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只要能順利吃到肉,它們就算成功了。
小八跟雀幽被逼到黑暗的角落,耳邊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窸窣窣”的摩擦聲,饒是雀幽這樣心理素質極強的也不禁膽戰心驚。
半人高的紅螞蟻牆極速前進,小八眼底的恐懼越來越大,他發出最後的吼聲:“雀幽,我對不起你,我又連累你了,來世我做牛做馬彌補你……”
“叨叨什麽叨叨!”子初天神一般降臨,手上拿著兩個紅彤彤的火把揮舞著,那堵紅螞蟻牆已經被火把驅散。
到處都是“劈裡啪啦”的聲音,火把燒的螞蟻們終於往外退了些,在三人周圍蠢蠢欲動。
子初將火把分給雀幽一個,兩人將小八夾在中間,三人在螞蟻軍團的圍困之下一點一點往外挪。
“子初,我管你叫哥,你又救了我一命。”小八哆哆嗦嗦的說。
“你還好意思說,哪次不是因為你讓大家陷入危險,真是豬隊友!”雀幽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抽空還在小八腰上掐了一把。
小八又痛又委屈,愣是咬著牙不敢吭聲。
“怎麽辦,我怎麽覺得這螞蟻好像越來越多了。”子初話音冷凝,緊緊盯著地上飛速爬行的螞蟻,竟然有種“暈沙”的感覺。
“你們別盯著地上看,用火湊近它們,或者把衣服脫了點火!”裴玥在外頭大喊。
與此同時,外面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紅螞蟻軍團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裴玥眼看著一道比她還高的紅柱朝拴在石壁後面的幾匹駱駝卷去,大驚失色。
“程恪,我們去救駱駝!”說話間程恪已遞給她一個剛剛點燃的火把,兩人飛快的將外衣脫下來,卷成團朝紅螞蟻柱砸去。
紅柱從當中斷裂,但速度不慢反快,程恪臉色大變,摸出兩把飛刀甩出去,削斷拴駱駝的繩子,距離螞蟻最近的幾隻大個子駱駝發出恐懼的聲音,甩開大腳掌狂奔向遠處。
它們的離去引走了一堆螞蟻,卻也令其他螞蟻沒有了糾纏目標,轉而向裴玥他們攻來。
無數隻紅螞蟻形成的小河流在二人面前流淌,裴玥與程恪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擔憂。
裴玥情急之下拿出隨身攜帶的弓弩,正要發射時卻被程恪攔住:“殺雞焉用牛刀,不要浪費。”
說話間,他已經將麻布褂子脫了下來,這種材質的衣服不容易著火,但是點燃就能燒上好大一會兒。
程恪在這邊點衣服,裴玥作掩護,用火把驅散一波又一波飛速湧來的螞蟻。
兩人艱難迎戰,其他人同樣面臨極大的挑戰,長虛道長師徒最開始出來的,跑得稍遠一些,拿出身上的毒粉灑向腳下。
卻也只能頂片刻功夫,沒過多久這些東西又卷土重來,使得他們只能向更遠的地方跑,連會不會迷路也顧不上了。
雲若昭師兄妹兩人在前兩人身後出來,最先脫了外衣點燃,殺出一條血路,用足尖點地飛身躲到較為安全的地方。
這邊,裴玥周圍的螞蟻軍團越來多,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翻湧而來,密密麻麻的黑眼睛在火光照耀下閃著詭異的光芒,看得裴玥那叫一下頭皮發麻。
“怎麽辦,我們被包圍了?”她聲音發顫,預感死亡已經漸漸降臨。
媽的,這沙漠真不是人來的地方,要麽碰到流沙被活埋,要麽碰到響尾蛇被毒死,運氣再好一點,像他們現在這樣,為一群虎視眈眈螞蟻做免費晚餐。
程恪的衣服已經點燃,他朝周圍用力一揮,好不容易逼退一撥,熟料沒過幾秒鍾敵人們再次衝來。
“放心,我們死不了。”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龍卷風一樣的紅螞蟻柱朝他們席卷而來的時候,程恪攬住裴玥的腰,猛然一帶。
兩人飛出去一段距離,總算逃出那個可怕的包圍圈。
裴玥心臟狂跳,驚魂未定的問:“既然你輕功這麽厲害,那為什麽剛剛不……”
“因為剛剛周圍的螞蟻太多了,不在安全范圍之內。”程恪說完,衝石壁裡喊道:“子初,你們怎麽回事?”
小八絕望的聲音傳了出來:“完了老大,我們要死了,它們在咬我的腿腳,啊啊啊別把我啃成骨頭架子了。”
而後傳來一聲異口同聲的怒吼:“閉嘴!”
子初沉聲道:“主上,你別聽他瞎說,我們手上有火把,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老大快來就我們呀!”小八大聲叫道。
程恪帶著裴玥繞過紅螞蟻出沒的區域,將她暫且留在距石壁近十丈遠的地方。
“你先在這兒等著,千萬別亂跑,我去幫忙。”
裴玥所站的地方是個沙丘的製高點,兩三丈內還算平坦,肯定不會有事。
“趕緊去吧,你注意安全。”裴玥憂心道。
程恪手舉著火把,直接一個旋身飛到石壁之上,借光往下看,只見三人已經快到石壁出口,只是四面全是紅壓壓一片,他們不得不一直揮舞火把。
“主上,主上快救我們。”小八如同看到天神降臨,興奮得直叫喊。
“你們把衣服脫了。”程恪在上面喊:“把衣服點燃砸向他們。”
說完自己又脫了一連,得虧當時來得時候怕晚上冷多穿了幾層,不然現在只有等死的份了。
底下三人立即開始脫衣服,三件外衣很快燃燒起來,火紅的光亮中夾雜著“劈裡啪啦”的聲音,聽得人心頭髮怵。
這時,程恪也跳了下來,三個人將小八圍在中間,小八感動得涕泗橫流:“主上,子初,雀幽,你們大恩大德,我洛小八無以為報,只能下輩子當牛做馬……”
“閉嘴!”可憐的小八又遭幾人嫌棄,子初一邊用燃起火的衣服揮退螞蟻,一邊咬著牙說:“你只要少給大家惹麻煩,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小八“嗚嗚”了兩聲:“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該死,我是千古罪人。”
子初嚴重發現後來小八話變多了。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他怒極反笑。