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好多了,您留的信上說今天會過來,主子高興了一天。”東護法笑的合不攏嘴道,“花小姐,西護法他們再過兩天就該回來了。”
“東護法,還得麻煩你到時幫我將雲影,烏雅送到東巷街的傲菊院,讓他們暫時不用回王府,謝謝!”花絮晚道。
“花小姐客氣了,放心屬下一定辦好!”東護法風愛道。
冰室內,古色古香,陽光灑了進來,落在了在窗口背手而立紅衣男子的身上,臉上,再一次印證逆光的美,這個美讓花絮晚移不開眼,心臟都漏了一拍,隨之而來的疼痛才叫醒了發呆的她。
喉嚨處的甜鏽味讓花絮晚不得不跑出冰室扶著柱子,吐出一口血來。
她心裡苦笑道,很好奇自己到底有多少血?照這個吐血法,不用毒發,應該會失血過多而死吧?
離六郎遠些,就能多活幾年吧!
正在胡思亂想的花絮晚,被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緊緊抱住,落入眼裡的是一眼的心疼,緊張,讓她有一瞬間覺得也許哥哥也和自己一樣,有著不一樣的情感,並沒有把她當妹妹疼愛,也許……
但是花絮晚不敢賭,輸了以後怎麽面對哥哥呢?其實賭贏了又能怎麽樣呢?都不會有結果的,平白讓哥哥擔心罷了。
“媳婦兒……”
“只是老毛病又犯了,六郎不用擔心!”花絮晚不動聲色的離開那個懷抱,慌忙解釋道。
“等風絮回來一定要給你好好瞧瞧,我才放心!”林羽麒道。
“我的醫術可比他好的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擔心。”其實只要不見你就可以了,但是這似乎是一件好難得事情啊!當然這個話花絮晚不會說出來。
“不行!”林羽麒肯定的道。
“六郎,先回屋給你上藥吧!這事以後再說。”
花絮晚拉著他的胳膊回了屋裡,與他面對面坐著,取出藥膏,就伸手取下面具,原本猙獰的傷口淡了好多,她便開玩笑道:“哥哥真的長得好俊,你不知道當時我們學校多少女孩子想和我做朋友,就是為了認識哥哥你!”
“是嗎?叫六郎!”林羽麒看著她道。
“嗯,”花絮晚點著頭,只要他能夠幸福就好,於是勸道,“六郎,在這個鳳夜國應該也有好多女孩喜歡你吧,其實你就放下那個已經屬於過去的人吧,看看周圍,比如洛蕊就挺漂亮,她對你也不錯呀,考慮考慮吧!”
“你……”林羽麒一把將她拉過來,附在她的耳邊沙啞著聲音道,“我已娶妻,塗藥!”
他吐出的熱氣結結實實的噴在花絮晚的耳朵上,她感覺耳朵紅的有些燒疼,心臟也開始不安分了,嚇得她連忙拉開些距離,不敢看他隻嗯了一聲,就拿起藥膏就給他胡亂塗抹起來。
“疼,媳婦兒。”林羽麒故意有些委屈的道。
“對不起,我輕一點。”花絮晚整理心情,抿了抿嘴,強裝鎮定抬頭看向他的傷口,一邊吹氣,一邊輕輕的塗抹著。
“她曾經救了我心愛的人,所以我替心愛的人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我隻當洛蕊是妹妹,沒有其他感情。”林羽麒道。
花絮晚手上一頓,心裡酸痛,“心愛的人?她一定很漂亮,很好。”
“嗯,她特別漂亮,也很好!”林羽麒道。
“以前怎麽沒聽哥哥提起過?我見過她嗎?是咱們那個年代的人嗎?”花絮晚忍著心臟的疼痛,有些失落的問道。
“媳婦兒……”
“主子,晚飯好了,屬下讓人送進來了。”東護法風愛道。
“六郎藥已經塗好了,你先吃飯,我就回去了,注意傷口不要沾到水。”花絮晚暗暗松了一口氣,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當她得知哥哥有一個心愛之人,早就將身邊的女性朋友猜了個遍,最後覺得唐雪的可能性最大,但真的聽到哥哥告訴自己還是會難過,所以不聽也好。
“媳婦兒,陪我一起吃晚飯吧,別急著走!”林羽麒拉住她的胳膊道。
“不了,我今晚還想回去看一下我娘親。”花絮晚起身準備走,可是他還是拉著她的胳膊,就那麽看著她,不說話。她心道必須馬上離開,否則自己一定會吐血身亡的。
“咕咕”偏偏這時不爭氣的肚子叫了起來,花絮晚尷尬的笑了,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東護法風愛掀簾進來了,看到這一幕,趕緊低頭吩咐了下人們將飯菜布置好。對花絮晚恭敬的道:“花小姐,天色還早,就在這用膳吧!這些都是主子提前讓準備好的,你嘗嘗吧,屬下就先退下了。”
“好吧,剛好問問關於時珍的事,她是你們天毒教的人吧?”花絮晚看了看真的全是她喜歡吃的菜,想了想坐下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嗯!”林羽麒並不驚訝她猜出來了,本來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花絮晚夾了一筷子菜給他,感激道: “謝謝,六郎!”
