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除了這些人以外,還有一個是皇嗣,而且這一個人從來沒有被瞧見過。父皇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一直隱藏的很好,把這個人牢牢的困在這中外,讓他在沒有成年之前不能涉足任何政治,等到時機成熟就可以開始?”
可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有證據時距地根本之上,其實也不用懷疑這麽多,就單憑他們這麽做就已經是有問題了。
“我父皇聰明一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丞相是真是假,丞相要做什麽他會不知道呢?”
這江山都是父皇平定下來的。一個小小的丞相就敢翻天腹地,哪有這麽簡單,除非是父皇他自己故意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孩子,無論是誰都可能活不下去。
除了溫溥俞以外,宮中尚且長大的孩子當中,就只有現在的太子。其他那些個皇嗣都是些沒名沒份的孩子。對於貴妃而言,構不成任何威脅。
江貴妃野心不小。
鎮北侯痛失愛子,居然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被壓下去了,很不簡單,這貴妃若沒有從中作梗,怕是……
“我父皇是故意這麽做的,因為他知道在宮中是養不大一個孩子的,即使現在貴妃被他鉗製住,可是他依舊有辦法把所有存在的危險全部處理掉,所以這宮中這麽幾十年來,居然沒有一個孩子的降生?”
除了他們這些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以外,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安安穩穩的長大。
沈靳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猜想震懾到了,他說: "若真是如此,那麽皇嗣就在那批人中。”
養在宮外的確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兩個人面對面,溫淮容壓下聲音,說:“這個皇嗣一一”
“不能留。”沈靳寒捏住溫淮容的 下巴,拉近距離,目光深沉,“輕舟,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可以留。”
他講得不快,殺意仿佛是埋在這深沉之下的洶湧波濤。他們在這一瞬間都想到了許多,皇嗣意味著什麽?
可是,沈靳寒不願留下這個皇嗣。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就是意味著又會有一個同你一樣有時候有地位的人出來爭奪這一切我們所有的主動都要變得被動,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我如果還想回到燕北的話,這個孩子就絕對不能留。”
溫淮容何嘗不知留下這個孩子是一個被動的選擇。
可是不留下這個孩子,那麽還會有另外一個孩子再次出現,因為他們不知道在這宮外究竟流傳出去了幾個孩子,如今找回了一個是因為他們覺得這個孩子的睿智,借著其他人的理由把他藏起來。若是有人問起便可以作為教導或者門客的理由搪塞過去,這宋承又不是沒做過,況且他是寒門子弟,培養這種門客也沒什麽問題吧。
這意味著現有的一切都將變成被動。
手握皇嗣的世家會輕易被擊敗嗎?想一想垂簾聽政二十年之久的太后,被把控的人只能成為傀儡,豪門黨派勢必會再度興起,海長寧也將再次被打入下風!
宋承究竟是誰的學生?
“你們可查清楚這宋承究竟是誰的學生嗎?”
沈靳寒:“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海長寧的學生,只不過不算很耀眼的學生,只是說在某些方面海大人很欣賞這個學生終歸是欣賞,畢竟是一個寒門子弟,又是被青樓女子養的,雖然有些才能學識,可也只能被埋沒下去,這麽做,他是有意報復別人吧。”
報復誰?
海長寧嗎?
只是為了報復他才這麽做的嗎?
“所以他能在秋夜朝上被人賞識,被我父皇注意到,也是父皇故意這麽做的,為的就是埋下這顆棋子,這麽說來的話,我父皇這顆棋子動的還不錯,畢竟他還真的是聽話的在這裡,替我父皇好好做事。”
溫淮容。第1次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沒想到這麽久以來。自己尚且了這麽久,居然還被別人給算計了,還真是所謂的可笑啊。原以為已經算計過所有了,可沒想到被自己生養的算計得這麽嚴重,如今差點這唾手可得的東西都要拱手讓人了。
“找到她看看這個最近有沒有做,如果可以我不介意讓他變成傻子。”
即使再不願意讓溫慶霄當上這皇帝。
可是,總比這。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比較好。
“如果實在是無法掌控這個孩子,那就殺了他吧。”沈靳寒。多年的殺伐果斷,在這一刻顯得淋漓盡致。
回到燕北成為他支撐下去的唯一希望,可落實這唯一的希望都要被人跟我說,他怎麽不願意,如果就此撐著一直撐著,撐到陛下賜婚撐到他們完了大婚之後。回到燕北,那麽一切就可以從頭開始。
溫淮容抵著他的頭:“我知道你心中的考慮,我答應過你一定會讓你回到燕北的,這個孩子如果成了你的阻撓,我一定會殺了的,你放心認誰也不能阻攔你回到原點。”這是我答應過你的,我一定不會食言。
門外突然響起了叩門聲,打破了兩個人凝重的氣氛。
可是沈靳寒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手。
沈靳寒說:“說。”
邱婕西帶著微妙的催促,說:“主子,連夜趕追宗丹的人回來了。”
溫淮容當即起身,攏衣開門。邱婕西閃身讓出路,溫淮容看著院中單膝跪著的玉言冰,下了台階,說:“怎麽了?”
