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好。”花絮晚豎起大拇指誇道,“能請夜王爺賜一副字嗎?”
“晚兒,想寫什麽?”容燁得意揚著筆說。
“絮酒吧,一個招牌。”花絮晚也不隱瞞道。
“好,後日直接將招牌給你送過來。”容燁笑道。
“多謝夜王爺賜字。”花絮晚道。
容燁點頭笑了笑,拿過花絮晚寫的字看了看,不經意瞅到她的胳膊上慢慢盛開的花,妖豔刺目。
突然“啪”的一聲把紙放在桌子上,瞪了一眼花絮晚就抬腿快步走出門外。
“你又怎麽呢?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花絮晚一頭霧水,低頭也看了看自己寫的字,沒什麽不對啊?
再一看,發現不知何時竟然寫了好多遍“六郎”。
怎麽會這樣,她不記得剛才寫了“六郎”啊!
真是活見鬼了?
巧荷端了些點心進來,急急問道: “小姐,王爺怎麽了?一個人在咱們唐院裡打樹,王伯都勸不住。”
花絮晚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出去,就見一個紫衣男人在一拳一拳的打樹,手上的鮮血染的樹都變成血紅色了,讓人看了都覺得疼,可他好像沒有停下的意思。
王伯和一群下人都跪在院子裡,王伯磕著頭道:“王爺,您從來沒有發這麽大的脾氣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住手吧!求您別傷著自己了。老奴求你了!”
下人們也跟著磕頭,王伯繼續說著:“王爺,求您了!您千金貴體萬萬不能傷到啊!有什麽事,就給老奴說啊!”
花絮晚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像哄孩子一樣,“夜王爺,你這是幹什麽?打壞了我院子裡的樹,你可是要賠的。”
她說著就伸手去抓容燁的胳膊,誰知容燁的力氣太大,一下就把她彈了出去。
“小姐,小心!”巧荷喊道,跑了過來。
花絮晚撲倒在地,撐地的胳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腹部也傳來劇烈的疼痛,看來傷口裂開了,她還來不及爬起來,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容燁氣呼呼將她抱進房間,放在太妃椅上。
“你……過來幹什麽?用的著你管我?”容燁嘟氣的說道,可惜慌亂的眼神出賣了他。
花絮晚看著容燁著急的模樣,勉強笑笑,搖了搖頭,她實在疼的說不出話來。
她的笑,晃了他的眼,也刺了他的心。
“王伯,快叫太醫,叫人把藥箱拿來。”容燁大聲的對著外面喊道。
王伯趕緊爬了起來,吩咐人傳太醫,大家都忙碌了起來。
這時,巧荷哭著進主屋提了藥箱就跑了過來,跑的太猛,膝蓋狠狠地磕在了床沿上。
她知道花絮晚的藥箱為了方便一直都放在床頭的。
巧荷跪下強做鎮定道:“小姐,藥箱來了。”
花絮晚本著醫生的本能,先治病患的原則,強撐著從太妃椅坐了起來,就拉過半跪在太妃椅旁容燁的兩隻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清理好傷口,從藥箱拿了些藥塗在了他的手上,又用紗布熟練的進行了包扎。
容燁不可思議的看著花絮晚,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藥箱拿來了,她強撐著起來會先給他包扎,而不是她自己,不是人都應該會先顧自己嗎?
這個女人,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小花姐姐,”雲影跑了進來,看著花絮晚蒼白的臉,腹部白衣染血的樣子,拍著自己的頭哭道,“你受傷了?我就帶香菇出去轉了轉,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都怪我!”
花絮晚看著雲影,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疲憊的說:“沒事……休息下,就好了,……我餓了,……你們去做些……好吃的吧!”
剛說完,花絮晚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她迷迷糊糊中,看見紅色的身影坐在床邊,低聲的呼喚:“絮兒,絮兒……”
“小姐,你怎麽還不醒呢?都昏迷兩天了。”
巧荷抱怨的聲音傳入花絮晚的腦中,她頓時清醒了,努力的睜開了眼睛。還是自己唐院的房間,身上的疼痛還在。
“水。”花絮晚道。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巧荷趕緊跑去倒了水,又跑回來花絮晚身邊,一邊喂她喝水,一邊絮叨著,“小姐,六郎是不是麒少爺?你昏迷時一直喊著他,王爺聽見了,都氣走了。”
“哦,”花絮晚也想不通自己和六郎也只見過幾面而已,談不上什麽交情,自己不至於對他念念不忘才對。
感覺像是被人下了咒,還有情人咒的花,已經開了四瓣了,暗暗下定決心以後還是離六郎遠些吧!
