,因為他看到了徐楓。
蕭北澤伸手抓了一把,卻真的抓到了一個人的手,他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你是徐楓嗎?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連我都不認識了。”
徐楓剛剛只是看到這背影眼熟,所以就走過來瞧一瞧,就沒想到真的是蕭北澤。
當蕭北澤問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話的時候,徐風就徹底愣了,因為他一一低頭就看到了蕭北澤那張像猴屁股一樣紅的臉。
“既然來了就陪我喝一杯吧,我自己喝酒實在是無趣。”
蕭北澤的邀請徐楓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可是既然一個人喝酒無趣的話,他又怎麽可能喝這麽多酒呢?
徐楓坐下,暗示店小二又上了幾壇子酒,準備跟蕭北澤一塊喝。
可是徐楓卻意識到了蕭北澤的異樣。
因為平時的蕭北澤都像一個悶葫蘆一樣話比較少,而且也是千年冰山臉,可他今天竟然露出了一副特別發愁的樣子。
“你最近心情不好嗎?”
這來自靈魂深處的問話,讓蕭北澤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心情是最近才不好的嗎,還是說一直心情都不太怎麽樣。
“我看起來是心情很糟糕的樣子嗎?”
徐楓點了點頭,他說不僅是很糟糕,是特別糟糕。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可真是厲害呀。”
蕭北澤平常是基本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如果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徐楓真就意識到他的不對勁了。
“這麽喝酒是傷身體的,你好歹吃點東西呀。”
“傷不傷身體又何妨呢?我現在就像個廢人一樣。”
蕭北澤的話莫名其妙,徐楓覺得可疑。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徐風有些擔心,因為蕭北澤現在是失憶狀態,對以前的事情不了解自然是能獲得他的理解的。
可是如果他在這樣的狀況下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那最先擔心的肯定是夏如錦了。
“你覺得我像沒事人嗎?自從回來之後,所有人都在告訴我,我失憶了,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有妻子,有孩子,有娘親,還有這麽大一群夥伴。
可是我卻像腦子被別人挖掉了一樣,什麽都不記得。
他們很多人都在想方設法幫我恢復記憶,可我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每次我看到夏如錦苦心孤詣的幫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一樣,你能體會到那種感覺嗎?,我渾身都是無力感。
你說我現在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麽呢?我沒辦法恢復記憶,也沒辦法想起以前的事情,更沒辦法去討好別人,除了喝酒我又能幹什麽呢?”
蕭北澤一隻手扶著額頭,他滿滿,表現出來的都是痛苦,這是徐楓第一次看到蕭北澤這個樣子,所以未免有些心疼。
“可是你這個樣子也不能解決什麽問題啊,大家隻想幫你而已,想的起來就想想不起來就不要故意去想了。這種事情是你沒辦法控制的,就算你再著急的話也無濟於事啊。”
“你說的太輕巧了,事情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又怎麽能體會到我的痛苦呢?”
是啊,世界上本就沒有一模一樣的感同身受,他又怎麽能勸說蕭北澤呢?可是如果自己連勸說都做不到的話,那又怎麽能成為他們的朋友呢?
“我現在就像個廢人一樣,什麽都想不起來,我不敢去抱我的孩子,因為我只要一抱他們就滿心都是自責。
那明明是我的孩子跟我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可是我卻連一點記憶都沒有,比如說哪有我這麽當父親的呀。
我明明知道夏如錦為了幫我恢復記憶是很辛苦的,可是我還總是跟他發脾氣,因為我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們都說家裡的夥計對我特別的好,可是我真的啥都想不起來,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難道我是沒有心的人嗎?”
蕭北澤一句又一句的苦惱說出來,徐楓隻覺得有些頭大。
以前因為夏如錦,蕭北澤總是覺得,徐楓是個有問題的人,也總是對自己心懷幾分忌憚,所以本來就沉默寡言的他對自己更不會說什麽心裡話了。
可是現如今他卻能坦然的把這些話對自己說,徐就能體會到他內心的痛苦了。
“我是不能體會到你內心的痛苦,可是我能陪著你,我們一起喝酒,不管喝多少,我都陪著你。”
他明白,如果這樣的事情讓夏如錦知道的話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可是他不忍心看到蕭北澤痛苦,因為只要蕭北澤一痛苦夏如錦就會痛苦,他不想看到夏如錦痛苦,所以只能陪他喝酒。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你一杯我一杯的白酒下肚,不一會兒就喝得眼前一片漆黑,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徐楓是在自己家裡醒來的,隻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也被自己全部都給忘記了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裡的,隻記得自己是在跟蕭北澤一塊喝酒,之後的事情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都這樣痛苦了,那昨天喝了更多酒的蕭北澤一定會更加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