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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壓寨夫君帶飛躺贏》第355章 冷戰
  為什麽一定要將情緒暴露在眾人眼前,才算叫真正的悲傷呢……

  委屈與酸澀衝上心頭,陶舒晚的表情也越發的漠然:“秦鄴,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難不成你想讓我以死謝罪不成?”

  秦鄴的臉色越發難看,他目光冰冷的盯著陶舒晚,希望從她的神情之中看出絲毫的惋惜與難過,可映在他瞳眸中的晚晚,面無表情,是雲淡風輕,。

  陶舒晚歎了一口氣,而後主動示好:“這幾日見你未曾給傷口換藥,讓我幫你解下來換一換新的罷……”

  而陶舒晚的示好在秦鄴看來就像是閉口不談,更像是一筆帶過。明明他正在同她講孩子的事情,可為什麽她那麽自然的就轉移了話題……

  這一番話猶如烈火烹油,直接點燃了秦鄴心中滿溢的怒氣。而就在此時,毫不知情的如月正巧端著藥而來:“公主,藥熬好了……”

  話還未曾說完,手裡的藥便被打翻在地,滾燙的藥汁順著他的衣袖盡數灑在他的手背上,頓時便紅腫一片。

  陶舒晚眼皮一跳,頓覺心疼不已,剛想去查看秦鄴的傷勢,他便已經拂袖退後了兩步,拒絕她的碰觸。

  兩人之間的氣氛降到冰點,雖然都未曾言語,但雙方的心中又都藏著倔強與怒意,希望對方能首先低頭。

  最後是秦鄴冷著臉,離開了這個令人壓抑到窒息的地方。

  陶舒晚呆愣的站在原地,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蓋住了她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同時也掩蓋了她內心真正的情緒。

  自二人這一次的不歡而散,秦鄴都未曾再出現在陶舒晚的跟前,雖然手底下的人一直在村中逗留,但與村民們的相處卻越來越融洽。

  眾人被秦鄴帶領著幫著村民們處理著瑣碎的小事,有時是修繕房屋,有時是陪同進山狩獵,總之能待在外頭,他便絕不回到院子裡,同陶舒晚相見。

  終有一日,如月見到秦鄴三過家門而不入,有些不滿的對著陶舒晚吐槽道:“將軍也太小孩子心性了吧,再怎麽說公主你也是生病的人,他怎麽能冷落你這麽久呢,一點也不貼心!”

  彼時陶舒晚正坐在院子裡的老槐樹下,安靜的望著遠處。聽到如月的話後,她微微皺了皺眉,低聲道:“是我過於冷漠傷了他,他心中有氣,也是應該的。”

  如月反道:“跟你在一起這麽多年,我能不清楚你的脾性,什麽傷心事都往心裡藏,不過是愛逞強罷了,孩子沒了,作為母親,你更難受才是,哪能輪得到他發脾氣!”

  “如月!”陶舒晚呵斥了一聲,提醒她別再多說,隨後便獨自回了屋子。

  因著秦鄴帶領眾人幫著村裡驅趕了山匪,村民心存感激,便特意跟全村的人舉辦了一場答謝之宴,請陶舒晚與秦鄴等人為座上賓共同舉杯歡慶。

  夜間風涼,陶舒晚因著身體不適未曾前去赴約,只差人回絕了村民的好意。

  宴席之上,秦鄴未曾在人群中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越發覺得煩悶,陰沉著一張臉,叫手底下的人見了都不敢盡興暢飲。

  村民們不曾察覺他的異樣,歡聲笑語圍繞其中。村長作為長輩,率先起了表率之作用,手中舉著酒碗,笑吟吟的同秦鄴道:“恩人此番救我們村子與水火之中,萬語難以表達謝意,老朽便代替眾村民敬恩人一碗酒罷!”

  秦鄴壓下心中的煩躁,面色溫和的回了一句:“不敢當……”

  說著便同村長一起,將杯中之酒飲盡。烈酒如喉,多少讓他有些發泄過後的暢快之意。

  飲了酒,氣氛便熱絡了許多,有一些年輕人也舉著酒杯,說了一籮筐的話,隻為表達敬佩之情。

  秦鄴來者不拒,只要有人敬酒,他便照單全收,一番放肆暢快,方將心中的鬱結壓下去不少。

  眾人推杯換盞,每個人的臉上皆有了酒意,同在一處玩鬧唱行酒令好不熱鬧。

  忽而天色驟變,方才還是月朗星稀,不過片刻便有大雨傾盆而下。眾人落荒而逃,唯余秦鄴仍舊呆在原地,酒水連同雨水混合著,一起灌入腹中。

  迷迷糊糊間,他突然看見陶舒晚穿著一身青色衣衫打著傘,正站在不遠處,眸光如水,沉靜的望著他。

  陶舒晚靜靜的走到他眼前,傘面輕斜,擋住在他身上肆虐的雨水。瓢潑大雨毫不留情的落下來,打濕了她的半邊肩膀,裙擺已然濕透,正皺巴巴的貼在她身上,讓她本就單薄的身子更顯脆弱。

  秦鄴心頭一痛,猛然站起身,面無表情的將傘面打正,蓋住她所有暴露在雨水中的身子。而自己卻依舊站在雨中。

  “會感冒的……”陶舒晚輕聲開口,而後下一秒,她便踮起腳尖,將傘舉高了一點,將秦鄴也給攏進傘內。

  紙傘空間狹小,二人幾乎身體貼著身體,陶舒晚身上的淡淡蘭香在秦鄴鼻間一直氤氳不去。

  秦鄴低著頭,凝視著陶舒晚,目光幽幽,:“晚晚……”

  他低沉開口,話語中夾雜著酒氣,讓陶舒晚的心在那一刻漏了一拍。

  “你的心太冷了,為何我怎麽捂都捂不熱。”秦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傷心。還未等陶舒晚再問,他便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多麽想跟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我心悅與你,所以也珍愛這個孩子,他是我一腔熱血之下,攜帶著我對你的愛意而來,可你為什麽卻毫不在意,嗯?”

  秦鄴將陶舒晚圈緊懷裡,緊緊的擁著她,不讓她動彈半分,而後在酒精的催化下,讓他不管不顧,將心裡所有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陶舒晚被秦鄴壓得喘不過氣來,隻好微微掙了掙,低聲道:“秦鄴,你醉了……”

  “我沒醉。”秦鄴十分執拗的圈著他,將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低低的說著:“孩子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覺得很自責,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哪怕你哭著鬧著埋怨我,我都盡數接受。”

  他頓了頓,而後扯了個十分難看的笑:“可我卻沒有想到你竟是這般的無所謂,甚至將他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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