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眼看冷晴天的刀子就要刺入殷華月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了,唐盈在這個時候醒了。她似乎沒有弄清楚現在的情況,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綁著的。
“我……這是怎麽回事兒!?”
她又看看舉著刀的冷晴天與被綁著的殷華月,大吼出聲:“冷晴天?!你想做什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冷晴天笑了笑,轉身對著唐盈:“我當然知道了,皇后娘娘!”
後面皇后娘娘四個字她加重了語氣,冷晴天繞有興趣的看著唐盈微微隆起的肚子。
“聽聞,皇后娘娘懷孕了?看樣子……是真的啊。”
“關你屁事!?”唐盈冷哼一聲,死死的盯著她。
冷晴天倒是也不惱,動作輕柔的撫上唐盈的肚子。
唐盈一個激靈想退開,卻無法後退。“冷晴天,你做什麽?!”
冷晴天轉眸看著殷華月:“著急了?”
“哈哈哈哈……那好啊!我就先毀了你的容!”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冷晴天說話間刀口已經抵在殷華月白皙的臉上。她一用力,鮮血瞬間沁出來。
旁邊的天煞眼神閃了閃,似是忍不住想上前阻止。
看著那染血的紅,冷晴天笑了。表情幾近扭曲,她手一狠把刀往上一抽。殷華月頓時疼得臉色發白,鮮血止不住的流了一臉。
一個清晰可見骨的刀痕赫然出現在眼前。“啊!!!”
“哈哈哈哈!!!”
冷晴天笑得瘋狂,殷華月卻疼說不出話。
“小殷殷!!!冷晴天你這個畜生!”
冷晴天笑得猖狂,根本不在意唐盈怎麽罵。“隨你怎麽罵,反正……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哈哈哈!!!”
“哦!還有你皇后娘娘!”她笑著轉頭:“玉兒!”
“是。”玉兒會意,立馬端著一碗氣味難聞的藥湯過來。
唐盈一看那藥眉頭便皺起來滿臉鮮血的殷華月也驚詫的抬頭。
“冷晴天!!!”
冷晴天只是笑看了一滿臉血汙的殷華月,狠狠抬起唐盈的下巴。
“殷華月,我要讓你親眼看著!看著你所親近的、所愛的、所想守護的人,一個一個死在你面前!一個一個在你面前生不如死!!哈哈哈!”
說完她端起藥碗,全然不顧掙扎的唐盈。一碗顏色怪異的藥就這樣劈頭蓋臉的朝唐盈灌下去。
“唔!!!”
唐盈在奮力掙扎,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藥下了肚子。殷華月在一旁死死的咬著嘴唇,卻無能為力。
“唐盈,你又以為你是誰!?當初若不是因為你,我怎會被囚禁在容城?!又怎麽會需要服那種藥,受盡屈辱?!”
“我呸!”唐盈惡狠狠地抬頭:“那是你活該!你……唔!”
話還沒有說完,唐盈隻覺得小腹一陣陣抽痛。接著,身下漸漸淌了一灘鮮血。
殷華月心下一驚,瞳孔驟然收縮。“盈盈!!!”
許是疼痛難忍,唐盈臉色終於變了。漂亮的五官疼得擠在一起,看到這兒,再看看殷華月的表情。她滿意的點點頭,站起來。
她抬起殷華月的下巴,眼神裡滿是挑釁:“讓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初蘇簡和水無落的死,是我做的。那些人,是我帶進來的!可惜……當初我沒能找到玉璽呢!”
“冷、晴、天!!!”
殷華月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吼出來。冷晴天卻全然不在意,慫了慫肩膀。
“本來呢,我並不打算殺了水小將軍。他畢竟是凌雲哥哥的左膀右臂,但可惜……他非要護著蘇簡那個賤人!”
殷華月越聽瞳孔縮得越緊,最終居然氣得一口鮮血吐出來。
“你不得好死!!!”
冷晴天慢慢蹲下來與她平視:“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所以……哥哥丟失的玉璽是你偷的?”
冷晴天冷笑一聲:“是又怎麽樣?這大殷江山也該改改姓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聖旨遺詔……也是假的呢~啊哈哈哈哈哈!”
殷華月像突然意識到什麽一般,不可置信地抬頭:“你!?”
冷晴天甚是喜歡她這種表情,心情大好。“沒錯,你與凌雲哥哥感情的破裂,是我一手造成的!等我把凌雲哥哥推向那九五之尊,我便要把你們都囚禁起來。慢慢的,折磨到死!”
低著頭的殷華月狼狽至極,聽到冷晴天說完最後一句話,她突然扯出一抹笑容。“哼!終於說出來了。”
冷晴天眉頭微微一皺,突然發覺不對勁:“你什麽意思?!”
殷華月笑著抬眸:“字面上的意思。”
又是那種不可一世,如視螻蟻的眼神!冷晴天心下一陣陣厭惡,伸手便狠狠按在殷華月受傷的臉上。
可想象中的慘叫並沒有到來,相反……眼前的人變成了一根細細的紅線。還不待她反應,柴房的門已經被踹開。
天煞也一把摘下黑衣面罩。
“拿下!!!”
