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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象總想打斷我的腿》第二章 看見了嗎(2)
  軍訓聚餐鬧得半途而廢,以至於正式上課後,大家的關系不尷不尬的。莫北在人際關系處理上沒什麽心得,每天上課下課,吃飯睡覺,反而最自在。

  教室在一樓,臨窗就是綠化帶,大概平時沒什麽人打理,灌木叢能走人的地方被踩得稀疏凌亂,草皮都禿了,夠不著的偏僻角落,則枝葉繁盛橫斜爬到牆上,草地中央栽了一顆櫻花,要是春天景色大概還不錯,只是臨近入秋也就是一樹殘余的綠。

  天氣逐漸有轉涼的趨勢,哪怕人都擠在一個教室裡,也不會再有三伏天那麽熬人。可惜蚊子多,瀕死的小東西膽子特別肥,咬人特別狠。

  莫北跺了跺腳,驅趕著靠近的蚊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物種升級了,隔著襪子也能給她腳踝上叮了兩三個包。她一動起來,撩上去的頭髮簾就往下掉。

  頭髮長得出奇得快,細細碎碎的老往眼睛裡戳。

  她養了十幾年長頭髮,又長又密,還有點自然卷,看著很悶人,開學前北媽聽說軍訓要二十天,怕她熱壞了,催著她去把頭髮打薄。

  她沒辦法,敷衍著去村口王師傅那兒理了個發,按她要求的長度實際上再翻一番撐死也就是在背中央。王師傅殷勤得給她剪了短打了薄,為了看起來不那麽蓬松還夾了夾。

  莫北常年不上理發店,頭髮太長自己剪,完全不知道他一通操作是怎麽個原理,又會有什麽結果。

  最後成果看起來雖然短得到了肩,至少還算服帖,沒什麽不應該有的效果。

  北媽也算滿意,讓她洗頭洗澡去一下脖子裡的碎發,結果一個澡洗出來,被高溫暴力安撫的頭髮,炸毛了。

  莫北震驚,但剪都剪了,懶得去理論,懵了幾秒後冷靜地拿起家裡的推子準備給自己理個光頭。

  和家人一番較勁,留了點毛寸。

  莫北覺著渾身上下就那一頭長發給她增添了點女氣,頭髮剪了也不違和,身高加持下就是個男孩子。

  只是原本的衣服穿起來就有些不倫不類的。只能重新買了幾套合適當下狀態的衣服,束起與外貌暫時不符的胸奔赴大學。

  她重新撩起頭髮按在頭頂,偏著頭在書上記筆記。

  早上有三節課,老師硬著頭皮挨到最後十分鍾,底下已經沒多少人在聽了。

  “好了,剩下的時間自己看書,有不懂的可以上來問。”

  這會兒哪兒還有人不懂的,玩了一上午手機的人也在頻頻點頭一臉收益頗豐的表情,然後長歎一聲合上書趴下繼續玩手機。

  老師也不管了,兀自收拾東西,突然聽見門被人輕輕敲了兩聲,她偏頭看去,一個男人站在門外,他很高,幾乎要碰到門頂。

  人類不如昆蟲對溫度變化有敏感的知覺,只知道九月裡接近正午時,外面還是很熱。

  老師走近了卻沒有感覺到男人身上有過量的溫度,就像是他其實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陽光的炙烤,行走而發燙的體溫,都在等待中恢復了原樣,直到裡面結束教學,才禮貌地敲門。

  “有事嗎?”老師沒有靠得很近,因為身高會給予人壓力,且最近事忙頸椎不好,不想抬頭。

  男人禮貌地笑了一下:“我想找一下莫北。”

  他過於正式的態度使得老師不由得也鄭重起來,她回過頭在一個個好奇的臉蛋裡一番搜尋,然而實在不認識哪個是莫北,隻得揚聲叫:“莫北同學。”

  那些臉蛋紛紛朝向第三排窗邊的人。

  找到了。

  老師朝著莫北溫和地笑著:“出來一下,有人找你。”

  莫北轉頭時被掉下來的頭髮扎了眼睛,沒看清背著光的人是誰,也沒品出有多眼熟,直到面對面了才認出來。

  是那天晚上那個很麻煩的警察。

  “我們之前見過,我叫唐頌,”他看著莫北說,“我有些事想問問你,你現在方便嗎?”

  莫北一聽他有事想問就覺得耳鳴。

  雖然只有幾分鍾就下課,方便不方便卻也不是莫北說了算的,她看向老師。

  老師隻覺得兩堵高牆橫亙在跟前壓力巨大,擺擺手:“去吧去吧。”

  莫北跟在唐頌身後,兩人走過一間間教室,偶爾有人抬頭打量一眼,和邊上的人交頭接耳聊上兩句。

  眼看著就要走出教學樓了,他似乎還沒有要說的意思,她忍不住開口:“有什麽事?”

  四下無人,原本正常的音量也被環境襯托得格外響亮。

  唐頌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等一下告訴你。”

  他的車停在教學樓前的樹下,確實停了好一會兒了,車裡充斥著厚重的熱,悶得人透不過氣。

  莫北盯著車猶豫了會兒,手剛搭上車門就聽他說:“暈車還坐後面?”

