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邪君的換洗衣服拿來了。”一個胖乎乎的丫鬟道。
“那你幫邪君換下衣服吧!”花絮晚對那個胖乎乎的丫鬟道。
“奴婢,不……不敢。”胖乎乎的丫鬟跪下慌慌張張的道。
想起剛才在院子被打飛出去的丫鬟,隻好作罷。
讓她們都先出去,端了薑湯喂了血葉邪君喝。
“六郎,你的衣服濕了,把衣服換了吧。”花絮晚拿過換洗衣服靠近血葉邪君,試圖讓他聽懂意思,自己換衣服。
這時,血葉邪君抓住她的手,輕輕一拉,他們就面對著面,鼻尖差一點就貼上紅色的面具,在花絮晚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臉頰一涼,似乎有什麽東西擦過。
瞬間她的臉就紅了,心臟抽痛的比以往更疼了。
她只能低頭,用手使勁的揉著心臟處,希望能減輕疼痛。
等她抬頭,血葉邪君已經換好衣服了。
他發燒了,不能和他計較。
花絮晚迅速整理思緒,扶他到床上休息,把脈的時候發現血葉邪君有很重的內傷,還有別的傷,他應該也在治療,只是恢復的慢了些。
怪不得會發燒。
慢慢拉開他的領口,想幫他檢查下其他的傷,卻驚訝的發現血葉邪君的傷從胸口一直到腹部,一個洞一個洞的,還有些發紅,連起來就像天上的北鬥七星。
花絮晚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覺得傷口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突然心臟處傳來的疼痛,她隻好趕緊拉好他的衣服,不敢再看。
“這該死的絕情丹!”她低聲道。
花絮晚調整好情緒,給他針灸,幫他用熱毛巾反覆擦洗脖子和手,折騰了好半天,天色都暗了下來,他就一直看著她,不說話,但很是聽話,任由她折騰,而她忍著心臟和肚子的疼痛一遍一遍幫他擦洗,降溫。
“夜王妃,我可以進來嗎?聽說麒哥哥病了?”悅耳的女聲隔著門傳來。
花絮晚聽到一聲夜王妃,先是一愣神,便知道來人是誰了,於是道:“進來吧!”
推門的聲音,輕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夜王妃,怎麽能讓你伺候我的麒哥哥呢?使不得,還是我來吧。”洛蕊進來看見她正在給她的麒哥哥擦洗,便拿過花絮晚手上的毛巾,笑著道。
“好。”花絮晚心裡一堵,但覺得這樣也好,就站起身,讓開位置,伸手揉了揉肚子。
來不及反應,洛蕊就飛了出去,還生生的吐了一口血。
血葉邪君起身拉過花絮晚坐在床邊,盯著她看,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剛才的事也不是他做的一樣。
天啊!不會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吧?是不是傻了?花絮晚心裡一萬個問號。
“麒哥哥,你……”洛蕊爬起來,看著眼前的兩人,不知道說什麽了,傷心的跑出了房間。
“六郎,你這病真是……哎!算了,你躺著休息吧,以後有你解釋的了。”花絮晚無奈道。
血葉邪君一聽,拉著花絮晚躺下,蓋好被子,道:“好,休息。”
哭笑不得的花絮晚,想要掙脫他起來,可是他卻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背道:“別動,休息!”
“咚咚咚咚”花絮晚貼著他的胸口,聽見他加快的心跳聲,自己心臟像是要被撕裂一樣,痛的快要昏過去,因為疼痛難忍花絮晚伸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想要緩解緩解。
血葉邪君的身體明顯僵住了。
即便這樣,疼痛沒有得到有效緩解,反而更甚,花絮晚還是疼的昏了過去。
那漫天飛舞的雪花,一朵一朵,像飄舞的蒲公英,又像無數白色小精靈在天空舞蹈,累了就落在屋頂上,草上,樹枝上,織成一片銀白的世界。
花絮晚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讓人更懂得取舍,也更讓人看透人生。
這兩天雪悄然的下著,沒有半點停下來的趨勢,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這次的太白山之行。
花絮晚站在旁邊看著雲影在雪裡練著劍,身影靈活,劍法乾淨利落,在雪花的映襯下,多了一份美感,花絮晚不禁感慨中國武術之美。
“晚兒,談談。”不知道什麽時候,容燁走到花絮晚身邊道。
“小花姐姐,別和這個什麽王爺談。”雲影收起手裡的劍,飛到花絮晚身邊,壓低聲音道:“他找了你一天,又把自己關在房間好久不出來,現在找你談準沒有什麽好事。”
花絮晚笑著摸摸雲影的頭,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夕顏,道:“小雲影,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我從來不會逃避事情。容燁,走吧。”
他兩一前一後的走在小丫鬟們掃出來的小路上,周圍應該有人的膝蓋那麽厚的雪,雪還在拚命的下著,似乎不知疲累,不一會掃出來的小路就又披上了薄薄的白霜。來到一棵歪脖子樹下,好一會沉默,誰都沒有先說話。
“晚兒,那天本王太激動了。”容燁道。
“殺母之仇不是小仇小恨,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沒有錯。如果我是你肯定沒有你做的好。”花絮晚道。
“這兩天本王想了好多,也想通了。”容燁驚訝的看著花絮晚,走進了一步。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
“咱們重新認識,重新開始。”容燁看著花絮晚道。
幾朵雪花調皮的飄呀飄落在了花絮晚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容燁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可以放下殺母之仇,停止一切復仇行動。”
花絮晚一聽,立刻抬頭看向容燁,不敢置信的道:“夜王爺,我爹欠你的,我還,你不必強迫自己放下,其實你有時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是嗎?”
