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雪婆婆帶著他們慢慢遠去,其他人也迅速散去,北護法風晚站在旁邊沒動。
血葉邪君對花絮晚道:“絮兒,我帶你去轉轉吧。”
花絮晚看著他挺拔的紅色背影,有些熟悉,不覺得看的有些出神,回神道,“六郎,我想采些草藥,壁永山哪裡有?”
“你要的草藥,壁永山的密洞裡有,只是有些危險。到時我陪你去。”血葉邪君邊走邊道。
“好,還有你知道張劍師嗎?”花絮晚問道。
“見過。”血葉邪君道。
“張天師正在給你打造一把有靈氣的劍,所以他用自己的親生女兒做祭爐,你知道嗎?”
花絮晚認為人生就像餃子,無論是被拖下水,還是自己跳下水,一生中不蹚一次渾水就不算成熟。
這事她不說出來,覺得堵的慌。
“不知。”
“實際上用人祭爐其實是為了提高鋼水中的含碳量,而用人血淬火有兩個原因,一是人血溫度較為適宜,二是人血中所含成分很多,算是一種懸浮液,當高溫的劍體進入後會在其表面形成一層保護層一定程度上進行保溫,以免淬火時溫度下降過快導致內部應力過大而使劍體碎裂,以提升淬火成功率罷了,沒有必要用活人,用活的動物也是可以的。六郎…… ”花絮晚解釋道。
“花絮晚,我就是瞧不起你這種女人!你有什麽資格在這對主子指手畫腳?別忘了你可是夜王妃!”
這時, 一抹紅色強勁的掌力,使得風晚被打出數米,生生的吐了一口血。
“去靜室思過三個時辰,以後你們怎麽對我,就怎麽對她。她是我的壓寨夫人,也是你的主子。” 血葉邪君收回手,臉色極黑的道。
花絮晚驚訝的看向他,一身紅衣背手而立,威而不怒,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眼,她在想那張紅色面具下倒底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是,主子。”風晚爬起來看了眼花絮晚,還是恭恭敬敬的道。
“媳婦兒,走吧!那件事我會處理好的。”血葉邪君溫柔道。
天毒教,朱雀大街。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朱雀大街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叫賣聲不絕於耳。
花絮晚發現天毒教不管是用的還是吃的的東西都會有毒,毒對這裡的人就像白糖一樣,什麽都會放些。比如蛇毒面條,五毒衣服,……等等,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
花絮晚這邊看看,那邊看看,走了好久也沒有走到盡頭,於是邊走邊和血葉邪君隨便聊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烏雲漂了過來。
“六郎,這裡為何什麽東西都有毒呢?”花絮晚和他並肩走著,好奇的問道。
“天毒教的人從嬰兒開始就必須嘗試毒,能夠活下來的人,等到他們長大了,就對毒有很強的抵抗性了,也習慣每天吃些毒,無毒不歡。”血葉邪君認真的回答道。
“你呢?也是從小吃毒嗎?”
“嗯。”
“六郎,那時你一定很疼吧?”
“嗯。”
“六郎,那你百毒不侵嗎?”
“嗯。”
“難怪你的血可以解百毒,上次你用血給我解毒。你……下雨了。”花絮晚正說著,抬頭看天道。
雨從綠豆大小很快變成了蠶豆大小。
“媳婦兒過來。”血葉邪君伸手拉過花絮晚,攬過她的腰道。
猝不及防,血葉邪君輕輕一帶,他們就飛了起來,有一層樓那麽高。花絮晚本能的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道:“六郎,好高。”
“別怕!”血葉邪君攬她的腰的手更緊了些。
“哇!”花絮晚低頭看見街上所有的男男女女都飛了起來,場面很是壯觀,忍不住驚呼道。
“在我們天毒教有一條規定是一下雨,只要在戶外腳就不能沾地,大家集體練習輕功,飛回家,如果在戶外落地,就會受到懲罰。”他給花絮晚解釋道。
“哈哈哈六郎,快看,太搞笑了。”
花絮晚他們飛的是最高,看著底下飛行的人,突然不知道什麽緣故,像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的撞在了前面的樹上,姿勢更是千奇百怪的,讓人忍俊不禁。
有一個胖子撞樹後還在地上滾了兩圈,又一軲轆爬起來,剛飛起來又撞在另一棵樹上,那笨拙的動作很是滑稽,花絮晚莫名被戳中了笑點,趴在六郎胸口笑得停不下來。
血葉邪君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她飛進了離他們最近的南護法家裡,直到進了大廳,花絮晚還是笑得停不下來,就像被人點了笑穴一樣。
血葉邪君的輕功真是了得,進了院子,都沒有被人發現,一直悄悄地進了大廳。
“邪……君,奴才……奴才這就去叫南護法和東護法,他們在議事廳。”一個正在大廳打掃,眼尖的奴才看見花絮晚他兩進來大廳,結結巴巴的說完就跑了出去。
他放開花絮晚的腰,伸手幫她整理起頭髮,輕柔的擦拭著她頭上和衣服上的水,看見她還在笑個不停,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寵溺的笑出聲。
花絮晚聽見他的笑聲,又抬眼看到他笑容,那笑容很純粹很乾淨,也跟著笑著不禁伸手想要摘下那面具,想看看他完整的笑容,該是怎樣的明豔啊!
