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曦向後退了一步抱住頭絕望的看著醫生，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但是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晗曦突然向前衝了過去，拽住了醫生的手，說：“你騙我的，不可能吧。晗懌怎麽可能出事。”醫生一臉為難的看著晗曦，說：“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楚小姐沒有求生的欲望，我們真的救不活。”

  晗曦猛推了一把醫生，要不是嘉木及時扶住了醫生，說不準醫生會因為晗曦這一推出點什麽事情。晗曦就直直的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又想哭又想笑，最後晗曦沒有笑出來也沒有哭出來，只是一臉冷漠的來了一句：“去你-媽的信仰。”我當初求你們各路神仙，只為了能救晗懌一命，但是惡人你們不懲，善人你們不救，那麽這個信仰我留你何用。

  顧老爺子沒有管狀若瘋癲的晗曦，而是走進了手術室，看了一眼晗懌的情況，身體已經在冷卻了，也看得出來剛才醫生們的努力，但是顯然無力回天更像是晗懌此刻拿到的劇本。而且屍體這個角色，晗懌是本色出演非常的合格跟逼真。

  剩下的晗懌的朋友，顯然都不相信出生就帶有主角光環還無所不能的楚晗懌，就這麽簡單的輕松地掛掉了，於是大家臉上都多少帶有一點的呆滯，顯然都沒想到最後是這樣子的一個結果。

  顧老爺子緊握住了晗懌的手，沒有管掉落的眼淚，而是輕聲的哼起來：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
  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流出一首讚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條河
  嫋嫋炊煙小小村路上一道轍
  啦.
  顧老爺子的眼淚一滴滴的砸在晗懌的胸口，濺出絲絲點點的淚花。

  晗曦愣在那裡看顧老爺子唱歌，想要去阻止，但是也覺得沒必要了，隨便吧，大家開心就好，反正晗懌從來都不是我一個人的晗懌，而是所有人的楚晗懌。但是楚晗懌你就這麽一走了之，你對不起誰！
  大家在顧老爺子的帶動下，一起哼起來了這首歌，其實這個畫面一點都不感動也一點都不溫馨，甚至多少都有一點的詭異，大家眼神肅穆守著晗懌的屍體，唱著愛國的歌曲，不像是哀悼倒像是什麽召集儀式，這個葬禮辦的猝不及防，但是大家也都不知道該乾些什麽，很多人眼淚是掉了下來，但是為了不引起晗曦的傷心事，大家還是都在努力的忍著的。那就一起唱吧，反正沒有人是不知道這一首歌的。

  你用你母親的脈搏和我訴說
  我的祖國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托

  每當大海在微笑我就是笑的漩渦
  我分擔著海的憂愁分享海的快樂
  啦.
  （出自歌曲《我和我的祖國》）
  這首歌輕松歡快的氛圍很快就被大家唱沒了，仔細聽甚至可以聽見有人在下面小聲的啜泣，能夠站在這裡的，多少都跟晗懌有一些的淵源，是好友是兄弟是暗戀晗懌的人是晗懌幫過的人，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都讓晗曦覺得心煩意亂呢。

  晗曦吼了一句：“哭什麽哭，晗懌還沒死呢？”這句話出於晗曦的本能，並沒有過晗曦的大腦，當然了如果真的過一遍腦子，晗曦應該還是會這麽說的，因為晗懌就是個禍害“禍害遺千年”呢，哪那麽容易就死了，楚晗懌你死了你讓我以後怎麽辦！
  晗曦為了緩解自己心裡這個排擠不出去的氣，晗曦也大聲唱了起來，因為晗曦覺得這個環境裡面沒有這個歌聲，自己一定會崩潰的吧：

  我的祖國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托

  每當大海在微笑我就是笑的漩渦
  我分擔著海的憂愁分享海的快樂
  醫生站在晗懌的床前面一臉的肅穆，因為醫生很少有華國人，所以大家不是很能聽懂大家在唱什麽，隻以為這是什麽給死者的儀式。但是小五的一句話打破了大家這個沉重但是哀祭的氛圍，小五說的是：“你們看晗懌的心電圖是不是動了，你們看呀。”

  晗懌又活了過來，這一場鬧劇這樣子在大家的迫不及防中又收場了，再一次打了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晗懌恢復了心跳，但是依舊沒能醒過來。但是晗曦單獨把顧老爺子約出去吃飯，說是感謝，但是晗曦更多的還是不解，因為太離譜了，醫學都沒辦法的事情，通過一首愛國的歌曲給晗懌喚醒了，也不算是喚醒了吧，應該叫晗懌有了生的希望，也不算，應該是把晗懌從死神手裡拉回來了。

  感覺電影都不敢這麽拍。

  顧老爺子拒絕了晗曦吃飯的要求，但是兩個人單獨出來聚了聚。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心平氣和的面對面聊天，這一次晗曦是真的第一次真心實意的把顧老爺子當成了一個長輩，而不是一個想要搶晗懌的仇人。