“是呀,有時聽見我的母妃的名字,就會控制不住想要復仇,但本王會努力放下。”容燁堅定的道。
“正常!如果能輕易放下殺母之仇,那你也太薄情了!”花絮晚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道,“你不用勉強自己,忍不住想要報仇就衝我來吧,你怎麽衝我報仇都行,哪怕再吃什麽絕情丹一類的無解的毒藥都行,只是……請不要傷害我的父母。”
“晚兒,你……”容燁支吾半天又道,“絕情丹,我一定想辦法找到解藥。”
“夜王爺,我診治過了,這種絕情丹製作它的人就沒有留有退路,你不必找解藥了,只要不動情就不會有事。”花絮晚無所謂的道。
“本王一定會找到解藥。” 容燁保證似得握緊了拳頭道。
花絮晚笑著搖了搖頭,又伸手拉了拉鬥篷,道:“走吧,去收拾行裝,準備明天出發。”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看見雲影和夕顏站在那,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氣氛很是緊張。
聽見他們回來的聲音才放棄瞪著對方,花絮晚不自覺笑了。
毒瘴就好像一堵牆,把人與外面的世界分開,讓人不知道另一邊發生了什麽。
花絮晚向外面看了看,毒瘴外似乎什麽都看不清了。
“六郎,我們吃過解藥,現在從這毒瘴出去還會中毒嗎?”花絮晚問道。
“還會。”血葉邪君答道。
“那怎麽辦?師兄,我不想像那天疼的要死。”夕顏一副不情願的小模樣拉著容燁道。
“各位放心,我們已經備了解藥,你們一人拿顆解藥,出去毒瘴就趕緊吃下。”風花手持折扇解釋道。
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洛蕊提劍站在血葉邪君身邊,看著他們,似乎輕蔑的彎了嘴角,畢竟他們是天毒教的人,毒瘴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麽。
花絮晚看到他們站在一起,卻覺得很相配,心裡莫名一酸,一絲絲的疼痛感讓她不敢再亂想了。
“老二費什麽話!讓他們快點拿了解藥出發。”風晚提著刀就嚷道,並率先出了毒瘴。
風花給完解藥,最後遲疑半天,還是給了花絮晚一顆。
“小花姐姐,我帶你過去。”雲影道。
“我的媳婦兒,自己帶。”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們先走吧,不要擔心。”花絮晚拒絕道。
“風花,帶他們先出去吧!”血葉邪君道。
夕顏拉著容燁跟著風花快速穿過毒瘴,花絮晚伸手拉住雲影,準備也快速穿過毒瘴再說。
這時,血葉邪君一把就將花絮晚拉了過來,道:“媳婦兒,我還有事給你說,讓他們先走吧。”
雲影剛準備說什麽,花絮晚卻對雲影點了點頭,就見他訕訕的轉身穿出了毒瘴。
“麒哥哥,那我在毒瘴外等你。”洛蕊面無表情的道。
一時間毒瘴裡只剩下他們兩了,不知道毒瘴外是怎樣的光景,花絮晚還來不及問什麽事,就腰身一緊,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問出的話淹沒在霸道的吻裡面。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似乎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
此時,花絮晚大腦一片空白,直到疼痛感從心臟傳來,才稍稍恢復神智,趕緊伸手想推開他。
血葉邪君感覺到她的推拒,手上一緊。
花絮晚立刻覺得喉間一甜,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是想給她解毒,但自己已經拿了解藥了呀,而且心臟處的疼痛讓她變得更加理智,於是她使勁推開了六郎。
還沒有緩一口氣,血葉邪君就將她攬腰抱起,快速穿過了毒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