林羽麒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丞相府門外。
花絮晚在門口徘徊許久,還是沒有下定決心進去。見到母親帶著傷的臉,她又能怎麽辦呢?
臉上的傷好治,但心裡呢?
她能感受到母親的痛苦,難道她去責怪父親嗎?可是責怪又不能解決問題。
是不是自己的重生,才發生了這些事情呢?
“既然不知道怎麽辦,那就先放一放吧,三天后就是義父的生辰,到時再過來也好。走,帶你去個地方。”林羽麒拉了她的手就走。
時珍和東護法遠遠的跟著。
他們很快來到了鳳夜國最熱鬧的街道,柯北大街。
整條大街都被極具傳統特色的燈籠裝點成燈籠的海洋,街上人山人海,燈火闌珊,熱鬧的讓人忘記了所有煩惱。到處走走看看,有玩雜耍的,有耍猴的,……好不熱鬧!
“六郎,今天怎麽這麽熱鬧?”她記得上次晚上走過這條街還是冷冷清清的。
“馬上要過年了,今天剛好是一年一度的小年節。”林羽麒摸了摸她的頭道。
“賣糖葫蘆,賣糖葫蘆,……”
“豆腐腦……”
“精美的首飾大家快來看看呀!”
…………
各種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花絮晚看向紅的誘人的糖葫蘆,感歎道:“不知道這裡的糖葫蘆會不會不一樣?”
林羽麒看了眼她,笑著走過去, “來一串。”
“嘗嘗就知道了。給你。”林羽麒將糖葫蘆遞了過來。
花絮晚接過來,問道: “為何隻買一串,你不嘗嘗嗎?”
“走路不方便。看著你吃就好。”林羽麒道。
花絮晚吃了一個,高興的道:“喔,酸酸甜甜的太好吃了,六郎要不你也嘗嘗?”
她故意將糖葫蘆杵到他的嘴邊,他笑了,張開嘴準備咬一口,花絮晚又快速的收回,一邊笑著一邊咬上去含糊不清的道:“哈哈不給……”
正當她得意吃著的時候,林羽麒居然湊在她的面前,唇輕輕的擦過她的唇,咬走了她正吃的那一顆的另一半,笑著道:“嗯,確實挺好吃。”
跟在不遠處的兩人更是驚訝的望著他們。
東護法風愛更是激動的直跺腳,握著拳道:“主子乾的漂亮!差點屬下們都以為主子有問題,原來是沒有遇見喜歡的人啊!太好了……”
花絮晚拿著糖葫蘆,嘴裡的糖葫蘆也忘了嚼,只是傻傻的看著他的背影。可是她心念剛一動,鑽心的疼痛隨之而來,只能收回視線,伸手揉了揉胸口,低頭向前走去,沒想到碰在人的身上,抬頭卻看見了林羽麒的目光,沒有了面具的遮擋,他的表情一覽無余,那笑容讓花絮晚沉醉了。
她下意識看向六郎的右耳,沒有紅色耳釘。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花癡的女人,什麽樣的帥哥她沒有見過,哥哥的外貌她經常當面稱讚,在大學時也想過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和哥哥一樣好看,對自己有哥哥的十分之一就可以。
真的是事事無常啊!
