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緩緩從淼兒的肩膀上滑下耷拉在兩邊,沈惟月低下頭去,緩緩撥動嘴唇低聲說道:“閉嘴,今後水都不可以一輪這件事情,也不可向外人提起,不然這下半年的薪水,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沈惟月低著頭離開了裁衣閣,眾人可是十分的不解,都覺著沈惟月是遇到了一件好事,為何沈惟月要這樣擺上一張臭臉,看起來也是非常不高興的樣子。
隨手將淼兒交給了一邊的戴掌櫃,沈惟月微微低著腦袋便往外面走去,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看到沈惟月這個樣子,淼兒頓時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他連忙從戴掌櫃的身邊跑開,趕快朝著衛煊離開的方向跑去。
“沈姑娘。”見到沈惟月的情緒不對勁,夏兒緊跟在她的身後,生怕她這幅樣子出了什麽事情。
“夏兒,這種感覺你應該是懂的,所以,給我一點時間好嗎?”眼眶中泛著淚花,沈惟月依舊是強忍著,強裝鎮定地贏來最後的一份尊嚴。
完全能夠理解沈惟月此時的心情,夏兒跟了幾步便緩緩停下,望著沈惟月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會像沈姑娘那樣,夏兒也會等著沈姑娘回來,直到等到為止。”
生怕沈惟月想不開做什麽傻事,夏兒便先給她留一個念想,這也能在關鍵時候讓她想起還有人在等著她回來。
背對著夏兒擺了擺手讓她回去,沈惟月抬頭望了望,今日的長街像是沒有邊際一般,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卻久久走不到盡頭,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
就像是她對衛煊的感情,明明是和夏兒一樣,知道這段感情定是不可能的,老王妃那堅決不喜歡她的樣子讓沈惟月一目了然,可沈惟月每一次與他獨處,同他一塊打鬧,沈惟月都覺著無比的幸福,距離近一些便是心跳加快,明明這一切完全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衛煊是漩渦,是無底洞,是一個令沈惟月掉進去卻久久爬不出來的人,讓她害怕,讓她期待,讓她心跳不已。
“無論再怎麽喜歡這個人,我總不能去當一個小三吧。”冷笑一聲,沈惟月雖不像夏兒那般是俠女的風范,她不過是個從現代穿過去的人,種種思想讓她完全不能接受。
況且薛淑慎和衛煊兩個人如此般配,沈惟月這時要是靠著淼兒留在了衛煊的身邊,成為了他身邊的一個小妾,那她就正如老王妃所說,是個利用孩子的無恥之人了。
越發覺著胸悶氣短,走著走著沈惟月便感覺喘不過氣來,搖搖晃晃,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閉上了眼睛,沈惟月也沒有力氣管這接下來的事,任由自己往地上跌去。
可這時,迷糊的沈惟月感覺到有人立刻衝上來將她摟在懷裡。
這一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想著的是衛煊的臉龐,安心地倒下。
“沈姑娘,你這是怎麽了?”看沈惟月走在長街之中,韋和熠正想要上前與她打招呼,誰知道她下一秒就往地上跌去,好在韋和熠的身手敏捷,一下就將她摟入懷裡。
見到沈惟月昏迷不醒,韋和熠也沒有辦法,隻好將她橫抱起來,趕快朝著藥房的方向跑去。
“郎中,郎中,有人在路上暈倒了。”抱著沈惟月急衝衝地衝進藥房,韋和熠急忙將她放在一邊的床上,拉上床幔趕快讓郎中檢查。
看到有人昏倒,郎中也連忙放下手中的藥,幫沈惟月把脈之後摸了摸胡子,過了一會兒才松了一口氣,“這位姑娘沒有事,怕是今日休息的有些少,身子有些虛,多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一補就好了。”
聽到沈惟月並沒有什麽事,韋和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對著郎中微微弓了一下身子表示感謝,隨後又坐在沈惟月的身邊,靜靜等著她醒來。
聞著這房間中有淡淡的中藥味,沈惟月嗅了嗅味道,緩緩開口,“衛。”
沒等她將名字說完,緩緩睜開眼睛的她就已經看到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衛煊,“韋公子?你為何會在這裡?”
雙手撐著床邊,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想要起身,沈惟月最終還是在韋和熠的攙扶下依靠在床框邊。
“方才在街上看到姑娘了,本想著打招呼,誰知道姑娘下一秒竟因為體虛暈倒了,我也隻好將你帶到這裡。”見到沈惟月醒來,韋和熠連忙端過郎中開的藥,遞到她的面前。
對韋和熠微微弓一下身子表示感謝,沈惟月接過藥碗,有些尷尬地輕輕一笑,小心翼翼地湯藥喝完又放到一邊,“給韋公子添麻煩了,真是抱歉。”
“姑娘又何必如此客氣,能夠遇到一個如此替你著急的公子,這是你上輩子修的福份,這輩子得到的善報。”看著韋和熠如此關心的樣子,郎中誤將兩人認為成了一對,笑著進來將碗拿走,還不忘多說一句。
聽到郎中的這句話,沈惟月連忙擺手,趕快否認,“我們兩個只是認識而已,最多算是朋友,並不是老先生認為的那種關系。”
任由沈惟月如何解釋,郎中看到了這兩個人像是害羞的樣子,他輕輕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而此時韋和熠並沒有說些什麽,等到郎中離開之後他關心到:“沈姑娘的身子如何?老先生說要帶你去吃一點好吃的,補充一下體力。”
見到自己的解釋根本沒有用,郎中早已經離開,沈惟月也隻好放棄,這時她的肚子倒是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讓她都覺著尷尬不已。
昨日都快到了天亮之時才休息,今日又忙碌了一天,肚子還扁了,沈惟月也難怪會暈倒在長街之上。
瞧她這幅可愛的樣子,韋和熠忍不住輕輕一笑,“正好現在到了吃飯的時間,我也有些餓了,我們一塊吧,你上次還欠我一頓。”
聽到韋和熠這麽說,沈惟月這才回想起來,連忙下床表達歉意,“想起來真是麻煩韋公子了,幫了我這麽多的忙,韋公子今日想要吃什麽盡管說,我來請客。”
聽到沈惟月的話,韋和熠可是認真地想了一下,“吃飯當然是不能喝酒的,聞著外面的餛燉香許久了,不如沈姑娘請我吃碗餛燉。”
被韋和熠這麽說,沈惟月覺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一笑隨著他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