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思雨上場的時候,謝小賢抹了一把臉,雙眼赤紅。
可是思雨並沒有在意他,依舊表演劉飛燕交給她的公孫大娘劍器舞。
盡管她動作有些生澀,也因為剛剛受過傷,傷口好的不是那麽太完全。
每一次,動作幅度稍大一些,就會牽到她傷口疼痛,不多時,她的額上結了一層密密的細汗珠。
膩白,秀美的脖頸,到鎖骨間,凝結了一層細細的汗滴,夕陽的余暉灑下,籠罩在她的身上。
更讓她嬌美的臉上,小巧的下巴,秀美的脖頸到柔肩,鎖骨,布滿了那細細一層密密的汗珠,在夕陽下閃現金色,熠熠生輝。
好像整個人被鍍了一層金色,陽光下,如同水晶,如同露珠,閃閃發亮。
看得謝小賢大咽口水,就連一旁的燕時煙,也不禁為她站起來擊掌打拍,一旁的落孤城為她彈奏。
時氏兄弟更是瞪直了眼,他們簡直沒有想到,眼前的思雨分明就是天上來的仙子。
隨著劍器舞的節奏越來越快,思雨揮舞著雙劍,飛快的轉動。
隻覺得院子中,思雨因出汗,她那獨有的清香,帶動眾多花香,暗香擾動,隱隱間刮起了一股馨香的旋風。
院中種有梔子花,木槿花,還有盛開的君子蘭,暗香浮動的薔薇,以及眾多的花香,似乎都被思雨帶動的那股清香壓製了下去。
這股馨香的旋風把五位公子盡數攏在其中,就算他們想掙扎,也難以掙脫。
一顆心兒,早已隨著思雨的舞蹈,飛快的轉動,她就是那麽無禮,霸道,野蠻,撞進了他們的心裡。
隨著劍器舞的越跳越快,思雨的身體,也不過剛剛痊愈不久,滿身的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
隨著最後一個收劍動作完畢,思雨輕輕巧巧,站在那裡,輕紗羅裙因為被汗水浸濕,而緊緊的裹在她的身上。
更顯她曲線玲瓏,曼妙身姿,就算院中那名貴的蘭花,亦無法與她相比。
如脂玉一般的肌膚,泛起輕輕一層紅暈,臉頰也因為勞累,飛起兩片紅雲,整個人喘息微微,更顯她嬌媚,美豔萬分。
別說院中的佳人們無法與她相比,就算是院中的那些旖旎花樹,也難及得上她一分。
思雨極為乖巧溫順的對他們一低頭施禮,在她那低頭的瞬間,如墨,如瀑的長發膩在她白玉一般脖頸上,讓謝小賢見了,極為失態的站了起來。
燕時煙也覺得眼前的這女子真是讓人目眩神迷,心想,難怪她的豔名遠揚,實在是名不虛傳。
輪到他們打分的時候,意外還是出現了。
三個人都打了滿分,謝小賢一臉壞壞的笑容,遲遲不打出分數,這讓劉尚宮十分的難堪。
“謝公子該你打分了!”
劉尚宮隻好再一次提醒道。
出人意料的是,謝小賢竟然從桌後站起來,雙眼微笑地盯著思雨。
那眼神讓思雨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好像自己沒穿衣服一般,對方的眼神從頭打量到自己的腳,來來回回,在自己的身上來回流轉。
“謝公子,咱就不要耽誤工夫了,你快點打分吧!”
劉尚宮隻好忍氣,再一次提醒他道。
其余幾名公子,也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不知道他肚子裡面又要打什麽壞主意。
“你若想讓我給你打個滿分,也不是未嘗不可,只要你答應陪我睡一覺,如何?”
謝小賢居然能夠說出這話,思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雙眼泛起淚花,淚如泉湧,抬起那一張嬌美的臉,讓人看了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她怔怔的看著他,可惜她口不能言,受了如此巨大的委屈,讓她丟下那兩把劍,掩面跑了。
“呀哈,假清高啊,我呸,當了婊子還立牌坊,該有多麽不要臉!”