看著他們的神情就知道這中間肯定有壞事發生。
“大人,”玉言冰抬頭,喉間生澀,“宗丹打開了宗家的錢庫,裡邊早已被人搬空了。一個子兒都不剩。”
就好像是知道你會來找提前幫控而已。
庭院裡的枝葉簌簌而響,猛偏頭睨視著玉言冰,月輝抹白了地面,猶如鋪著層厚重的寒霜。在一片死寂中,溫淮容半回首,對沈靳寒說:“看來,銘墨,我們被他耍得團團轉呢。”
她語調輕柔,讓一院子的近衛盡數埋低了頭。
溫淮容。第1次眼中出現了殺戮,本以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點爭鬥而已,可沒想到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那就別怪我無情無義了。
“搬空了是吧?不就是搬空了那麽多,他們能搬到哪裡去,一點蹤跡都留不下來嗎?沒關系,等我找到之後誰搬走的,我第1個廢了他的腿,不,我要把它做成人彘,放在著這錢的面前,讓他日日夜夜的看著這麽多的錢,明明唾手可得,卻擁有不了的感覺。”
不僅玉言冰,就連沈靳寒都感覺到溫淮容似乎生氣了。
從認識他開始就沒有見過他十分生氣的樣子。這一次情況特殊,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提前預料。所有人都把他耍得團團轉,就連他的父皇仿佛是給了她無上的地位,還封了他為康寧公主。可是實際上卻是把後路都已經找好。溫淮容走在前面就是最好的擋牆口。
“什麽狗屁康寧公主,不過就是為了他人做嫁衣而已,呵呵,溫夢華不是想嫁給樓大帥,那便讓她嫁給他吧,讓他一輩子守活寡,想控制煙台嗎?做夢吧他!”
貴妃野心不小,想用自己的女兒牽製住煙台。可烏蘇跟燕北走的近,而燕北又跟溫淮容走的近,所以烏蘇不好控制,只能從烏蘇將軍的兒子下手。
“傅池淵不是回到了金都嗎?”沈靳寒臉色微變,“怎麽了?”
“我聽完傅家一位小姐死在了某個人的手上,也不知道這個消息能不能作為我們合作的理由呢。”
沈靳寒恍然大悟,似乎懂得了該怎麽做。
“無情無義之人不留這一半,只是我同他交好,他尚且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個死去的傅家小姐,是她的妹妹!”
“呵呵!”溫淮容捂著臉冷笑發聲,“我本沒有這個意思,若是讓我扶著某個人上位,我也是願意的。可若是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搞這些事情,那我心裡肯定是不願意的,既然你們要這麽做,那我們就這麽陪你們玩。”
“邱婕西,邱家娘子君拜托你看好了,若是誤傷了我可不管。”
邱婕西跟了公主這麽久,自然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公主大可放心,娘子軍只會站在公主身後必要時會替公主擋箭殺敵!”
沈靳寒:“燕北也會站在你後面!”如此一來,兩大勢力都會站在他的身後,選擇為她而做。
在此之前,溫淮容從不覺得擁有權勢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可現在才發現全是若是握在自己手中別人上級會尊重你的,可如果不是這樣那就對不起了。
“攝政王顧卿安,怕是如今也在宮裡被控制住了。”
歐文瀟家的人!
“你是說,歐文瀟……他已經被人懷疑或者發現了?”
“那麽明顯我都能看得出來,更別提那些經常跟他走在一起的人,雖然魏大人不曾與旁人走動,也不曾去廣交好友,可是時間一久總會有人懷疑,明明是一個無德無才之人,怎麽會如今這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