  晗曦一臉失落的問道：“為什麽最後會那個樣子呢？”晗曦的臉上除了失落還有寂寥吧，因為最近經歷的一切真的是太玄幻了。

  顧老爺子看著晗曦，輕輕地開口說道：“其實我最開始就是懷疑晗懌是假死的，倒也不是說晗懌在裝死，而是我覺得這個醫生下達的死亡並不是真實的，而是可以救一下的，畢竟不是外傷而是心理上的問題。還有為什麽會唱這首歌，是因為這首歌是你媽媽晗玥最喜歡的，晗玥小時候就很喜歡，後來到了部隊上也很喜歡，而且晗玥是把愛國刻在骨子裡面的人。我想被晗玥看著長大的晗懌，應該也會這樣子吧，都已經到了絕境了，那麽就算是最後的希望，也值得去拚一下子。”

  晗曦茫然的點了點頭，眼神放空，覺得自己做人有一些的失敗了。

  顧老爺子繼續說：“其實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出來，就是顧家對於晗懌的關注要比你的高，是因為晗懌真的跟晗玥長得太像了，我其實覺得自己是對不起我這個女兒的，我們顧家是軍政世家，所以晗玥去當兵，一步步的往上走最後爬到了特種兵的地步，我是覺得驕傲的，因為晗玥沒有得到我多少的幫助，但是在晗玥嫁給楚翎之後，我後悔沒有讓晗玥多讀幾年書，好好認認人。你知道晗玥跟楚翎為什麽離婚的嗎？”

  晗曦不明白說話就說話吧，為什麽還有問有答得，但是因為顧老爺子是晗懌的救命恩人之一吧，所以晗曦的態度還算是隨意，晗曦就說：“我記得不就是感情破裂，所以和離了？”

  顧老爺子平複了自己有一些激動地心情，說：“並不是那個樣子的，晗玥是想要回軍隊的，因為晗玥在結婚之後就離開了軍隊，那一次晗玥想要複員也想要回到本家來的，但是楚翎不同意，因為楚翎在Y國做的事黑道的生意，雖然是合法的，但是在國際上多少還是會受到狙擊的，所以楚翎不允許自己身邊出現了這樣子的意外，就以離婚相逼，那個時候的晗玥多喜歡楚翎呀，但是晗玥還是放棄了這一段的婚姻，表現上兩個人和離了，但是晗玥最終還是不舍得，所以離婚不離家。”

  晗曦一挑眉，為啥每一次聽見自己媽媽跟楚翎的故事都是無數不同的版本，但是晗曦早就成年了也成熟了，這種事情聽聽就算了，具體的事實是需要自己去探索跟研究的，而不是單純地聽一個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晗曦還是點了點頭，這個天聊得讓晗曦覺得偏題了，但是出於禮貌也出於尊重，晗曦沒有做出離開的樣子。晗曦是一個很冷靜的人，晗曦對於母親的回憶還是有的，因為母親在晗曦小的時候還是對於晗曦很溫柔也很嚴格的，但是對於楚翎，晗曦真的沒什麽想說的了，時間耗盡了兩個人之間的親情，使得所有的溫馨不複存在。

  但是晗曦也一直來說都很冷情，怎麽說呢，就是晗曦並不好奇自己母親跟自己父親的那一段過往，不論是好還是不好，晗曦都是不那麽在意的，因為晗曦覺得這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不應該在拿到今天來庸人自擾了，何況母親已經離世，楚翎現在跟自己也沒什麽關系了，要不是阿雷娜其中的維持，晗曦清楚自己跟楚翎估計早就撕破臉了。

  顧老爺子繼續說：“因為我一把年紀了，再也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晗玥的死是我始終釋懷不了事情，看著跟晗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晗懌，我可能更多的想要去保護起來，所以有了顧晏這個錯誤的前車之鑒。但是我還是想要保護晗懌的，其實唱歌之前我根本沒有把握，別說百分之百的把握了，百分之一的把握我都沒有，但是我還是想要去試試，因為愛國是一種本能，其實晗懌之前的時候想要參軍，也遞過申請，但是被顧家給攔了，我知道你不知道因為晗懌是瞞著你進行的。但是我始終是覺得，我不想要晗懌走晗玥的老路，不想看著晗懌重蹈覆轍，所以不想要讓晗懌參軍。但是看著這些的過往，我還是覺得晗懌跟晗玥一樣是一個把愛國刻在骨子裡面的人，這樣的人怎麽會不明不白的平凡死去。其實最開始在華國的時候，醫藥費等不是楚翎給你負擔的，而是顧家管的晗懌的一切，但是沒有人告訴你，也是因為我不能原諒晗玥對於生命的輕視，那個時候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也沒有想明白，所以始終未得相認。”

  晗曦聽完，眼裡面只剩下了迷茫，為什麽我不想要知道這些事情的孰是孰非，卻非要有人把哲學破事擺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