冷晴天一下子被按倒在地,她抬頭看到了殷華月。
依舊是一襲刺眼的紅衣,膚白如雪,雲容月貌,傾國傾城。根本沒有傷口,還是那副意氣風發,驚才豔豔的模樣。
“不!不可能!你明明……明明……”
殷華月笑著拍拍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冷晴天。“有什麽不可能?傀儡罷了。”
“什麽?!”
冷晴天瞳孔皺縮,看著周圍的人。唐盈被殷華煜牽著,殷華月身後的風昀……還有那些大臣,那些想保她的……大臣?!
她腦子轟的一下,整個人如墜冰窟,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怎麽可能?!不!不可能!”
殷華月蹲下來,一臉厭惡。“有什麽不可能,獵人逐鹿。汝安知誰是獵人?誰是鹿?”
當初,殷華月發現有人尾隨後。便知道時機成熟,直接讓除夕來了一招偷天換月。
後來被冷晴天抓回來的兩個人不過是傀儡,她又怎麽可能帶著懷孕的唐盈冒險呢?甚至……連她們出去逛,被那些人發現,也是殷華月的計劃。
冷晴天向忽然明白了什麽一樣,死死的盯著殷華月:“所以,從一開始……都是你們的局?!”
殷華月沒有否認,冷冷的看著她:“你該受到懲罰!害死小簡和無落,投敵叛國!假傳聖旨,綁架皇室,偷盜玉璽,意圖謀反!還有那個孩子,你都不放過!條條框框,都夠你死一百次了!”
殷華月湊近她,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的免死金牌……可沒有用了!”
“殷華月!!!”
殷華月站起來,沒有再看她。“自始至終,都是你自作自受!”
“呵……哈哈哈,好一手連環計!你們,你們所有人都在做一個局等著我?風昀……還有你,呵呵呵……哈哈哈哈!”
她看著周圍的人,當今皇上皇后、她最喜歡,愛了一生的凌雲哥哥、殷華月、公主天團、文臣武將、無數的士兵……
冷晴天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眩暈,從一開始她便輸了。無論是感情還是什麽……她癡癡傻傻的笑著,是天道不公!是她冷晴天大意了!
風昀淡淡的開口:“殷殷給過你兩次機會,每一次……都是你親手毀掉的。冷晴天,你不配為冷老將軍之女!”
冷晴天嗤笑一聲:“機會?她會給我機會!?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她站起來,望著所有人。“我冷晴天不服!成王敗寇,要殺要剮不由你們。我自己了斷!”
眼看她刀口朝自己脖子抹去,殷華月眼疾手快的衝上去一把打掉她的利刃。
“想死?哪有這麽容易?”
趁冷晴天驚異間,殷華月一顆藥丸便拍進了她嘴裡。
“咕嚕——”
“你給我吃了什麽?!”
殷華月眼眸微微發冷:“這是我自己煉製的藥,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生不如死!”
殷華月話音剛落,冷晴天隻覺得渾身發冷無力。接著,全身的皮肉,筋骨就像斷掉、被攪碎一樣疼……
“啊!!!”
她疼得跪下來,殷華月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罪人冷晴天!殺害國之忠臣,投敵叛國!假傳聖旨,綁架皇室,偷盜玉璽,意圖謀反!惡意謀殺百姓!挖去雙目,挑斷手腳筋。施以半凌遲,遊街……至死!”
所謂半凌遲,就是比凌遲至死輕一些。半凌遲過後,人不會立馬死亡。而是周身血液會慢慢流失,加上殷華月的生不如死。
接下來的七七四十九日,冷晴天會體會什麽叫真正的生不如死。遊街,便是扒光衣服,囚於囚車,一邊宣判她的罪行,一邊遊街。
所有百姓的鄙夷、謾罵皆會入她耳。讓她受盡屈辱,直至七七四十九日!
另外,將她從冷家族譜除名,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稱冷老將軍之女!
此後的一連數人,大殷街頭巷尾談論的皆是這位曾經的冷郡主的種種。
這件震驚帝國上下的事情,一直到夏季中旬才停止。
那日,殷華月笑著聽完聖旨後。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居然一下子暈了過去。
風昀連忙抱著人回宮,一連在床邊守了三日。後來,她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後已是六月份。
一月後
“知了——知了——”
立夏一過,夏天便是真的來了。熱浪滾滾,席卷整個大地。太陽光不要命的往下撒,仿佛不把大地烤得冒煙,絕不罷休似的。
知了以及其他不知名的蟲子在外面不眠不休的叫著。
殷華月慢慢睜開厚重的眼皮,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太陽刺眼的光已經照進來,她伸手擋了擋陽光。
“唔……”
“啊!公主殿下對不起,奴婢忘記把紗帳拉上了!!!”
進來的丫鬟看到殷華月眯著眼睛看太陽,立馬跪下來。
殷華月才剛剛醒,愣了兩秒。她轉頭,無奈的笑了笑:“不礙事,燈荇呢?”
那丫鬟抬眸,松了一口氣,笑道:“燈荇姐姐這個時候應該去藥師殿了,殿下這幾日生病,燈荇姐姐每日這個時辰都要去藥師殿熬藥。還有風昀大將軍每日都親自來給殿下喂藥。”
“給我喂藥?”殷華月怔了一下,臉頰邊是紅紅的粉雲。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不自覺的笑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叫聽暖。”
“煙雨醉巷,涼城聽暖。好名字,明日你便來殿內伺候吧,燈荇一個人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