謝小賢恨恨的坐下,居然真的就打出了一個零分。
他這一句話幾乎是把全場的人都得罪了,眾多佳人雖然都淪落風塵,但各有各的原因。
大部分的確是逼不得已才走上這條路,可即使是這樣,她們已經成為頭牌,根本沒有必要再去賣身。
像思雨,隻賣藝不賣身頭牌女子大有人在,可以說,只要沒有拍賣初夜以前,她們都是清白的。
即使是這些女子拍賣初夜,也得經過東家的同意,那往往意味著,她們找到了自己最後的歸宿。
最終佔有她們的公子,十有八九會納她們為妾的,個別運氣好的還被納為正妻。
也可以說她們中一些頂尖頭牌的清白並不輸於良家子。
即使是其余女子,沒有能力保住自己的清白,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往事,是她們心底深處的傷疤。
本來就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謝小賢並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偏偏就對這院子裡的眾佳人們說出這麽一番話,他也是見她們柔弱可欺。
如此德性,就連劉尚宮和苗花官見不慣了。
“謝公子,老奴竊以為,說話還是留三分,做事留一線,小心哪天橫屍街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謝小賢聽了劉尚宮這番話以後,打了一個冷戰,心想到自己可能就是說錯了話了。
劉尚宮素與自己交好,她能說出這番話一定亦有所指,可能是自己就得罪了一個最不該得罪的人。
他非常尷尬的笑了笑,“哎喲,可能是我昨晚喝多了,酒上了頭,人難免會胡說八道,還望你們不要往心裡去,還是繼續吧!”
燕時煙對他冷冷一笑道:“謝公子,難得你說出這麽一番擲地有聲的話!”
謝小賢已經覺得自己可能是得罪了一個最不該得罪的人,他嚇得已經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從思雨之後他的表現開始中規中距,此事也就作罷了。
如此一來,第二輪考核過後,思雨竟然落選了。
劉尚宮完全知道思雨背後的勢力,她知道思雨是太子的人,面對這樣的結果,她頭上的冷汗涔涔的出。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那謝小賢,心中罵道,都是你害的。
一共入選了七個人,可是劉尚宮一言不發,她連結果也沒有宣布,只是微微笑道:“今天這只是一場練習,考核三天以後再進行!”
場院內的眾佳人們聽了這話非常的吃驚,本來這就是明明是一場考核,怎麽忽然到頭來就不算了呢?
尤其是那些入選的人,更是憤憤不平,個個攔住了劉尚宮,哼哼的說道:“尚宮大人,您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呀!”
劉尚宮懶懶的看了她們一眼,冷冷一笑:“你們是怎麽入選的,難道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隻這一句話,這七位佳人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再不敢多言。
思雨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已經落選了,不顧那對小尼姑和劉尚宮苗花官的勸阻,徑自拉住小鹿的手,賭氣出了冷香小築。
大門咣當一聲被關上,劉尚宮隻覺得自己,可能是半條命也沒了。
她氣急敗壞罵道:“她怎麽那麽倔,老奴都告給她,這只是一場練習而已?”
苗花官也不住地埋怨她:“尚宮大人,不是奴婢說你,你說你請誰不好,非要請過來謝小賢來,惹下太子的人,你是不是嫌你我命不夠長?”
就在這時,兩個小尼姑,妙玉,妙璃,笑眯眯的看向她們,那眼神,讓她們不寒而栗。
劉尚宮知道她們專門是為了保護思雨而來,也都是太子暗中派來的人。
連忙一齊向她們告饒道:“二位師太,煩請你們給太子回個話,這一切真的是誤會,誤會啊!”
妙玉用甜得發膩的聲音,緩聲道:“是嗎,可是你們惹得我家思雨生氣了,她要是一生氣,東朝就會心疼,東朝一心疼,我們自是不會好過,我們若是不好過,你們兩個就別想活著!”
劉尚宮和苗花官聽到這話以後,完全明白這可真的不是簡簡單單的危言聳聽。
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十分惶恐的請求道:“兩位師太,您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可那謝小賢我們動不了!”
“謝小賢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考核明日就舉行,你們兩人去跪著把思雨請回來,請不回來,相信你們一定也會和謝小賢一樣!”
當妙玉和妙璃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劉尚宮和苗花官,見她二人的表情,十分的溫和,兩人心裡有些詫異。
可是她們對於這樣的要求,不敢不照做,心知堂堂的東朝,想讓她們消失,實在是不比拍死一個蚊子更難。
劉尚宮和苗花官馬上收拾起東西,立刻趕往了天香樓,她們不知道思雨的家到底在哪一邊。
偏偏這一日馮媽媽還沒有顧上過來,他們隻好先去找馮媽媽再去找思雨。
……
謝小賢聽到劉尚宮說出那番話以後覺得心中惴惴不安,他明白自己的確是得罪人了,如果不是這樣,劉尚宮也不會那疾言厲色。
更不會當場宣布,這只是一場練習。
想到這裡,他覺得不能再久留下去,這差事自己可真的不能再接了。
他正準備離開,忽然面前多了兩張絕美的面孔,居然是那一對尼姑。
“謝公子,久仰你的大名,能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