  “……”

  這種人真麻煩。

  莫北上了副駕駛,風口冷氣吹得呼呼響,驅散了大部分衝著臉部來的熱,唐頌伸手從後座拎過來個袋子,裡面裝了幾包糖和青梅,都是酸甜口的,很有針對性。

  他遞過去:“將就一下,路不遠。”

  車子發動,不適感緊隨其後,莫北剝了顆青梅塞進嘴裡。

  “怕死人嗎?”

  她正咬開果肉,酸水四溢,眼睛忍不住眯起來,含糊不清地回答:“怕。”

  唐頌笑了聲:“鑒於你之前報假警的行為,你的話我只能信一部分。”

  “……”

  問個屁!
  “劉清明……”唐頌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估計她不知道是誰,遂改口,“那個胖子,他死了。”

  她嘴裡塞著整個梅子,咯嘣咯嘣嚼著,腮幫子鼓囊囊的,眼睛盯著他等下文。

  “趙媛媛不見了,”他估計莫北也不知道是哪個,“沙發裡那個,你見過她嗎?”

  “沒有,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躲在沙發裡了。”莫北說。

  她簡單地說了一遍自己看到的情形。

  “所以用你的視角還原的話,趙媛媛一直在盯著劉清明撒尿……”

  唐頌想了下那畫面,男人背對著門無知無覺,匍匐在地的女鬼繞著他爬了一圈又一圈。

  如果劉清明知道,也不知道是拉不出來還是拉一褲子。

  莫北說:“掌印最多的地方除了廁所就是沙發。”

  她僅憑那些掌印的走向趨勢就判斷沙發裡有東西,還強行把劉清明扣留了下來。

  唐頌多少有些驚愕於她的判斷與果斷。

  他瞟了眼她放在腿上的手,右小指與手掌連接的骨節外緣有一團小小的淤青,在冷白的皮膚襯托下顯得格外清晰。

  “沒打過人吧?”

  “……”

  莫北看了眼自己的手,不想搭理他,偏頭看著窗外,車駛進城西的小區,這裡像是剛開發,環境布置得富麗繁華,植被修得嚴謹又刻意,外圍是一排別墅,能住進來的大多家境殷實。

  她看見樓下的幾輛警車:“剛死啊。”

  “他妻子十點十二打電話報的警,具體死亡時間得法醫檢驗以後才能知道,”他解釋說,“至於趙媛媛,她的死亡時間推測在8月26日,8月28日在沙發裡被發現,9月4日,也就是今天早晨,趙媛媛父母到殯儀館辦理認領,才發現不見了。”

  她哦了聲。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嚇壞了,差點報警有人偷屍。”

  “偷屍不比鬧鬼合理嗎?”

  “那種一般會挑好看的偷。”

  莫北沒見過趙媛媛,不知道得多不好看。

  偷個屍,知識點還挺多。

  莫北眯著眼睛,也不知道是被酸的還是其他不友善情緒:“所以你判斷一個死人跑出來乾死了劉清明?科學嗎?”

  唐頌不認為和莫北有討論科學的統一立場:“……小孩子不要說髒話。”

  他從袋子裡挑了顆糖剝進嘴裡:“在這裡等還是一起上去?”

  傻子才在車裡蒸。
  她去摸安全帶的扣,就聽見他莫名地笑了聲。

  “一個陌生男人讓你上車就上車下車就下車,你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嗎?”

  隨著車子熄火,車門噠的一聲落了鎖,她的拇指還勾著安全帶的邊緣,聞言也只是轉頭安靜地看著他,絲毫不慌。

  莫北雙眼長,眼角尖眼皮窄,眼廓大顯得眼仁小,斜眼看人時有種十分刻薄的狠,讓人覺得她總在生氣。

  “逗你的,別誰的話都信,”唐頌笑著給她解鎖,“那個門有點故障,一停車就上鎖。”

  車外溫差太大,一下車胃裡就翻騰起來,止不住的惡心,莫北塞了顆糖,跟在唐頌後邊快步走進樓裡。

  電梯徐徐上升,在開門前,莫北終於還是問出了糾結了許久的問題:“你還有時間去逛超市?”

  “嗯?”他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即側頭挨過來,“那天送你回去之後就買了,我覺得吧我們總是會見面的,對不對?”

  他離得很近,聲音擦著耳朵響起,從喉管到胸腔,仿佛周圍空氣都要跟著震動,他說話似乎總有些道不明但非常刻意的曖昧。

  “你知道我能看見別的東西,我也沒必要再瞞著你,”她看著電梯門淡淡地說,“你想要我幫你可以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的,不累嗎?”

  唐頌愣了下,站直身體重新拉開距離:“抱歉。”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重的煙味鋪天蓋地,整個空間都浸泡在焦油與尼古丁裡。

  走廊裡人來人往,幾個警察提著東西在等電梯,看見唐頌打了個招呼,匆匆忙忙下去了。

  走廊不長,四戶人家。

  劉清明的家奢華精致得像個樣板房,沙發上坐著個女人捂著臉在哭,一個年輕女警再安慰她。

  她聽見有人抬頭往這裡看了一眼,宛如驚弓之鳥,眼裡的驚懼甚至蓋過了對逝者的心傷。

  莫北不禁有些好奇,把人嚇成這樣也不知道劉清明是死成了個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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