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娜在一百年前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能踏上月球上的末日號飛船，隨便走走，隨便看看。天人造就了史前人類文明，也早就了阿美羅，對於她來說，那個地方就等於是聖地一般的存在，她來末日號飛船就等於是朝聖。

  只是，她沒想到是這樣的方式，而且一朝就是五六個小時。

  具體是五個小時，還是六個小時，她已經記不清楚了，腦子有點暈。

  這種狀態直到回到天舟上還沒有好轉。

  這其實都是那一卦裡的數字九的錯，它有不同的注解，而大師的數學成績又很差，所以只能佔兩頭，寧殺錯不放過。

  姑師大月兒看了李子安一眼，又看了一眼雅娜一眼。

  雅娜已經從李子安的身上下來了，按理說應該不熱，可是一張臉卻紅得厲害。

  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避開了姑師大月兒的視線，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站在旁邊的李子安一眼。

  天啟和銀帝還站在那座石頭房子的屋頂上，一個看，一個拍。

  這裡發生的一切，將來都會載入天下國的史冊，這些都是第一手的歷史資料，作為天下國的史官和禦用大導演，天啟這邊也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我們去天倉吧。”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

  雅娜說道：“你們答應我的，我說出阿美羅在什麽地方，你們就放了我。”

  李子安的確答應過，可是好不容易抓到的二號目標，就這樣放走，他又不甘心。

  鏘！
  姑師大月兒拔劍，這就是她的回應。

  雅娜驟然緊張了起來，慌忙後退了一步。

  李子安伸手抓住了姑師大月兒的手腕：“女神，你冷靜一點。”

  姑師大月兒冷哼了一聲，看著雅娜的眼神裡凶光閃閃：“他答應過你，我可沒有答應過你，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雅娜冷哼了一聲：“殺了我，那你就啟動了這個世界毀滅的第一幕，這個世界都會為我陪葬！”

  同樣的威脅，她也要說給姑師大月兒聽。

  姑師大月兒冷聲說道：“這個世界毀滅了又怎麽樣？只要天下國存在就行了。”

  雅娜：“……”

  她能威脅李子安，讓帶上束手束腳，可是她卻威脅不到姑師大月兒，因為姑師大月兒跟她一樣，都是以神自居的存在，芸芸眾生在她的眼裡都只是螞蟻。

  姑師大月兒唱完黑臉，李子安馬上接手唱白臉：“自由女神，我說過的話肯定是要兌現的，不過你也別著急著走，我們覺得我們有必要敞開胸懷好好談談。”

  雅娜面無表情地看著李子安，內心卻是一團難以言喻的複雜感受。

  敞開這個詞，她有著深刻的理解。

  李子安面帶笑容：“走吧走吧，我們去天倉再聊聊。”

  他伸手去拉雅娜的手，卻被新自由女神掃開了，她冷哼了一聲，自己就往天倉走去。

  她不怕李子安，但她是真怕姑師大月兒。

  李子安看了姑師大月兒一眼，傳去信息：女神，不要殺她，她或者更有價值。

  姑師大月兒的信息被大惰隨身爐解析了出來：你跟她不會是日久生情吧？
  李子安：……

  隔著屏幕他都能嗅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酸味。

  姑師大月兒：你跟她在裡面待了那麽久，你們都幹了什麽？
  李子安：你還記得那一卦的最後一句卦辭嗎？我擔心是另一種解讀，所以不敢馬虎。

  姑師大月兒：九？
  李子安：嗯。

  姑師大月兒：九九八十一？

  李子安：……

  姑師大月兒：你和她在末日號飛船裡的時候，天倉將從她身上采集的信息都解析了出來，我簡單跟你說一下。

  李子安：嗯嗯。

  雅娜回頭看了李子安和姑師大月兒一眼，看見兩人只是正常走路，沒有任何交流之後，她又回過了頭去。

  這裡是天舟，她的處境很被動，可是她沒有辦法。

  姑師大月兒傳來信息：我知道雅娜腦袋裡面的晶體是什麽東西了。

  李子安感到好奇，也有一點詫異：天倉不是沒有分析出來嗎？
  姑師大月兒：那是時間不夠，你帶著這個賤人去末日號飛船內部的時候，我與天倉連接，一起分析。我根據側面的一些信息得到了一個結論，這個賤人腦子裡的晶體是一個母體。

  李子安頓時愣了一下：什麽……母體？
  姑師大月兒：我們一直沒有找到變異火種的源頭，現在找到了，就是她腦子裡面的晶體。

  李子安的腦子裡出現了一點嗡嗡聲。

  難道，他九了一個外星怪物？

  他忽然想看看葵花寶典，研究一下能不能修煉。

  李子安忍著心頭的難以言喻的感受：你確定嗎？
  姑師大月兒：百分之八十。

  李子安的心裡又咯噔了一下，百分之八十，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九了一個外星怪物。

  姑師大月兒：在天倉采集的那些信息裡有一段記憶，你在海底乾掉的那幾個操作戰鬥機甲的火種戰士，他們都是被她冊封的，就像是中世紀歐洲冊封騎士一樣，也就在那個過程裡，她將變異火種植入到了那些火種戰士的身體之中。而這個過程，她其實處在一種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混亂狀態裡。

  李子安：什麽樣的混亂狀態？
  姑師大月兒：失去意識。

  李子安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結果他想到了“通靈”。

  通靈，也就是將身體交給了鬼魂，或者神靈，實現跨越生死或者天地的對話。

  然後，他的腦子裡又一團霧水。

  姑師大月兒不這麽說還好，她這麽一說，他反而更困惑了。

  姑師大月兒：這個過程在所謂的聖殿之中完成的，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製造火種戰士，那個所謂的聖殿其實才是最關鍵的部分。

  李子安：你知道聖殿在什麽地方嗎？

  姑師大月兒：知道，這事回頭再給你聊，我現在要跟你聊的是，你之前看見的封印在舍利子中的信息，裡面有看不見的敵人，天人毫無還手之力，你還記得嗎？
  李子安：我當然記得，只是那是二十幾億年前的事，天人的文明也毀滅了，我就沒有多關注，你提這個幹什麽？
  姑師大月兒：這個賤人腦子裡面的晶體，跟那段信息裡的看不見的敵人有關。

  李子安頓時驚愣當場。

  雅娜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兩人走路的速度怎麽這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