雖然心臟在抗議,但她還是想看他。
如果不是絕情丹她也許不會那麽早確定自己的感情,閨蜜唐雪就總是吐槽她對感情很是木訥的可怕!
只是現在知道了也不願讓對方知道。
“快快救人啊!”很多人都往前跑去,一時亂做一團。
“快啊!看熱鬧啊!”
“主子,屬下剛拉住一個人問了,說是前面有個婦人將要臨盆。”風愛走上前道。
“六郎,去看看吧!” 花絮晚一聽有病人,或許她可以幫上忙,便跟著人潮往前走去。
一輛粉紅色的馬車,華麗但不浮誇,馬車外一男子身著藍色衣衫,焦急的神態加上坐立不安,讓人很容易就知道他定是這輛馬車的主人,裡面的應該是她的夫人。
圍觀的人群裡好些人在嘰嘰歪歪的議論著。
“怎麽這麽長時間?”
“王穩婆很有經驗,應該沒事。”
“蘇夫人是大善人,肯定沒事。”
“是啊,蘇大人前不久才罷了官,如果夫人再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可怎麽辦呢?”
“呸呸,烏鴉嘴!說點好的不行嗎?”
……
那個王穩婆突然從馬車裡出來,急得一頭大汗,跪下道:“蘇大人,不好了,夫人難產啊!保大還是……保……保小呢?”
蘇大人看了看王穩婆,來回搓著手,猶豫不決。
“還請大人盡快定奪啊,要不恐怕兩個都保不住了。”王穩婆道。
只見那個蘇大人來回的走,這麽冷的天卻出了很多的汗。
圍觀的人都不說話,緊張的看著他。
花絮晚已經猜到了答案,在古代女人地位低下,男人們甚至很多女性們也認為女人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他肯定會選擇保小,男人嘛!
只是她曾經在一本醫書上見過古代女子難產,如果家屬要保大,穩婆會將嬰兒分解取出,減輕產婦痛苦,畫面很殘忍不過沒辦法。
如果家屬保小,穩婆會強製按住孕婦 ,避免動作過大 影響取出嬰兒,穩婆會不照顧孕婦承受能力跟子宮壁的彈性極限,強力將嬰兒取出。
花絮晚不是婦產醫生,只有可憐的一點點這方面的經驗,她於心不忍的閉上眼睛。
這時,手被人緊緊的握住了,她回頭看見了那雙溫柔,還有看不懂的情緒的眼睛,瞬間來了勇氣和力量。
她記得在上一世父母離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一雙溫柔無比,同樣複雜情緒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給著自己勇氣和力量,於是她回握了他的手,也有了決定。
因為她的回握,林羽麒的身子一僵,嘴角深深地勾起一個弧度。
此時,聽見蘇大人顫抖著嘴唇艱難的道: “保……小吧!”
花絮晚無聲的歎息,轉身走到時珍跟前壓低聲音道:“時珍,穩婆一進馬車,幫我攔住外面的人,不準靠近馬車。”
花絮晚實在不願搭理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憑什麽女人的命要由這些人決定?
“媳婦兒,你放手去做吧!”林羽麒松開了她的手道。
“嗯!”花絮晚緊跟穩婆進了馬車。
“喂?你是什麽人?你們想幹什麽?……”蘇大人指著男裝打扮的花絮晚道。
“閉嘴!”林羽麒道。
馬車裡,花絮晚將穩婆拉到一邊,用玲瓏戒抵住她的脖子道:“少廢話,想活命的話,聽我的!你敢動什麽手腳小心你的命。”
花絮晚轉頭看見孕婦蘇夫人,一臉的淚,嘴巴一張一合的不停說著:“我的孩子,保小!”,只有在疼的時候才會抓緊衣物。
“別怕!我會盡力保住你和孩子的,你只需要配合我。”花絮晚拉過她的手開始把脈。
那婦女眼中突然有了光彩,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