“小姐,……”
“你醒了?”容燁冷冷的走過來,聲音還是聽的出有些激動。
“嗯。”花絮晚看了看他。
“奴婢下去給小姐準備吃的。”
巧荷說完,就退出了房間。
容燁過來坐在了床邊,盯著花絮晚的眼睛道:“晚兒,手腕的情人咒的花是怎麽回事?”
“夜王爺,你……”花絮晚道。
“本王昨晚不小心看到了。”容燁盯著她的手腕看。
“所以你才出去砸樹玩?樹好可憐。”花絮晚笑道。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不怕死啊?”容燁氣不打一處來,“你喜歡上誰了?”
“……”
王伯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進來:“王爺,南宮府有急事求見。”
容燁有些不耐煩的道:“什麽事,直接說。”
“南宮府的九爺今早突然昏過去了,大夫們都束手無策,南宮老爺說希望你幫忙找下花公子。”王伯道。
“遭了,這兩天事情太多,忘了去給南宮少爺針灸治療,走,先去給他治療,可能要提前去天毒教了。”花絮晚心裡默默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
“你先吃些東西,我去準備馬車和你一起去。”容燁將花絮晚按住道。
“好。”
花絮晚匆匆吃了一點東西,專門挑了件黑色有紅邊的衣服,這樣就算傷口再次裂開,也看不出來。
頭髮用紅色發帶隨意攏起。她不好耽誤,就和容燁一起出發去南宮府了。
南宮府,竹室。
南宮府亂做一團,丫鬟和仆人出出進進的,三個大夫圍坐一團商量著什麽,花絮晚和容燁進屋時,他們都看了一眼,就又繼續做自己的事。
“夜王爺,花公子您們可來了。”李伯跑了過來,行禮道。
“李伯,九爺現在怎麽樣?”花絮晚道。
“一直昏迷不醒,大夫們都沒法,也看不出到底怎麽了。”李伯捶著手心道。
“李勝,別廢話了,快請花公子進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花絮晚急步進去,看見床上一頭墨黑色的頭髮,緊閉雙眼臉色倒還紅潤,但似乎呼吸微弱了些。
把脈後,花絮晚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南宮老爺,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吧。”花絮晚認真的道。
南宮老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對下人們命令道:“李伯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打攪。”
眾人行禮告退,出門時,李伯將門關上了。屋裡只剩南宮老爺,花絮晚,容燁和躺在床上的南宮淮。
“南宮老爺,有話我就直說了。”花絮晚道。
“好,說。”南宮老爺道。
花絮晚看了看南宮老爺,又看了看容燁,道:“南宮老爺,你該清清府裡的人了。”
“你是懷疑?”容燁道。
“嗯,九爺中了鳩毒,這種毒會讓人陷入昏迷,在夢裡慢慢的殺死人,九爺中毒情況不太好。”
“鳩毒?怎麽可能中毒?”南宮老爺瞪大了眼睛,跳了起來道。
“舅舅,晚……花晚說是中毒,應該就是中毒了。”容燁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要緊。”
南宮老爺看了看花絮晚,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也有點抱歉。這時容燁示意花絮晚繼續說。
花絮晚心道:舅舅?原來是這樣的關系,難怪……
“我和夜王爺明天就必須趕去天毒教換無極老人的放在那的藥材,順便看看有沒有解藥,我猜應該有。”
“好,明日就出發。”容燁答應道。
“如果說南宮老爺中毒,是不小心,那九爺中毒就不會是不小心了。下毒的人一定還在南宮府裡,而且是很方便接觸你們的飯食,應該是九爺和南宮老爺身邊的人。”花絮晚繼續分析道。
“你可有懷疑的人嗎?”容燁問道。
花絮晚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看了看容燁,道:“有,但是沒有證據。”
“誰?找出來看我不剝了他的皮!你說是誰?”南宮老爺生氣的說。
“南宮老爺,現在沒有證據,我也不好說,但我已經放了個東西在九爺身上,等我們從天毒教回來,我應該可以告訴你下毒之人。”花絮晚道。
“嗯。”容燁和南宮老爺同時說道。
“花晚,你是說南宮淮中的毒,天毒教有解藥?”容燁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覺得天毒教有解藥,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花絮晚點了點頭,又從醫藥包裡取了藥丸塞進南宮淮嘴裡,這樣暫時可以不讓毒藥擴散。
這幾日一直未見六郎送藥過來,她隻好過去找他了。
他難道是去找上次說的媳婦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