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沒空磨嘰,她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估摸著時間,叫人趕緊回去點算銀子。
本好還有些不確定的唐棉,在聽到對方要這麽多銀錢時,心裡一片明了。
她能肯定阮行這麽做的目的就是逼她拿出生金碗。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就在空間被激活的第二天,她就將那些長成的金植物給弄出來,放到地窖裝好。
大概能有三百萬兩左右。
錢財本就身外物,要是生金碗還在她願意用它來挽救這麽多人的性命。
可如今生金碗已碎,那顆鐵柱不翼而飛,她多了個空間。
“主子,你別著急,我手上還有五萬兩銀子。”
“我手上也有三萬兩上下。”
“東家,我這邊還剩下七萬塊,店鋪結余三萬兩。不夠的地方我們再籌。”
……
唐棉謝過他們的好意,叫上幾個長得壯的夥計跟她一塊去地窖。沒過片刻便抬出十幾隻箱子。
“黃金!”蝦米發誓他絕對是有見識的人,可也沒見過黃金純色這麽高的物件,實在是太逼真了。
就說他手裡拿著的這個小南瓜,紋路什麽全都在,連被蟲子吃掉的部分也高度還原過來。
“好美呀!”小翠也不由得稱讚道。
唯一保持住理智的唐棉叫他們別顧著欣賞,趕緊備馬車,他們要去就救人。
“東家,你可要想清楚,今兒你要是拿出這麽多黃金,估計你的身份可就保瞞不住了,弄不好皇城還會有人拿你做文章。”不怪田伯多想,是這世上就有這種人,見不得別人比她過得好。
他說的這些唐棉現在已經無暇顧及,要是再晚一些,到時候可真出人命了。
“方大人,怎麽辦呀!下官已令他去征集銀錢,這麽就才籌到三萬兩銀子,這要是再拖下去,弄不好真會有人出事的。”秦大人實在有些頂不住壓力。
這些個商賈。平日裡面送禮請客都是一萬兩起步,今兒只是跟他們借用一下,便推三阻四,難道銀錢真比人命重要。
田家秀坊是他們清晨縣最大的秀坊,裡面單是繡娘就有二百多位,全是各地請來的高手。
不算夥計、幫工和廚娘,裡頭少說也得有四百來號人9.
眼見快到午時,他們就要動手,他急得直跺腳。
“讓開,快躲開。”蝦米他們負責騎馬開路。
他們這一吆喝,終於給車隊讓出一條道。
不等馬車停下,唐棉從馬車上跳下來。
衝著緊閉著的大門高喊道:“你們只是求財而已,不要傷害人,這些箱子裡的黃金全是你們的!”
擠在人群裡看戲的崔老板神情一度不屑。
到底唐霜霜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這時候拿這些箱子來糊弄人。
她要真的有黃金,他把腦袋砍下來當凳子坐。
“真是黃金——”也不知誰高喊一聲。
於是站在附近的人全都看到箱子的那黃燦燦的金子。
“裡面的人聽著,只要你們放所有人離開,這些金子全是你們的,並且我唐棉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報官抓你們——”
秦大人距離唐棉很近,他有些奇怪,這麽短的時間內,她是如何弄到這麽多黃銅的。
邊上的方一數趁著唐棉在跟對方交涉,拿起一片金葉子一咬,軟的。
是真金?
身為唐棉的朋友,他很清楚她是賺到不少銀子。
可她手下要養那麽多人,還有建書院時,少說也搭進去不下三四百兩的銀錢,再家上她前後捐出那麽多銀錢……到底這些金子是從哪兒來的?
心裡騰起無數個疑問。
此刻的唐棉滿腦子都是娘和弟弟的安慰。
她眼瞅著緊閉著的田家秀坊的大門,呼吸變得紊亂。
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於是她急忙衝著大門再次一喊:“裡面的人有沒有聽到呀!只要你們放人——”
話剛說到一半,只聽到屋裡“砰”地一聲巨響,緊接著陸續聽到幾聲尖叫聲。
守在外面的秦大人隻覺得屋裡有人出事了。
便立馬給總捕頭他們打手勢。
他們不能再這麽等下去,只要等會兒逮紫適機會,就一塊衝進去把人給拿下!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凝結在一塊。
唐棉緊張地吞咽下口試,她很害怕出事的會是娘他們。
“吱嘎——”緊閉著的大門生出一條細縫,躲在暗處的弓箭手全都做好準備,準備射殺出門的劫匪。
“別殺我,我是田家秀坊的二東家。”男人說著話,乾脆把屋門一打開,本來今兒不是他來看店的,偏偏三弟家裡出事,他只能替他來照看生意。
不想這一幫人衝入店裡,現在還威脅他出來檢驗黃金的真假。
他跟衙門的人很熟,也清楚遇到這種情況,秦大人應該在四周布下弓箭手,他沉主大口氣,大聲對外喊著。
秦大人見真是田光,抬手示意總捕頭他們先別動手。
縱然如此,田光也是盯著極大的壓力靠過來。
現在店鋪裡還有那麽多夥計丫鬟和無辜的人,他移動到最近的那箱黃金邊上,乍一看心都涼掉半截。
這金子明擺著有問題,這唐霜霜膽子還真大,拿黃銅來騙人。
該怎麽辦?
他可不敢跟屋裡人撒謊。
“田二當家,您就放心擺弄這些金器吧!”唐棉知道按照現在的技法,根本提煉不出成色如此完美的黃金。
她那日不是清理空間裡的雞鴨,發現空間裡那些金南瓜成熟後不摘還落在地上,還跟外面的植物一般,會落葉。
這些箱子裡的金器,全是她檢出來的。
反正都是純金,她才不怕田光來驗證。
田光這時正蹲下身子,大口喘著氣,心裡依舊七上八下著。
多年做生意的經驗,他摸過無數金子,都沒面前這些金器來得更加有感覺。
就說他手上這條南瓜的細長藤蔓,竟還長滿毛絨絨的小倒刺。
拿著還有些扎人。
換做平日,他絕對會捧在手裡,細細地把玩一番。
眼下卻沒這心情,他輕輕放下後又轉手拿起一隻金色的南瓜……
片刻後他站起身轉身要進店裡。
總捕頭急忙叫住他。
他好不容易逃出來,再進去無異於是羊入虎口。
“裡面所有人都在等我救命,我不能貪生。”丟下這話後他快步朝前走,像是在跟自己作極力的抗爭,他是人也害怕死,卻更加害怕今兒因為他的怯懦讓祖傳的招牌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