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之中的顏楚雲殘留的意識隻感覺自己被一個冷香而寬厚的懷緊緊抱著。
是祁寒之吧?這是顏楚雲即將渙散的意識最後的想法。
再次醒來,顏楚雲有些費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祥雲暗紋的錦繡枕頭,身體的痛楚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一些,“嘶”了幾聲
自己趴在床上,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將軍府。
是祁寒之把自己帶回來了嗎?在皇后那兒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了那個冷香的懷抱,那種被保護的感覺讓顏楚雲的心動了一下。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就只見應嬤嬤端著一盤瓶瓶罐罐走了進來,見顏楚雲醒了便上前探了探她的脈搏,又瞧了瞧顏楚雲的面色見她還很虛弱便道:“夫人,不必擔心,您這傷只是傷及皮肉,不會留下什麽病根”
顏楚雲頭動了動,說了醒來的第一句話:“將軍呢?他怎麽樣?”
許是沒想到受了如此皮肉之苦的顏楚雲醒來第一句話竟是詢問祁寒之,應嬤嬤臉色又更加柔和了幾分“夫人不必擔心,將軍無視”
說著拿起旁邊的瓶瓶罐罐打開準備給顏楚雲換藥,顏楚雲老臉一紅。
衣衫被褪下,應嬤嬤即使看過一遍這傷,現在再看也是暗吸一口氣,心道,皇后真是好狠的心,竟下的如此之手。
清涼的藥膏一點點敷在顏楚雲細膩白皙背上那縱橫交錯深紅色的傷痕上
顏楚雲看不見,應嬤嬤看了一眼她的背又看了一眼的她的臉,眼中奇怪的神色閃過。
這時門被再次打開,顏楚雲僵了一下她想不出除了應嬤嬤還有誰會來自己的房內
或許還有祁寒之!!!!
祁寒之坐在輪椅上也是一愣,他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顏楚雲在換藥,瞧見那細膩白皙的肩頭,祁寒之難得有些慌亂的退了出去,說了聲“抱歉”
屋內氣氛有些怪異,按理說她們是夫妻,這場面祁寒之大可不必回避,可關鍵她們這對你夫妻,呵呵。
顏楚雲到覺得無所謂,到底是現代人,還是娛樂圈的著名花瓶影后,露肩露背的衣服對她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了。
默默的在枕頭上畫著圈圈,應嬤嬤上藥很快,不一會兒顏楚雲的衣服便穿了上去。
收拾好那些藥罐,應嬤嬤道“夫人再歇息會兒,帶回奴婢給你端些吃食來”
說罷便離去了
顏楚雲不知道的是,應嬤嬤離開後只是吩咐了一個小婢女去廚房準備膳食,自己則是去了祁寒之的臥室。
祁寒之在房內書桌前看著書,細瞧他的耳尖竟泛著淺淺的粉紅色。
應嬤嬤在門外喚了聲“少爺”
隨之聽見屋內那清澈的男聲“進來吧”
應嬤嬤推開房門便聞見了清冷的熏香味,一步步走到祁寒之面前道“少爺,老奴有一事稟明”
手上的書擱在桌上,祁寒之抬眼看著應嬤嬤道“與夫人有關?”
祁寒之的直覺一向很準,應嬤嬤果不其然的點點頭,她接下來的話卻讓祁寒之一愣
“少爺,奴婢懷疑夫人的臉並不是長這樣,因是用了什麽藥物遮住了原本的容顏”
屋內一時很安靜,半晌後聽見祁寒之四平八穩的聲音響起“何以見得”
“老奴手指曾碰觸到過故人的臉,是那種很熟悉的藥水感覺,今日給夫人上藥時也是如此,背部皮膚和臉上的皮膚著實相差太大”
祁寒之沒有出聲,只是示意應嬤嬤繼續說下去。
“雖不知夫人為何如此,但老奴希望少爺還是去查清楚比較好,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說完應嬤嬤福了個禮道“奴婢去廚房給夫人看看膳食”,說完便離開了房內。
陽光順著窗撒進房內,祁寒之思考了一會兒,開口對著看似空無一人的臥室道“非衣,去孟氏那裡”
黑衣男子突然出現在祁寒之輪椅旁邊“是”
推著祁寒之便往安置顏楚雲娘親孟氏的院落走去,一路上二人無言,祁寒之思考著顏楚雲為何隱藏真顏。
孟氏的院落離的不遠,本就是為了方便顏楚雲來看望而安排的,沒想到先來的竟是祁寒之。
派來伺候孟氏的婢女瞧見祁寒之前來忙行禮道“將軍”,祁寒之點了點頭,不想多言,非衣會意道“夫人身體不適,將軍先行來見姨娘的傷勢如何,可醒來了?”
在沒確定之前,顏楚雲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婢女回稟說是,孟氏以及醒了,身體恢復的很好,如今可以下地了,現在應該在茶室坐著。
非衣讓婢女去通報說將軍來看望孟姨娘了,便推著祁寒之往茶室走去。
待祁寒之到茶室時,孟氏已經起身道“將軍”
茶室裝修的很有意境,清幽典雅。看出孟氏的拘束,祁寒之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不由得語氣柔和了幾分“您不必如此拘束,我與顏我與雲兒已是夫妻,雲兒尊您愛您,我們夫妻一體,您視我為晚輩便好”
許是沒想到傳聞中喜怒無常,脾氣暴躁的少年將軍竟能說出如此溫和的話句,孟氏無措了一會兒,但終究還是歎了口氣“多謝將軍.”
婢女給祁寒之奉上茶水也退了出去,祁寒之看了一眼非衣,後者心領神會的一起退了出去。
孟氏不是蠢笨的,看這個樣子就知道祁寒之是有些事情問她,也多半是有關顏楚雲的。
“將軍若有什麽想問的,直說便是”說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看著祁寒之。
許是沒想到孟氏能如此直接,祁寒之倒是笑了笑,很溫和的笑容“不必緊張,我只是想知道雲兒的臉,是否本不長這樣”
一時間茶室寂靜無聲,孟氏嘴張張合合,像是在做什麽鬥爭一般,祁寒之見她這樣,心裡更加確定了,但他想知道原因。
最終孟氏還是開了口“罷了,罷了,這事我就說與將軍聽吧”
顏楚雲趕到時就見孟氏與祁寒之對坐著,心裡有些不知所措。
一炷香前她還剛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