她心裡清楚不可以,要離他遠些,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第一次看見他笑得毫無顧忌,又想著就這一次,順著自己的心吧!
就這一次,以後一定控制好自己。
他們面對面肆無忌憚的笑著,花絮晚慢慢的伸手想要摘下他的面具,這時,心臟卻不合時宜的傳來警告,痛的花絮晚摘面具的手變成了摸了他的臉。
“媳婦兒勾引我?” 血葉邪君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她,嘴角還微微上揚,而她也愣住了,忘記了心臟的疼痛,就這麽看著他。
“主子……”
“主子……”
大廳門口趕來的兩個的人,瞬間石化,都張大了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們的主子原來也會笑,而且笑得這麽好看,也近女色的啊!
是誰說主子好男色不近女色的的?
騙子!
花絮晚收回手,揉著自己的心臟處。
沒想到的是,因為這次心臟猶如筷子一下一下的戳,所以身子還是支撐不住的跌進血葉邪君的懷抱,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花絮晚故意投懷送抱。
“媳婦兒,哪裡不舒服嗎?”血葉邪君聲音低沉卻有些著急的說道。
花絮晚痛的也清醒了不少,突然意識到什麽,一把推開血葉邪君,轉身扶著椅子,手撫著胸口,堅定的道:“六郎,別過來!我一會就好了。”
血葉邪君一聽,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來,眼睛卻還探究的看著花絮晚。
門口的兩人沒有想到屋裡會是這麽個場景,一時只能呆呆的看著,不知道該待在這還是該出去。
東護法風愛咳嗽了一聲道:“主子,讓女主子去客房休息下吧?”
女主子?花絮晚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嗯。”血葉邪君看了看花絮晚又補充道,“今晚就在這休息了,你看著去安排。對了,叫風花今晚來這一趟。”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風愛道,“還有一事,在主子閉關期間,三大門派聯合攻打咱們天毒教, 當時 點蒼派的大弟子蒼凌,王屋派的長老王家楊,海沙派的香主 胡姚 都被咱們抓了關在毒室,本來給他們種的蠱蟲今天就做穩了,誰知昨天夜他們裡都死在了毒室,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中毒,死的很是蹊蹺, 風絮正在派人調查,還沒有查出原因。”
“主子,放心,已經封鎖了消息,但必須趕緊查出原因,屬下懷疑有內鬼。”
“內鬼?查!”血葉邪君冷冷的道。
天毒教,南護法府客房。
冬天晚上總是漆黑漆黑的,花絮晚用過晚飯來到客房休息, 火爐裡的火,嗶嗶啵啵的燃燒,感覺疼痛瞬間消失。
花瓣已經呈現五片了,按照這樣的速度,肯定不行。
她走出房間,在院子裡走了好幾圈,還是沒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抬頭看著月亮,如果愛這麽痛,還會要人的命,寧願不要。
一切都會過去,看淡一點,時間會衝淡一切的。不要把所有的情感都看得那麽真切,那都是暫時的緣分。花絮晚對自己說著,好一會終於靜了下來。
“絮兒,”血葉邪君給她披上鬥篷道,“屋外冷,你想看月亮,我帶你去那邊觀星台看!”
露天台子實際上是一座塔的形狀,有三四層樓那麽高,只是沒有塔頂,看上去很是壯觀。
花絮晚站在上面卻不覺得冷,似乎離月亮近了好多,可惜冬天的晚上星星少了些,不然肯定更漂亮。
“絮兒,過來坐吧!”血葉邪君道。
花絮晚轉頭看了眼他耳朵上的紅色耳釘。
桌子上擺了點心,和一小壺酒,旁邊還有熊熊燃燒的鐵爐子。
“你準備的?”花絮晚一邊坐下,一邊問道。
“嗯。”血葉邪君為她倒了一小杯酒道。
花絮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的辛辣讓她皺了皺眉道,“六郎,你不是說你從來不戴耳釘的嗎?”
六郎下意識摸摸耳朵,道:“一個人送的,一個深愛進骨子裡的人。”
花絮晚喝了兩杯酒覺得身體熱了些,酒壯慫人膽的道,“六郎,那個你深愛進骨子裡的人,到底是怎麽樣的人?現在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